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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其他人的崩潰不同的是,君周函滿臉欣慰。
他輕聲咳嗽了一聲,然后嚴肅對歷達公公說:“開始下一個考核吧。”
“母妃,元德音運氣怎么那么好!”
君初靜在臺上看著,她憋了許久,最后還是忍不住酸溜溜開口。
瑋太妃的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黑著臉,盯著元德音不放。
她的女兒是堂堂一國公主,居然斗不贏區區一個郡主!
“肯定是因為君周函和君彧他們偏信,提前給元德音泄題了。”
瑋太妃語氣怨怒地說道。
那邊,馬術的夫子已經出來了。
尹盼蓉趕緊跑過去。
因為這是最后一個機會了,很多一個甲等都沒有的考生都趕緊跑過去集合。
哪怕她們很多人騎術都很一般,但是她們別無選擇了,只能放手一搏。
“德音郡主,請吧。”幾個夫子笑瞇瞇地看著元德音。
長遠院長也是在盯著元德音。
所有人都在等著元德音去騎馬。
尹盼蓉也回頭對元德音招了招手,“德音,你還在哪里干什么?快過來啊。”
“我就不過去了,馬術考核我棄權。”
元德音擺了擺手,然后就在旁側的椅子上坐下了。
“元德音,你居然棄權?”君初靜聽到元德音的話之后,她馬上尖叫著站起來。
她這個氣憤的模樣,特別像是元德音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本郡主為何不能棄權啊?”元德音雙手抱臂,她悠悠地睨著君初靜,反問了這么一句。
“你,你棄權就是懦夫……”
君初靜知道元德音沒有學過騎術,所以一心在等著看她出丑。
但是現在元德音居然說自己棄權了,她如何不氣憤?
她只能是用激將法刺激元德音。
但是元德音根本就不上當,她打了一個哈欠,然后慢悠悠地說:“先人曾經說過,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德音沒有騎過馬,所以事先坦白,選擇棄權,何錯之有?你倡導不知之人去做自己不擅長的事情,你這是何居心呢?”
說到最后,元德音還反問了君初靜一句。
“你……”君初靜被元德音的話給噎住了。
元彤兒像是抓住了元德音的小辮子一眼,她激動地跳起來。
然后大聲說:“元德音,你居然連騎馬都不會……”
“本郡主為何要會騎馬。以前出門的時候都是有戟王府的馬車,后來又有九皇叔接送,本郡主為何還要那么折騰自己學騎馬呢?”
元德音聽到元彤兒的話,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蹭了蹭鼻子,嫌棄地回答道。
眾人:“……”
怎么我們聽出了一絲絲炫耀的感覺?
旁側,有幾個和元彤兒關系還不錯的女子不忍心看著元彤兒被懟。
所以她們壓低聲音說:“這德音郡主也不過如此嘛,虧我們還以為她有多厲害呢……”
“嗯,本郡主的確是很一般……”元德音聽到她們那嘀咕,她也不著急生氣,而是很贊同地點了點頭。
她主動走到那幾個女子前面,然后一邊搖頭一邊感慨:“哎,本郡主的確是太一般,用了一上午的時間才拿到三個甲等,真是太不中用了。”
那幾個女子:“……”
眾人:“……”
“不過聽你們這語氣,你們肯定是很厲害的人,這樣吧,你們去考核馬術吧,好讓本郡主膜拜一番。”
元德音突然扭過頭來,語氣期待地說道。
“馬,馬術考核?”那幾個女子臉色瞬間大變。
因為她們馬術也不行。
她們甚至是完全沒有學過馬術。
她們也是打算棄考的,打算下一次考核再過來,畢竟她們一個甲等都沒有。
但是元德音現在的話,完全是讓她們騎虎難下。
根本就不給她們拒絕的機會,元德音就轉頭對君周函說:“皇帝哥哥,她們馬術聽起來好厲害,要不就讓她們現在馬上就開始考核吧,也好讓德音偷師。”
君周函抬眸,就能看到某個小姑娘眼里的狡黠。
她整個人就像是一直在偷偷使壞的小狐貍。
他忍住笑意,轉頭,眼神落在那幾個女子身上的時候,臉色瞬間變得冷漠起來。
“歷達公公,你沒有聽到郡主的提議嗎?把這幾個人送到馬場吧。”
“不要啊,皇上,皇上饒命……”
那幾個女子可算是知道害怕了。
但是歷達公公根本就不給她們反抗的機會。
幾個身強力壯的侍衛走過來,直接就像拎小雞一樣把她們給拎起來,然后丟到馬場的馬上。
馬兒感覺到背上有人,它們就開始長吁一聲,然后就開始奔跑起來。
那幾個女子只能抱著馬的脖子,在上面不停尖叫,最后還直接滾落下來了。
元彤兒嚇得趕緊躲了起來,生怕自己會因為剛才說話被抓上馬。
眾人這個時候才恍然大悟。
這只軟綿綿的小郡主,其實一點都不好惹。
其余的女子的馬術考核也基本結束了,有三個拿到了甲等。
幾家歡喜幾家愁。
而元德音也成為尉陽書院史上第一個拿了三個甲等的考生。
君初靜和瑋太妃見不到元德音心態,最后都是黑著臉回宮的。
而元彤兒也是灰溜溜逃著離開的,因為她怕元德音會秋后算賬。
“瀅兒,德音郡主是你妹妹吧,你們元家的女子,的確是聰慧。”
文采考核的夫子馬勝奇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呵呵地對元瀅兒說道。
他不知道元瀅兒已經被戟王府給趕出來了。
他以為她現在還和元德音是關系極好的堂姐妹。
他還語氣凝重地叮囑元瀅兒:“不日之后,德音郡主定然會來書院念書,到時候,你可以讓她直接來我們文采閣。”
尉陽書院極大,是分為五個閣的。
一個是文采閣,一個是音律舞藝閣,一個是棋藝閣,一個是醫術閣,一個是馬術閣。
雖然這五閣的夫子每日都會給學生講課。
但是,學生可以選擇一門或者多門精通的作為自己的主要學習內容。
這就導致了,這幾個學藝閣的夫子都紛紛搶奪學生。
一般情況而言,在考核的時候哪一個考核拿了甲等,或者是考生最擅長哪一門學問,考生就會選擇那個學藝閣。
例如尹盼蓉是擅長馬術,所以她選擇的是馬術閣。
但是元德音她除了馬術,其余的都精通。
所以現在四大學藝閣的掌事夫子,心里一定打起算盤了。
聽到馬勝奇的話,元瀅兒神情一陣扭曲。
看來,馬夫子對元德音很是滿意。
在之前,馬夫子最看重的人是她。
現在元德音來了……
元瀅兒感覺到危機了。
她咬了咬牙,然后扯出一個笑容來,“馬夫子,您放心,學生一定會和德音妹妹說這件事的。”
“咳,德音郡主啊,你什么時候方便來學院念書?”
長遠咳嗽了一下,不停地摸著胡子,還用眼睛偷偷瞟了元德音一眼。
經過元德音的幾次表現,某位院長已經從抗拒她入學院,到現在恨不得她馬上就搬入學院。
元德音被長遠的熱情給嚇到了。
她趕緊轉頭,用眼神向九皇叔救助。
君彧馬上把茶杯給放下,站了起來,緩步走來這邊。
“放榜不是還需要幾日嗎?等到放完榜,再來入學也不遲。”他淡聲道。
某位王爺的私心很明顯,他就想某位小姑娘在府中再待久一點。
結果他這話才說完,長遠馬上就對自己身后人下命令:“你,現在就去放榜。”
眾人:“……”
說好的嫌棄德音郡主的呢?
怎么現在這么迫不及待了?
“長遠院長,這放榜時間要挑日子和時辰的,不能隨意而來。”
君周函也輕聲咳嗽了一聲,提醒長遠。
他和九皇叔在此事上,難得極有默契。
他們都不希望某位小姑娘過早入學院。
而某位小姑娘,也和他們的想法一樣。
她還想在外面多玩一段時日呢。
所以元德音趕緊乖巧擺頭回答:“院長,等到入院時間到了,德音自會入學院,您不用擔心。”
呵,不用擔心?
萬一你學你九皇叔,不愿意跟老夫學習了怎么辦?長遠在心里嘀咕。
不過擔心自己把心里話給說出來之后,會把某位小郡主給嚇跑了。
所以他盡量把語氣給放溫柔,他笑呵呵地說:“好,那老夫就在這里等著你了。”
能讓院長靜候……這是多好的待遇啊。
好多人妒忌的眼神都落在元德音的身上。
但是元德音就像是察覺不到一樣,她伸了一個懶腰,然后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
同時還用小手扯了九皇叔的袖子,昂起腦袋,語氣有些小委屈地說:“九皇叔,剛才那些題目太簡單了,都把德音給弄乏了。德音能不能早點回去睡覺?”
眾人聽到這話,牙齒都要咬碎了。
小郡主做人能不能謙虛一點了?非要把他們給逼瘋才行嗎?
“自然是可以。”君彧垂眸,動作熟練地給某位小姑娘揉了揉腦袋。
如同小動作順毛一樣,他的嘴角還含著一抹外人不曾見過的弧度。
不少人看到這一幕,都震驚地瞪大眼睛。
九王爺剛才……是,是笑了嗎?
元瀅兒也看到這一幕了,她硬生生把自己的手帕給扯破,指甲掰斷,鮮血直流。
但是這些疼痛都比不上她內心的妒忌和怨恨。
元德音在九王爺心中的地位越來越重要了。
這根刺,她必須要盡快除掉!
既然考核已經結束了,君彧和君周函告退之后,就帶著小姑娘出書院。
“九王爺。”
元瀅兒突然跟了上來,語氣溫柔地喊了君彧一聲。
君彧聽到聲音,他眉頭一皺。
側眸看了某個小姑娘一眼,這才回眸看向元瀅兒。
看到君彧回頭了,元瀅兒的心“噗通噗通”亂跳的。
她攥著手帕,眉目嬌羞地說:“九王爺,不日之后,德音妹妹就要來書院念書了。她對書院還很陌生,諸事可能還不適應。您要是放心的話,可以由民女照顧她的……”
“本王,不放心你。”聽到元瀅兒的話之后,君彧直接冷聲開口。
“什……什么?”元瀅兒愣了一下,眼神震驚地看著君彧。
“收起你虛偽的做派,本王沒空和你虛與委蛇。”
君彧冷漠地把眼神給收回來,連話都不屑于和元瀅兒多說一句。
他回頭,還不忘記語氣嚴肅地叮囑小德音:“音兒,以后離她遠一點,知道了嗎?”
“嗯,九皇叔,德音知道了。”元德音小爪子抓著他的袖子,很認真地點頭。
這兩人的對話,傳入元瀅兒的耳中,險些把她給氣嘔血。
她攥著手帕,手帕再一次要被扯破了。
她眼里藏著兇狠的怒意,恨不得把元德音給殺之而后快。
元德音爬上馬車之后,結果發現馬車居然來了不速之客。
“師傅,你怎么在這里,琳姐姐呢?”元德音看著在馬車里偷吃她桂花糕的玉笙蕭,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看到你拿到三個甲等之后,就馬上離開了。據說是要繼續去追查叛徒。”玉笙蕭啃著桂花糕,口齒不清地說道。
很快,一盒滿滿的桂花糕,幾乎見底了。
他一邊吃著,還不忘記感慨一句:“原來桂花糕這么好吃的啊,小德音,你以后得多給為師備一點。”
“你……”元德音都要哭出來了。
怎么還有師傅跟徒弟搶吃的。
“給。”
君彧這個時候上來了,他的黑眸掃過玉笙蕭那張臉,瞬間就明白發生什么事情了。
他在小德音快要哭出來的時候,從長袖里拿出了一包油紙,里面抱著桂花糕。
“九皇叔,你怎么又有桂花糕?”元德音一看這個,瞬間就不難過了。
“身邊有一個饞貓,不隨身帶點吃的,怎能行?”
君彧眉角微挑,他抬手,把桂花糕給塞到小姑娘的手里。
有了桂花糕,元德音也懶得和玉笙蕭計較。
她乖乖在旁側坐下,用雙手把桂花糕給托著,然后慢條斯理地啃著。
不過想起了什么,她趕緊扭過腦袋,語氣嚴肅地對君彧說:“九皇叔,德音懷疑,元瀅兒對你有想法。”
“咳咳咳咳……”君彧沒有反應,但是玉笙蕭卻咳得不行。
他猛喝了一口氣,然后八卦地看著元德音,語氣激動地說:“這個想法……是本神醫想的那個想法嗎?”
“哈哈哈,小德音,你是如何看出來的?”玉笙蕭還不忘記追問這個問題。
“很簡單啊,她看九皇叔的眼神,就跟呼呼看到豬肉一樣。”小姑娘很是認真地回到。
呼呼看到豬肉?
這是把元瀅兒給比作老虎,君彧比作豬肉嗎?
君彧的臉色漸漸黑下來。
玉笙蕭只是愣神了幾秒鐘,然后就開始狂笑。
“哈哈哈,君彧是豬肉,太好笑了……”
“你若是再笑,本王就讓你,變成一灘死肉。”君彧側眸,冷漠眼神就這樣落在玉笙蕭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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