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說道這里,張易嘴角再度帶上了一絲微笑。
“我認為我之前的提議還不錯。”
“我們可以坐下來聊一聊,或許,我們有著相同的目標呢。”
房間內,張易坐在床邊,身體后靠,輕松說道,而眼眸深處的一縷玄妙之光也是悄然隱去。
而在他的前方,那女子則是終于冷靜了下來。
因為她能夠感覺到,在房間的四周,有著黑暗在涌動,其中蘊含著銳利的殺機。
而從男子的身上,亦是有著一種無形的威勢散發出來,令她軀體生寒,她就像一葉孤舟在面對喜怒無常的汪洋大海般,隨時可能傾覆。
女子不得不承認,對方所言雖然極為霸道,但事實確實如此。
若是剛才對方沒有手下留情,那就不是一縷秀發被斬斷,而是劍氣掠過脖頸,一劍削首了。
明白自己的性命不過在對方一念之間后,女子倒也是坦然了起來。
她目光平靜,按照張易的話語坐在桌邊的座椅上,隨即問道。
“前輩深夜潛入此地,不知有何指教,以前輩的實力,鳳清實在不知有何能入閣下眼中。”
柳鳳清,這正是女子的名字,此時,她平靜詢問。
“你的實力在我眼中確實不值一提,不過你最近所擔憂的事情,卻就讓我有些在意了。”
對坐,張易從容說道。
而柳鳳清聞言,則是眼眸一閃。
這一刻,她忽然想到了張易剛剛出現時,口中所言的共同目標,于是脫口詢問道。
“難道是圣者失蹤案那件事情?”
“不錯,這正是我前來的目標。”
張易笑著點了點頭,回道。
“我不過三重天修為,對此事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閣下若是對此感興趣,應該去聯手血衛隊才是。”
柳鳳清皺眉回道。
“和他們聯手,確實是一個選擇,不過我更想親手抓住對方,倒是不太方便讓血衛隊的人插手其中了。”
“并且血衛隊乃是從屬于幽冥山,乃是冥坨道人手下的勢力,與之有所牽連,可是會有一些麻煩。”
張易平靜說道。
當然了,他只說了部分原因,究其根本,還是因為孫峰乃是問劍山之人,和他同屬于一方勢力。
對此,張易要斬殺同勢力的圣者,自然不希望引起什么格外的麻煩,想要暗中解決這一切。
而柳鳳清也是反應了過來,她臉色難堪的問道,“難道,你要我作為誘餌,引誘那幕后黑手出現?”
張易笑容越發的明顯,他從容的點頭,開門見山道。
“你的修為處于三重天領域,正是合適的范圍內,而修煉的武道也頗為契合,兩方面綜合之下,確實是個不錯的人選。”
“并且你不是心中憂慮,怕那幕后黑手盯上自身嗎?”
“此時若能解決麻煩,對你我二人來說可謂是一箭雙雕,頗有好處。”
而柳鳳清則是連忙否認道。
“以我為誘餌,想要誘使對方出現,這計劃成功率太低了。”
“要知道,隨著武城的血衛隊插手其中,那幕后之人定然已頗為警覺,不會做沒有把握之事。”
“并且在整個武城,三重天圣者依舊非常之多,你怎么能夠保證對方一定會盯上我呢。”
“我自有我的辦法。”
張易眸光依舊平靜,他平緩說道,“你需要做的只是配合我就行了。”
“若是你不放心,我還可以透露一些情報給你。”
張易緩緩道來。
“那制造失蹤案的幕后黑手可能是一位劍客,修煉有吞靈魔功秘術,可以吞噬他人的修為底蘊化為己用。”
“而對方的修為處于四重天圣者,故而下手的對象乃是三重天層次,這對他來說有著足夠的把握。”
“而要知道,任何想要走武道捷徑之人,都必定有著相應的弊端。”
“比如吞噬他人的修為底蘊,在短時間連續多次進行,將會使自身根基越發的參入雜質,難以煉化。”
“而最好的解決辦法,便是吞噬一些與自身武道較為接近的圣者,如此,便可以將負面影響降低到最低。”
說道這里,張易頓了頓,瞄了對方一眼,才接著道。
“也就是說,在一眾三重天圣者中,劍道武者將更容易成為對方行動的目標。”
張易說道這里,柳鳳清面色鐵青了起來,更有一絲警覺,她喃喃道。
“加上最近失蹤的一人,這失蹤案件已經導致了六位同境圣者死亡,而在這其中,劍道圣者便是占據了三位。”
“原來如此,因為那幕后黑手便是一位劍客嗎……”
柳鳳清并非沒有懷疑張易的想法。
但此時她的性命都是在對方手中,對方想要做什么,強行動手即可,又何必如此竭力蒙騙與她?
并且在失蹤的六位圣者中,也確實有三位劍道圣者,這更加從側面證實了張易信息的可信度。
這說明她若是繼續待在武城,并不是那么保險,隨時可被盯上。
“我若是選擇成為誘餌,前輩有把握對方會上鉤嗎?”
“并且,我的安全也……”
一系列的想法在腦中劃過,最后,柳鳳清對張易問道。
“哦,你是答應了?”張易眉頭一挑,笑著回道。
“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柳鳳清看向四周被黑暗籠罩的房間搖頭道,面色有些無奈。
她,無從選擇。
而床邊,張易似未曾聽聞,他眼眸盯著柳鳳清,淡然說道。
“既然插手此事,我自然有著足夠的把握,你需要做的,只是按照我說的去辦就行了。”
“至于伱的安全,我既然有把握拿下對方,自然能夠保證。”
張易冷漠的聲音回蕩房間,柳鳳清低頭應道。
隨后,待兩人立下武道誓言后,籠罩院落的黑暗領域才被張易收斂。
就此,房間內的柳鳳清這才感到了一種輕松的感覺。
似籠罩頭頂的烏云消散,她可以將神念伸展開來,蔓延到外界。
不怪柳鳳清如此姿態,實在是張易帶給她的心理壓力,太過令人窒息。
那種自身性命在對方一念間的感覺,足以令任何人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