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易右手指尖泛著微光,以指為劍,一縷糅合了二成劍意的劍氣真元破體而出。
并沒有施展高深的武技,有的,只是單純的地境中期的真元和二成的劍意。
這一縷劍氣不過一指長,在空中劃過之時,散發出一股鋒芒畢露之意,給人一種連虛空也切割開來一般的錯覺。
這一記劍氣一出,鄭劍和方林皆是臉色驟變。
張易出手并沒有絲毫的掩飾,而是直白的展露自己的實力。
而兩人又都是地境武者,自然清晰感受到了這一記劍指中蘊含的威力。
鄭劍神色凝重,身形前跨一步,五指握拳。
“滋。”
鄭劍運轉功法,真元涌動匯聚在其右手。
在他的拳頭之上,突然有著火焰騰起,隨即火焰大漲,形成一道火焰拳印。
大廳里的空氣,這一刻也似乎焦灼了起來。
在拳風響起的破風聲中。
銳利劍氣和火焰拳印相撞。
兩者僵持數息時間,隨后猛的爆開。
一股沖擊波形成,往大廳四周擴散。
鄭劍的頭發向后飛舞,而其身后的座椅被盡數損毀。
而另一邊,沖擊波靠近張易周身之時,卻悄然消弭而去,不起半點波瀾。
“地境中期,二成劍意。”
一旁,方林一字一句說道,那一雙眸子緊緊盯著張易,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震驚。
而鄭劍也是沉默了下來。
如此修為,已經和其父鄭元處于同等地位。
“閣下,先前是我們太魯莽了,還望閣下切莫掛懷。”
鄭劍深吸口氣,抱拳一拜道。
看,只要自己夠強,錯的便是別人。
“都是小事。”
張易笑道,“如何,我剛才的提議?”
鄭劍臉色一僵,有些遲疑起來,“我們血靈池的名額還從來沒有給外人使用……。”
就在鄭劍遲疑之間,一旁沉默的方林突然開口,打斷了鄭劍的話語。
“好,既然閣下愿意幫忙,那我們當然同意。”
鄭劍表情一怔,看向方林。
而方林臉色不變,也是冷靜的看著鄭劍,兩人互相對視。
“閣下說的不錯,鄭叔受傷之事確實頗為蹊蹺,你我二人其實心里已經有了答案不是嗎。”
“鄭叔受傷,無疑是大炎宗最為得利,那時,他們便可以霸占全部血靈池的名額,我們難道便眼睜睜看著大炎宗如愿嗎?”
聽見方林的話語,鄭劍沉默了下來。
是啊,真的要讓對方如愿嗎?
自己真的甘心嗎?
不甘心,那既然如此,倒不如答應對方的條件,讓大炎宗的計劃落空。
想到這里,鄭劍不再遲疑,看向張易抱拳,“半月之后的名額爭奪戰,便拜托閣下了。”
隨著鄭劍此言,此事就算定了下來。
張易成功獲得了進入血靈池的名額。
而王都方面也是可以挫敗大炎宗的陰謀。
可謂皆大歡喜。
事后,張易前往醉心苑。
由于距離名額爭奪戰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在鄭劍的提議之下,張易便在此住下。
待張易走后,大廳里只剩下鄭劍和方林兩人。
“大哥。”
“你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
大廳,忽然響起方林語氣平淡的聲音。
鄭劍看向方林,看見他那陰沉的面龐,心里嘆了口氣。
“你說的不過是實話,我又怎會怪你,倒是我太循規蹈矩了,不懂變通。”
兩人關系交好,以兄弟相稱,他如何不知道方林的困境。
數十年之前,北靈國出現了一個天驕,橫掃同輩武者,以一種彗星一般的速度登頂地境。
刷新了北靈國突破地境修煉時間最短的榜單。
那時的他,諸多光環加身,前途無量。
也就是那一年,他信心滿滿,躊躇滿志,主動參加了王都和大炎宗的名額爭奪戰。
但那一腳,將原本光彩奪目的他踢入黑暗絕地。
從此,大炎宗三長老便成為了他的心魔。
從那以后,雖然他刻苦修行,瘋狂參悟武技,但自身的境界修為卻是再沒有半點增進。
四十三歲突破到地境初期,而今五十年過去,還是地境初期。
當年突然崛起的一顆彗星,卻不想也真是如一顆彗星一般,只在天際留下短暫的光輝,便消失無蹤,被人遺忘。
直到現在,每每回想起此事,鄭劍的心里依舊留有遺憾。
以他這位二弟還要遠勝于他的天賦,若是正常發展下去,現在怕是早已突破到地境中期了,何至于還在地境初期。
鄭劍微微搖了搖頭。
也罷,五十年前的恩怨,現在便就來一個了解吧。
只希望他這個兄弟,這一次能夠渡過自己的心魔,重新起步。
雖然為時已晚,但若能走出困境,便已是最大的幸事。
修煉之難,難于上青天。
有時往往走錯一步,便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世間從不缺少天驕,但能走到最后的又有多少?
寥寥無幾。
除了人生中遇到的各種挑戰之外。
還有的,便是修為停滯的困境。
有些人年輕之時勇猛精進,破境迅速。
幾十年時光便突破到極高境界(比如地境),但隨后的修行速度卻就緩慢了起來。
而若是按部就班苦修,等到中年時期,銳氣已失,便再無法更進一步。
除非獲得機緣,不然一輩子也就在那個境界徘徊了。
世間為什么有那么多的天驕闖蕩四方?
便是為了保持那一股銳氣,使得自身可以繼續精進實力。
若是選擇閉關苦修,避開外界的挑戰,不管多高的天賦,其結果都必將泯于眾人已。
而張易呢?
只要修煉便能夠獲得修行點,就可以無節制的提升自己的修為。
不存在什么勇猛精進,修為停滯之類的煩惱。
這種數據化般的修煉方式。
或許才是張易這個系統的最大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