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心中膽寒,烏通吉也強不到哪兒去。
可憐他原本還在跟城主嘲笑,大炎太子腦子有病,只靠三千騎兵想來攻城。
天下哪有靠騎兵攻城的?
是,一般的騎兵,的確沒有攻城的能力,只能在戰場上沖殺,城門之前箭雨范圍,騎兵基本不敢接近。
所以一般強攻,也都是步兵炮灰往前送命,等到城墻上的士兵注意力都在步兵身上了,騎兵才會靠近。
但眼前這批不一樣,人家刀槍不入,根本不懼弓箭。
城門再堅固,再厚,那也不是鐵打的。
就算沒有攻城兵器,這么多的騎兵,拿槍頭鑿,早晚也能鑿開。
城破,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烏通將軍!你快想想辦法!城中可都是前線的糧草物資,不容有失!”
“我想辦法,我能想什么辦法?
烏通吉大怒,他也著急啊!
城主看著步步逼近的鐵浮屠,越發急得滿頭大汗,一把抓住烏通吉的胳膊,不由分說道:“烏通將軍,實在不行,就趁著他們還未到城下,把所有兵力集合在一起,決戰吧!這些人再強,也不過三千人,如今城中還有一萬五千人!全都出城去,五個人殺一個,難道還殺不死?”
“放屁!老子已經折了五千人了!剩下的五千人,還要負責押送物資給狼主!不容有失!”
烏通吉一甩臂膀,將城主甩開,大吼一聲。
“莽夫!”
城主也急了,破口大罵,“若是城破了,哪還有什么物資?
就算城不破……這些敵人未清,你又如何出得城去啊!只能拼了!”
這話點醒了烏通吉。
按照計劃,他明天就要帶物資出城,運往鹿州,可是城外有這些刀槍不入的騎兵……他特么怎么出得去?
想來想去,還真如城主所言,只能硬拼。
烏通吉還在猶豫,城主卻等不及了:“烏通將軍!頑城一萬守軍,你盡管調用,只要能消滅他們,明日你把頑城守軍都帶走都行。
別猶豫了!在下剛剛細細琢磨了一番,這等軍隊刀槍不入,一定造價不菲。
想必總共就這三千人!只要消滅了他們,大炎太子這邊就不足為懼了!”
“不行!絕對不能出城……”
烏通吉否決道。
五千狼駒騎頃刻間就沒了,剩下的一萬五千人,何德何能跟人家硬拼?
但他話鋒一轉:“不過,這南門必須守住才行,并且要把這些敵軍,全都吸引在這里,明日,我率領部族剩余的五千人,悄悄從東城將物資運出去……”
“來人!傳令下去,其他三門處都只留一隊人,其他所有人,都召集到南門集合!”
“所有人,把城中能找到的大石,全都搬上城墻!等敵人靠近了,用石頭砸死他們!”
傳令兵立刻把命令傳到了各處,頑城內的守軍全都動了起來,到處去搜集石頭、大塊的磚頭,甚至有士兵把平民家里豆腐坊的小石磨都拆了抱上了城墻。
陳修然看著敵人基本全都行動了起來,在戰陣中間的他,從腰間摸出一個尾部帶線繩的竹筒,對準了天空,輕輕一拉。
“咻——砰!”
從地面升起一道鮮紅的顏色,飛到千丈高空突然炸開了花,形成一片圓形的紅色煙霧,絢爛無比,久久不散。
“這又是什么鬼把戲?”
烏通吉抬起頭來,看著天空不斷擴大的紅煙,突然驚醒:“不好!真有埋伏!快!傳令!其他三門,回防!”
烏通吉意識到了問題,但為時已晚。
頑城北門,接到命令的守門士兵立刻小跑著走了,城門處只留了六人。
四人在城墻上放哨,兩個人在城墻之下,守在城門之后。
“大白天的,誰放的紅煙?”
“應該是敵軍的信號吧?
我聽南門有喊殺聲,可能打起來了……大概是大炎人來攻城了。”
“胡說八道,大炎的主力在青州,怎么可能到咱們這兒來?
再說了,都打起來了,還放什么紅煙?
什么人——”
士兵說著,不經意地抬頭望同伴背后看去,只見戰友身后,突然出現一個美艷女子,雙手用一根繩子套住了同伴的脖子,使勁兒的勒住。
他腦子一懵,瞬間反應過來,想要暴起支援同伴,可惜他剛起來,就感覺肩膀一沉,一雙手搭在了他的雙肩上,狠狠將他摁了回去,接著同樣的繩子也套在了他的脖子上,勒緊,立時就讓他呼吸不得。
“咔……咔!”
骨頭斷裂的聲音傳出,兩個人沒了呼吸,軟倒在地上。
城墻上,跳下四個人來。
眾人對著最先動手的那名女子匯報道:“隊長,上頭的人,都解決了!”
“好!開城門!”
赤練一聲令下,特戰隊員迅速跑向北門,將沉重的門栓抬起,把厚重的大門緩緩拉開。
于此同時,赤練也摸出來一個竹筒,拉響了信號。
北門之外,不如南門外寬闊平坦,只有一條主道路,兩側都是密林。
林子最邊緣,距離北門僅有三里。
北門的信號彈一起,林子里就傳出一聲怒吼:“大門打開了,野戰旅的兄弟們,跟我沖!”
霎時間,密林之中,涌現出無數士兵的身影,喊著震天的口號,向北門殺去。
最近二十多天,野戰旅的士兵們雖然沒有虎賁營那么變態,但也在陳修然的命令下,每人身上都根據自己的情況,酌情加了負重,最輕的,也有二十斤。
如今終于開戰,身上的負重沒了。
他們一個個感覺身輕如燕。
三里地,不過一千五百米的距離。
縱然野戰旅都是步兵,全力奔跑之下,用了不到兩分鐘就到大了北門門口,魚貫而入。
野戰旅的速度已經夠快了,但再怎么,也比不過烏通吉大軍在城內跑的快。
徐懷安帶著野戰旅沖入城門后,立刻遭遇了回防的北莽士兵。
“聽我命令,結陣!陣形半月,鐵盾三層在前,鋼槍在后!側翼注意補缺!目標——西南方向!”
戰前徐懷安仔細研究了頑城那塊的地圖,把敵軍物資所在的位置,記在了心中。
野戰旅此戰的目的,他記得很清楚——燒毀頑城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