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修然分析的非常到位,秦牧,郝俊才,徐懷安聽了,都忍不住贊許地點頭。
這時,門外一個傳令兵急急忙忙進來,連忙稟報:“總司令,北境送來一封書信,給您的。”
“哦?
拿給我看看。”
梁休接過手中的書信看了一眼,上面寫著“太子梁休親啟”。
梁休一看字跡就樂了,并且摸著厚厚的信封,大概猜出來了里面是什么,沖身邊的和尚笑道:“太好了,這是大哥寄來的。”
和尚挑挑眉毛,皺眉說道:“想不到二弟和三弟之間,竟然還在暗通款曲?”
臥槽,什么叫暗通款曲?
這和尚,平時瞎瘠薄說話也就算了,現在開軍事會意的,周遭都是下屬,你也在這亂用詞?
“別胡說八道,孤什么時候跟誰暗通款曲了……”
梁休罵了聲娘,打開信封,抽出里面的東西,鋪展開來,不由露出一抹笑容:“這是孤讓大哥李鳳生在北境搜集糧草的同時,順便繪制的地形圖。”
“這地形圖,來的正好。
大家都過來看看。”
梁休招呼眾人。
眾人圍將過來,看著這地形圖,全都皺起了眉頭。
原因無他,實在是他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地形圖,不知道怎么看。
李鳳生離開之前,梁休找過他,把未來利用等高線繪制地形圖的方法,教給了他。
這圖紙繪制出來之后,除了和常規地圖一樣標注了哪里是城池,哪里是山地,哪里是河流,那里是道路之外,還能看出每個地方的相對高度,比古代通用的地形圖,信息更多更詳細。
只是這種地圖,陳修然他們從來沒見過。
“這……是地圖?”
陳修然疑惑地問。
“這……怎么一圈一圈的?
而且圈也畫不圓,七劉拐彎,歪歪扭扭的。”
秦牧也捏著下巴,一臉懵逼。
和尚掃了一眼,宣了一聲佛號,指著地圖篤定道:“二弟繪制這地圖的時候,肯定喝酒了!三弟,繪制地圖這種事情,就不該交給他!這種酒鬼,最是誤事!”
梁休白了和尚一眼:“你懂個屁,說的好像你自己不是酒鬼一樣。”
“來,我跟大家解釋一下,這地圖怎么看。”
梁休指了指上面一圈又一圈的線,說道:“這些圈,代表的是一個地方地形的橫截面大小。
比如說……這頭盔吧。”
梁休隨手拎了自己的戰盔過來,放在桌上:“你們從上往下看,看這頭盔的形狀,最寬的外緣,畫出來……就是這個形狀。”
梁休在臨時放置的桌上,隨便用毛筆勾勒出了一個圓圈。
“但這頭盔,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那么寬,比如這最頂上這一小塊,外圓差不多就是……這個形狀。”
“以此類推,孤再把這個位置的外緣畫出來,這個位置的外緣畫出來,就形成了一幅這樣的地圖。”
“現在,大家懂了吧?”
古代人雖然沒見過這些東西,但論起智商來,和后世的梁休們也差不到哪里去。
更不用說眼前的陳修然也好,徐懷安也罷,甚至郝俊才,秦牧,都不是普通老百姓家里出來的,從小大魚大肉,營養均衡,加之又有見識傍身,比普通百姓頭腦要靈活得多。
頃刻間,就已有人反應了過來。
“我懂了!”
只見秦牧驚呼一聲,再看一遍地形圖,立刻指著道,“根據太子殿下方才所言,這張圖的這個位置……好像是座山。”
“不錯!”
梁休拍手稱贊:“沒看出來啊,平時不顯山不漏水的,這次反應居然這么快!比陳修然他們都快。”
突然被太子兼總司令稱贊,秦牧有點受寵若驚,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經過秦牧這么一說,徐懷安,陳修然,郝俊才等人,也在腦子里紛紛構建了一下,臉上紛紛露出驚訝:“果然是座山的模樣……”
一旁的和尚也看了一會兒,突然指著北邊一個比較規整的一圈圈圓形問道:“那這里,豈不是女人的胸脯?”
一語驚呆營帳中所有人,所有人包括梁休,都把目光落在了那一圈圈圓形上面,在腦子里那一條條等高線立體還原了一下。
別說!還真像個女人的胸脯!而且還是子彈頭的那種,最頂上一個小小的凸起……
一時間眾將全都羞得面紅耳赤!
尼瑪!
古代男女大防,可沒未來那么開放,眼前這些愣頭小子,摸到女人的次數,屈指可數,腦子里想起女人的胸脯,能不臉紅心跳么?
只有梁休看到了那一圈圈之外標注的字樣,重重地嘆了口氣。
“和尚,我求你,你能不能不要亂說話?”
梁休不禁為和尚的言論扶額嘆息,手指點在那幾個圈的外面的字說道:“這里是鹿州城內,這兒分明寫著,這是北莽人的氈房……”
北莽人的氈房,基本上都是半圓的,扣在地上。
他們還有個習慣,喜歡在搭建起來的氈房頂上,加一個圓球作為裝飾,據說是為了向太陽神表示敬意。
李鳳生大概是從山上居高臨下看到了鹿州城內的景象,這氈房是北莽建筑,大小顯然又是比較顯眼。
他可能覺得這個位置應該是北莽人比較重要的建筑,所以才特別畫了下來。
就這玩意……被和尚一眼瞧成了女人的胸脯。
和尚一看梁休所指的地方,果然有字,連忙雙手合十,真誠“懺悔”:“阿彌陀佛,其實小僧早就看見了,不過想試探一下諸位是不是都弄明白了而已。”
眾將無語。
梁休似笑非笑地看著和尚:“二哥,你一個和尚,怎么會知道女人的胸脯是什么形狀?
你該不會……破過色戒吧?”
“自然不會。”
“那你是如何得知?”
眾人全都豎起了耳朵。
和尚悠悠道來:“難道你小時候,沒吃過娘奶么?”
“你少來了,吃奶那種事情,怎么可能這么大了還記得清楚形狀?
你究竟吃奶吃到幾歲?”
“小僧不過月余就斷奶了,但小僧的確記得,小僧甚至還記得母親的模樣,只可惜……自從她將小僧放在寺廟門口,小僧就沒見過他了。”
和尚微微嘆息,面色也略顯黯淡。
梁休愣了一下,這和尚,居然還是個被遺棄的孤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