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濤叫得竭斯底里,揮舞著長劍,命令龍武衛的將士沖鋒。
他臉色陰沉,心頭對龍武衛的戰力非常不滿,什么百戰之師?
幾萬人被區區七個人擋住,給對方增援贏得了時間,簡直不可原諒。
最重要的是,現在支援的大軍到了,有可能會導致他原來的計劃破產。
“殺!殺!給我殺!”
他怒吼,打馬上前,催出大軍前進。
“救人!”
前方,陳修然長槍一指,怒吼。
一團的防爆營的營帳,就帶領著第一野戰旅第二團的盾牌兵,瞬間就抵了上去,將上官策等人給護住了。
第一野戰旅的兵器,都是最新的精鋼打造的,堅韌無比,而且訓練了這么久,士兵之間的配合默契度,也是相當的高。
鐺鐺鐺……
盾牌撞擊的聲音不斷響起,野戰旅第一團的士兵,直接盾牌,堆出了一道銅墻鐵壁。
龍武衛士兵的長槍刺在盾牌上,火光四濺,卻只在盾牌上,留下一道道淺淺的滑痕,而野戰旅的將士,也都相互抱著用身體扛著盾牌,抵御住了龍武衛的沖擊。
一時之間,龍武衛的進攻再度被阻滯。
“廢物!廢物……”
霍云濤大怒,在哪里暴跳如雷,以往的盾牌再見人,也扛不住兵刃的輪番攻擊,但現在野戰旅的盾牌,竟然能生生地扛住所有兵刃的攻擊。
哪怕是大軍直接用身體去撞擊,也依舊破不開對方的防御。
兩三萬人,因為一道盾牌,就這樣被堵截住,前方沖不出去,后方卻進不來。
“騎兵呢?
騎兵!”
霍云濤大叫,臉上已經冷汗涔涔!下令騎兵沖鋒,他就不信,這盾牌大陣能擋住人,還能擋住騎兵嗎?
“統領!騎兵進不來……”
副將也臉色難看,回道。
霍云濤回頭望去,果然后方黑壓壓的一片都是士兵,騎兵根本就過不來,除非踏著龍武衛士兵的身體過來。
按理說,這樣的沖鋒應該是騎兵先行的,但霍云濤之前犯了一個大錯,那就是他下令步兵先攻城了。
步兵攻城,騎兵自然只能壓陣,但是燕王里應外合,把城門給打開了,這樣一來,攻城的步兵就一股腦地沖進了城。
現在一被堵截,上萬人堵住了大路,騎兵根本就進步了場,只能在后面干瞪眼。
“沖!就算是爬,也得給我從他們的盾牌上爬過去!”
霍云濤怒吼,心頭有些崩潰,再拖下去,能不能控制住龍武衛就難說了。
而這時,陳修然已經打馬上前,長槍指著霍云濤,聲音冷冽道:“霍云濤造反,龍武衛不知情者,速速放下武器,太子自會上奏陛下,免爾等之罪!
“若有反抗,造反之罪論處!”
聞言,整個戰場不由漸漸安靜下來,龍武衛的將士頓時面面相覷,不是奉旨平叛嗎?
怎么變成謀反了?
霍云濤更是臉色大變,劍指陳修然,怒喝道:“別聽他胡說八道!他是在禍亂軍心,我龍武衛,自然是為了平叛而來。
“殺!給我殺!”
陳修然冷聲道:“奉旨平叛?
你奉的是誰的旨?
如今陛下正在京兆府,何來的旨意?”
他拉著馬韁,駿馬在陣前徘徊,居高臨下看著龍武衛的士兵,道:“爾等乃是為我大炎,立下過赫赫戰功的威武之師,今日若聽了這小人之言,背上一個謀反作亂的罪名,那龍武衛百年的榮譽,便會頃刻間毀于一旦。
“我等皆是軍人!我大炎之軍,這些年可曾都屠殺百姓之舉?
“諸位就算不信我,但應該也有明辨是非之心,可以想想今日誅殺亂民的命令是否合理。”
聽了陳修然的話,很多龍武衛的將士,就不由得緩緩地收了手中的武器,心中已經開始信了陳修然的話!
這些年,大炎的軍隊都在保家衛國,從未殺過什么百姓,哪怕是面對叛亂,大多都是以詔安為主。
所以,軍隊的榮譽心是很強的!
見到這一幕,霍云濤頓時睚眥欲裂,大怒道:“別聽他胡說,他這是在攻心,這是在禍亂軍心!”
他從懷中取出圣旨,高高揚起:“圣旨再此,兵符在此,誰敢抗命……”
見狀,剛收了兵器的龍武衛將士,也都亮起了刀劍,龍武衛只認圣旨和兵符,其他一概不認。
“諸位將士!兵符圣旨本將已經確認無礙,他這是在拖延戰機!陛下還等著我們救,切莫因為三言兩語,就忘記了你們的職責。”
這時,一個將領打馬上前,高聲說道。
此人,正是之前在軍營復核圣旨和兵符的左軍統領,沈鳴。
他長劍出鞘,指著陳修然,道:“左軍聽令,給我沖鋒!”
“右軍聽令!沖鋒!”
“前鋒營聽令!沖鋒。”
與此同時,一道一道的命令也下達下來,龍武衛的將士,立即對著野戰旅的盾牌陣,發起了沖擊。
陳修然原本不想見血的,畢竟都是大炎的軍事力量,所以哪怕是盾牌防御時,他都沒有下令讓戰兵出擊。
但現在……不見血是不行了。
“聽令!一團一營二營,一團防爆營,二團防爆營,給我一字往前推!”
陳修然立即下達了作戰命令:“一團三營、二團一營為左翼,二團二營、三營為右翼,給我拿下城門,將他們給切割開!”
兩翼原本是展不開的,畢竟都是民房,如果能展開,龍武衛也不會被堵住了。
但對野戰旅來說,這小小的民房,還真對他們造不成多大的阻礙,而且針對這些,他們在南山軍營已經有過不少的訓練。
在弓箭手的掩護下,所有將士立即按照命令行動起來,順著兩面屋頂迅速推進,向著城門壓了上去,而這時的城門方向,那小校尉依舊率領著巡防營的上百將士,艱苦防御著。
當然處境最尷尬的是龍武衛,他們現在就像是一跳鉆洞的蛇,蛇頭已經穿過去了,但蛇尾依舊在洞外,只要洞口被堵住,他們就會被切成兩截!首尾不能相顧。
而這時,防爆營配合著戰兵發起進攻,兵鋒所指,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