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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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招呼聲,這位名叫陳糖的青年大步走了過來。
只見他一米七幾個子有些消瘦,不過精氣神卻很足,一雙深沉的眼眸寒光逼人,那猙獰的傷疤更顯凌厲。
“小子,當兵幾年了,殺過多少個小鬼子?”
周和尚上下打量了一番,滿意地點點頭,他在部隊中也算老兵了,能感覺出陳糖的氣質絕不是沒見過血的生瓜蛋子所能擁有的。
“8年了,在南京時我們坦克車組弄死了33個,還干掉一輛鬼子的豆戰車,可惜…那幫步兵……”
陳糖說話間仿佛陷入了沉思,最后一戰,車隊被迫跟隨大部隊撤出中華門,卻在一條街道上與日軍遭遇。
雖然他與戰友駕駛著英制維克斯坦克拼死抵抗,無奈敵人數量占據優勢,再加上隨行的步兵連根本不懂得步坦協同,導致坦克側翼完全暴露在敵方火力之下,最終被小鬼子的燃燒彈點燃車體,兩名戰友瞬間葬身火海,自己也被大面積燒傷。
傷好后陳糖轉至后方,舅舅馮三正好在趙公明的運輸團任職,索性就把他帶在身邊充當一名軍卡司機。
身體和心靈受到雙重打擊,陳糖患上了嚴重的戰后應激綜合癥,他永遠無法忘卻那份刻苦銘心般的痛,6年前那番場景就像揮之不去的夢魘,如同幻燈片一樣重復出現在他的腦海里,
本以為這輩子都將在痛苦和煎熬中度過,但這次芒市戰役,他看到了200師痛宰日軍的風采,這就像是暗夜里抓住了那一死光明,讓那顆早已沉沒的內心再次破冰而出。
曾幾何時,自己也如同他們那樣馳騁在戰場上奮勇殺敵啊,現在怎能像個懦夫一樣躲在后方渾渾度日?
周和尚眉頭一皺,眼瞅這小子陷入回憶當中難以自拔,立馬開口說道:“好了,以前的就放過去吧,從今天起你就是俺的兵了,叫聲周大哥聽聽。”
“周大哥!”陳糖回過神,連忙應道。
“嗯,這是副排長李大貴,那個瘦瘦的小東西叫梁粟,還有……”周和尚點點頭,向他一一介紹旁邊的同伴。
纖瘦的小兵梁粟笑嘻嘻地跑過來打招呼:“嘿嘿,叫我小粟子就行。”
陳糖禮貌性的點頭示意,雖沒多說什么,可那緩緩捏緊地雙拳表現出了他此刻內心的不平靜。
“糖豆子,到了前線可得當心啊,那邊不比在運輸團,你呀,唉……”
馮三語重心長的講道,本還想多叮囑兩句,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放心吧,舅。”
看著堅定無比的陳糖,馮三倒也釋然,隨他去吧,這本就是咱們軍人的宿命。
“你是說暹羅已經出兵了?”廖銘禹十分意外,驚愕地向面前這倆人問道。
“嗯,阿貴,還是你來講吧。”
“是,先生。”
阿貴點頭應了一聲,隨即轉過頭望向廖銘禹,面色沉重地講道:“廖長官,目前我救國軍藏匿在暹羅與緬甸接壤的清萊、帕堯等地,原本日軍因為兵力和地形原因倒也拿我們沒辦法,只是…最近卻出了些問題。”
“日軍好像與暹羅達成一些共識,暹羅國王派出了兩個軍大概五萬人的兵力對我們進行圍剿,情況十分不妙……”
屋漏偏逢連夜雨,運氣不好時壞事總會接踵而至,南洋自救軍便是如此。
先是暹羅方面出動了幾萬人配合日軍對他們進行大掃蕩,勢要將之連根拔起。有了這些對地形了如指掌的暹羅人指引,日軍很快就發現了他們的蹤跡。
一場大戰在所難免,但訓練不足又缺乏補給的自救軍如何是小鬼子的對手,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林子里與對方捉迷藏,可就在這關鍵時期,隊伍中居然出現了叛徒。
大樹最怕從內部腐朽,但偏偏就有人忍受不了如喪家之犬般天天在林子里東躲西藏的生活,為了茍活他們毅然決然地出賣自己的同胞。
叛徒將自救軍主力位置透露給日本人,進而引來了大批小日本和暹羅鬼子。
他們設下重重包圍圈,無數戰士命喪黃泉,自救軍主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