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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吉人有些急了,立馬找廖銘禹詢問一通,這大老遠跑過來不會讓自個坐冷板凳吧?
廖銘禹將指揮部設在了距前線3公里的一處山坳里,這邊正好有座小山做遮擋能抵御日本人的炮擊,離前線較近也能在第一時間了解到戰場的情況。
這會兒他正在指揮帳篷里,同方敬堯商議前線的布局。
“方兄,第一團的位置還是應該往靠靠,躲在233高地后面作用不是很大。”
“你是說讓他們往右護住那片開闊地?”方敬堯問道。
“不,不是向右,是向左,從三團那邊走,利用樹林做掩護繞道側后方。”廖銘禹指著地圖認真說道。
“可這樣做二團的右翼就失去掩護了啊,難道讓工兵團上來頂替一團的位置?”方敬堯面帶疑惑,不解地問道。
“不用,工兵團不需要移動,調200師那個輕步兵營到二團后面就行,把開闊地露出來讓他們鉆。”
廖銘禹緊盯著面前這塊臨時制作的簡易沙盤,腦海里突然靈光乍現。
“嗯,就這么干!通知龍文章,一團留下重武器輕裝簡從,繞過林子向西挺進!”
方敬堯面色凝重,在腦子里迅速構思著戰局的走向,廖銘禹這樣做是想要誘敵深入嗎?
“廖兄,前線都打起來了,把額們200師放在后面作甚?”
還沒等方敬堯提出疑問,火急火燎的高吉人撩開帳簾從外面走了進來,直目了當的質問道。
“高兄你來得正好,讓你那個輕步兵團馬上去233高地待命。”廖銘禹抬起頭不容置疑地吩咐道。
“輕步兵團?”
高吉人搞不懂了,脾氣直咧的他也沒多想,隨即提出了自己的意思:“額那兩個戰車團早就蓄勢待發了,調輕步兵團過去有求用,要不直接讓額們上吧,一口氣給小鬼子碾過去!”
看著如同興師問罪一樣的高吉人,廖銘禹也是有些無奈,不過還是耐心向他解釋道:
“高兄啊,你先別急,200師的裝甲主力我有大用,但不應該這么早就投入戰場,放心好了,我保證后面你們能殺個痛快!”
“那你先和額說說,后面要額們干啥?”哪知高吉人不依不饒,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廖銘禹無可奈何地搖搖頭,把他領到了沙盤面前,將后續的安排和調度都與他解釋了一番。
悄悄調走第一團其目的是為了繞道敵人側后方尋找戰機,就算被日軍識破也能起到從旁牽制的作用。
在廖銘禹看來,正面防線上有二團和三團已經足夠,而坦克裝甲部隊最好還是成規模集中起來使用為好,之所以暫時讓200師按兵不動也是出于這個原因,因為現在還不到時候。
打這樣的大型攻防戰,擊潰容易殲滅難。
打敗18師團很簡單,只需要火力全開正面硬鋼,不出3天,小鬼子絕難扛住榮譽三師和200師強強聯手之下的進攻,但想要全殲18師團或則重創他們卻十分困難。
只要日軍指揮官不傻,見勢不妙完全可以向西后撤,退回西邊那些山林中進行和廖銘禹他們拉鋸。
失去了戰場主導性的他們如果貿然和日本人打叢林戰,風險就實在太高了。
畢竟坦克、戰車是開不進茂密的樹林,三師引以為傲的重火力也難以施展開,到時候補給線一拉長,很有可能被小鬼子斷掉后路。
最主要一點,廖銘禹不想就這么被動防守,他的最終目的,是吃掉這支與華夏有血海深仇的劊子手部隊。
高吉人的目光緩緩落在了233高地旁邊那塊開闊地上面,
是芒市最平緩的地方,幾乎沒有任何障礙物與山坡遮擋,如果小鬼子從這里進攻完全可以長驅直入。
“唉?這么重要的位置,為什么不派兵駐守?”高吉人表示不理解,本來他榮三師有一個團守在旁邊完全可保此處無憂,但偏偏非要將之調走,不知所謂何意。
“呵呵,天機不可泄露,到時高兄自然會知道。不過現在嘛…先把咱們所有裝甲力量集中到一起,后面我有大用處!”
廖銘禹自信滿滿的講道,那深邃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喜怒,此刻沒人知道他到底有怎樣的安排。
“一營長,安排人把受傷的弟兄先抬下去,整理裝備撤回反斜面,小鬼子下一波炮擊就要來了!”
233高地主陣地上,日軍的第二次進攻又被二團戰士們輕松擊退,還沒的等大伙喘口氣,重傷初愈的樊祥伍就指揮著部隊開始撤出陣地。
在南天門戰役時他被小鬼子的自殺偷襲給炸成了重傷,經過李磊搶救堪堪保住了性命,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恢復這才重返戰場。
摸了摸還有些生疼的腹部,樊祥伍憤恨不已,這是在那一戰中留下的傷疤,他的左手被炸斷了兩根指頭,腸子都被截去了半米。
“咻……轟!轟!轟!”
尖銳的炮擊聲打斷了他的沉思,日軍新一輪的炮擊又開始了。
“快撤!別杵在原地快動起來!”
炮彈炸起了滾燙的泥土,像天女散花般澆在戰壕里每個人的頭頂,不時就有一兩發把幾個倒霉蛋給炸得稀碎。
戰士們不敢停留,扛著武器彈藥迅速從那三條交通壕撤回到反斜面。
“呸呸!哎呀…頭頂下雹子的感覺真他娘的不痛快啊。”
好不容易退回反斜,樊祥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被敵人炮火支配的感覺讓人心生恐懼,多久沒有經歷這種待遇了。
“副團長,為啥咱們的炮兵不反擊啊?咋能光讓小鬼子在那逞能。”身邊的一個小兵憤憤不平的問道。
打了一上午,戰士們明顯感覺這伙小鬼子不簡單,他們的沖鋒很犀利,配合也相當默契,兩次進攻間隔時間非常短,一點也不給人喘息的時間。
要不是士兵的單兵武器火力足夠強,再加上連營級別的幾十門迫擊炮持續輸出,想要擊退敵人的進攻還真不容易。
“咋啦?這就扛不住了?以前咱沒那么多炮的時候不也照樣打嗎。”
樊祥伍抖了抖頸跟里的沙子,打趣道:“傻小子,你沒看出來日本人兩次都是試探性進攻嗎?他們都沒使出全力咱憑啥就把家底都給亮出來?”
“可是…”
“行了行了,可是啥啊可是,參座自然有他的安排,你幾個趕緊去補充完彈藥抓緊時間休息,待會還得道前面去呢。”
話雖如此,可現在都情況卻是讓人心神不安,交戰至此炮兵團連個屁都沒放,就連團部的山炮營也沒冒出聲音。
不知道參座到底想干什么,樊祥伍索性也不去想了,好在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