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恰恰也是高階法術模型更加難以恒定的原因之一。
假設偏差一絲就會導致法術模型失敗。
假定每次偏差十分之一絲，低階的法術模型或許直到完成都不會偏差到一絲，而高階法術模型不一樣，節點太多了，前期的百分之一絲偏差到后面都會造成非常大的影響，直接會導致法術模型的恒定失敗。
墨瀾冥想恢復，養神茶的效果非常好，墨瀾的精神力很快就恢復到了全盛狀態，再次抿一口茶水。
“開爐！”
話音剛落，熱氣噴涌而出，鋼水化作圓球懸在墨瀾面前。
這次墨瀾改變了方式，不再像之前一樣成指數級擴散開來的方式，那樣速度雖快上不少，但卻容易出錯。
墨瀾此刻先從一個法術節點起步，隨即同時兩線并行，宛如兩根線在鋼水中交織揮舞，在鋼水中編織六階召喚法術的法術模型。
法術模型的結構一點一點編織出來，六環召喚法術的法術模型飛速完善，墨瀾也吸取之前的教訓，定準每一個節點的位置，定準每一條線的角度。
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墨瀾距離恒定成功越來越近，然而法術模型的成型忽然一滯，精神力和水銀從共鳴狀態中脫離出來，在鋼水中無法動態。
墨瀾停下手中動作。
鋼水凝固了！
墨瀾無法對金紋黑鋼進行法術恒定，只能用融化取巧的辦法來進行，這就意味著墨瀾必須在鋼水再次凝固之前完成法術恒定，這就是取巧的代價。
墨瀾再次將半凝固的鋼水投入半凝固的高爐之中，一邊冥想恢復，一邊陷入了沉思。
待恢復之后，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
“開爐！”
熾熱的氣息噴涌而出，不過這次與之前不一樣的是，墨瀾并沒有任由鋼水流淌而出，而是由精神力帶著水銀進入高爐，試圖在高爐內部進行法術恒定。
然而水銀剛剛進入高爐，解除到驚人高溫之后就直接開始迅速的氣化消失。
不一會，墨瀾空空如也的精神力和鋼水達成共鳴。
墨瀾沉默了，隨即找來一個錘子，直接把高爐一炸。
熾熱的氣息從高爐破口噴涌而出，熾熱的氣流直接將墨瀾幾人身上的護盾沖破。
墨瀾張開魔力盾護住幾人之后就開始用紅巖在高爐上修修補補起來。
不一個，高爐一側出現一個延伸出來的低溫區域，墨瀾還在低溫區域前面升起了一排座椅，讓這里就像是一個工作臺。
對高爐的整體進行一次調試，確定新的延伸區域完成適配、融合之后墨瀾開始了下一次恒定法術實驗。
之前的幾次恒定法術全部失敗，唯一的成果就是空氣中越發濃郁的水銀氣息.......
“呼。”
念頭一動，鋼水順著通道流入低溫工作區域，墨瀾精神力包裹著水銀進入其中，這次沒有再蒸發。
再一次恒定開始，這一次比之前幾次更接近成功，可最后還是因為不斷積累的偏差而崩潰。
開始！失敗！
開始！失敗！
開始！失敗！
空氣中的水銀氣息越來越濃郁，而墨瀾卻始終在五百至六百法術節點之間失敗，失敗原因全部是因為不斷積累的偏差導致最后法術模型崩潰。
墨瀾一開始本以為只要自己加強注意，只要自己多來幾次積累經驗，熟悉之后就可以有新的突破。
可幾次下來，墨瀾忽然明白，依靠感覺，就算再怎么謹慎也會出現細微的偏差，無非就是大或者小。
可無論是大還是小，在經過幾百個法術節點，數千魔力線的放大之后都足以讓法術模型崩潰，無非早晚而已。
墨瀾沉默良久，最后拿出紙筆在旁邊計算起來，花費一番功夫之后，一個法術模型出現在紙上，這是一個工具法術。
墨瀾回想起陸斌對空間元素的觀測工具。
人最大的長處就是善于用工具補足自己的短板，有的時候工具更加值得信賴。
激活測量工具法術，墨瀾扭頭一看，一連串數據頓時浮現與心頭。
高爐的高、長、寬，林斡的發長、升高，高爐和我之間的距離，林斡和我之間的距離.....
由于墨瀾現在主要的就是計算空間位置，所以只有簡單的距離等參數。
可墨瀾忽然覺得，如果增加一些速度公式、體重計算等參數計算的話，或許可以創造出一個了不得的法術來。
一眼看去，力量大小、慣性大小、法術威力大小、需要躲閃弧度、需要后側距離一目了然....
墨瀾將這個想法暫且記下，然后全身心的投入到實驗過程中去。
開著計算法術恒定法術模型的確更加標準，墨瀾的進度一下提升很多，可墨瀾忽然發現，這個計算法術只能計算已完成的法術節點誤差，無法預先計算。
這樣的話，雖說知道錯誤已經出現，知道彌補，可終究還是已經犯下，如果能通過各種參數預先計算出法術節點應該出現的位置的話.......
墨瀾開始改良法術，不一會，墨瀾再次投入到恒定法術模型的實驗之中。
一次又一次實驗，一次又一次失敗，環境中的水銀濃度一次又一次上升，然后被實在受不了的林斡等人鼓風散去。
而在一次又一次失敗的過程中，工具法術的效果越發完善，這就好像一個插件。
激活運行之后，一部分精神力就會類似機械電子一般，借助最小單位精神力恒定的效果計算各種微觀參數，直接為墨瀾計算出法術節點、魔力線應當出現的位置。
并且通過這部分精神力影響整體精神力，從而讓精神力的每一次變化，每一個動作，每一個法術節點、每一條魔力線的恒定都宛如尺子量出來的一般，極為精準。
墨瀾看著這個經過多次完善的法術模型。
“這個法術無品級，一環法師就可以使用，使用之后可以讓一部分精神力宛如機械電子一般，并且似乎還會讓心智變得更加冷靜、平靜。
那就叫做——機械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