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林二頓時察覺到有些不對勁,雖然這無念圣母并未表現出任何敵意,但她的每一句話好似都在對緊那羅施以言語暗示。
并且因為某種特殊的共鳴在不斷拉近雙方的關系。
這不是某種幻術,而是更讓人難以理解的由心之語。
這時林二才恍然明白自己出現在這的作用,只因自己身旁這位緊那羅大人,論實力在目前的人世可以說是絕對的天花板,但他卻有一個明顯的破綻。
就是與之實力完全不匹配的城府!
按理說能修煉到這種境界的強者,至少也都混了個上百年,而這么長的時間,即使一個先天并不怎么聰慧之人,也都用了一套極為成熟的為人處世的手段。
可緊那羅并非如此,只因對方的幾句話,已經讓他忘記了自己前來此處最重要的任務。
而林二這時不由感覺到一股使命感涌上心頭,自己論實力確實比不上眼前這兩個怪物,但論城府,他林老二活了這么久,在此方世界排個前十絕對不過分!
于是他干咳一聲,直接對王天云提醒道:“緊那羅大人,琴魔現在還躺在人界會的病床上。”
王天云也頓時回神,目光警惕的看向無念圣母:“無論我們是否是同一類人,這已經不重要了。
現在你是準備讓我親自出手將你抓回人界會,還是你主動配合說出將那蓮子從琴魔體內逼出的方法!”
無念圣母的眼神有些茫然,微微嘆了口氣道:“剛才我已說過,是那蓮子被琴魔某種心中的渴望所吸引,自愿融入到其體內。
而這由原始魔氣經過不斷提煉,從而化作黑蓮圣氣,再借由黑蓮圣使的力量,誕生出的蓮子,更是一種能夠讓人實力大增的神物。
為此黑蓮圣使重生的時間都被拖延了至少三個月。
可為何在你口中,這蓮子反而成為某種害人不淺的邪物。”
王天云眉頭微皺,只因他從無念圣母的話里聽不出什么破綻,再根據剛才林二所言,這所謂的黑蓮貌似一直處于某種本能的狀態中。
反而是師傅和黑祖的亂入,將其原本的計劃完全打破。
隨即他將目光看向林二,顯然是準備交給林二來判斷這無念圣母的話是否屬實。
林二摸了摸下巴,沉默片刻道:“根據黑祖所言,琴魔被那蓮子所影響,陷入了某種執念的困境中。
在我們看來,是琴魔因為那蓮子而入魔,然后對外界的一切包括自身,都具有強烈的毀滅屬性。
但若是換一個角度,這可能本就是屬于琴魔的劫,蓮子只不過是將他修煉道路上的那個遲早都會遇到的障礙,提前逼了出來。
按照我對這蓮子的觀察,以及這位無念圣母的話中,大概有七成概率可以判斷他變成現在這樣,應該不是白蓮教在故意搞事情。”
“所以,林老你的建議是?”王天云看了看面前極為配合的無念圣母,又看向一旁眉頭緊皺的林二,不由問道。
林二并未選擇避諱無念圣母,直接認真的對王天云道:“緊那羅大人,憑你的實力可否能勝過此人?”
王天云打量了下看似人畜無害的無念圣母,點頭道:“她的氣息很古怪,但我有自信可以將其制住。”
而一直如同背景板的無念圣母突然開口道:“你們是想讓我同去人界會,解決那位琴魔的問題是嗎。
好的,我同意。”
林二咽了咽口水,本來他是尋思用手中這個黑蓮威脅對方,但這句話徹底把他這句話完全堵死。
無念圣母無視了林二,反而看向王天云道:“你是我遇到的第一個真正的同類,你的信仰與我同樣純粹,而不抱有任何混雜的欲念。
即使我們所崇敬之人不同,但我想與你多待一段時間。”
這么直白的話語,將王天云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但想到師傅的安危后,立馬正色道:“只要你幫助我解決琴魔的問題,我可許諾你一個不過分的條件。”
無念圣母點了點頭,一副順從的樣子,讓即使經驗老到的林二,都感覺極為難搞。
倒是王天云恢復到以往的冷靜,開口道:“目前來看這是唯一的選擇。
林老,我們不能被主觀思想影響到自己的判斷。
即使同為邪道,白蓮教在他們的眼中也是不愿與之多相處的瘋子。
但我們是人界會的一員,所謂的絕對中立,就是要以近乎平等的心態,面對正邪雙方。
而在天王大人眼中,恐怕更不會在意這些。
與吾為友者即友,與吾為敵者即敵,這一切就看這位無念圣母自己的選擇了。”
這個時候王天云所展現出的魄力,倒是讓林二為之一愣,隨即他認真的點了點頭,并很配合的在前方帶路。
同時小心的控制著手中的黑蓮,并與王天云二人稍稍拉開了一段距離。
雖然這作為威脅手段的黑蓮,貌似并不被那無念圣母看在眼中,但這或許也是對方故意偽裝出來的假象。
總之只要掌握這東西,人界會才算是占據上風,林二很相信王天云的實力,也很相信自己。
當然更讓他稍稍欣慰的是,加入人界會的首次任務,也總算是將要圓滿完成了。
與林二那般小心翼翼的心態不同,無念圣母看上去極為隨意,對著身旁的王天云問道:“江湖中人對白蓮教的偏見果然不是那么容易抹除的。”
王天云淡淡的回答道:“人界會與天機府的大戰,相信你也知曉,那位反戈相向的墨門門主石溪本以為是投靠了大墨供奉堂。
結果最后再臨死之際,反而喊出了無生父母,真空家鄉這句口號。
即使人界會在江湖上處于絕對中立的位置,但因為這件事難免會對白蓮教抱有一些敵意。”
無念圣母歪著頭沉思了片刻道:“墨門我知道,那位墨門門主石溪我也知曉。
可他是白蓮教的信眾嗎,為何我沒有見過他......”
王天云沒有回答無念圣母的話,畢竟她都不知道,自己知道才有鬼了。
隨即這一路上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只是無念圣母看似十分輕松,而王天云一直處于緊繃的提防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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