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飛云有些茫然的走在北夢城的中央街道上。
距離他回到誅魔聯盟已經過去了兩天。
在他想來紀天藏的死,本應該引其極大的轟動,至少會讓誅魔聯盟內部發生一些動蕩。
但沒想到的是,在他歸來之際,誅魔聯盟內的其他成員,包括身為盟主的帝釋天,也只是隨意的留下一句知道了。
而北夢城的武者再知道這個消息后也沒有太大的反應,再怎么說紀天藏也是誅魔聯盟的副盟主,結果他的死,就以如此平平淡淡落下帷幕。
至于這次同行的獸王谷成員,上官飛云現在還記得那獸王三使之一的魏白鱷當時的神情。
再知道自家谷主和隱殺所的癸水尊同歸于盡后,竟然當場失態開始哈哈大笑。
并且開始嘟囔著什么終于有機會可以當谷主了,什么老家伙占了這位置這么久,這種結局也算不錯之類的。
隨即從他手中拿回紀天藏的遺物后,便帶著獸王谷的成員先行離去,并留下一句話,等到獸王谷內部決選出新任谷主后,會去誅魔聯盟報道的。
看著那群毫無任何情緒波動,匆匆而去的獸王谷成員,上官飛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為好。
這也導致獸王谷的反響都如此平淡,那么誅魔聯盟的反應更是可想而知。
當然作為盟主的帝釋天,還是在口頭上緬懷了一下紀天藏,順便也贊揚了一番紀副盟主為了人魔大戰,而自我犧牲的高尚精神。
然后便主動提出讓在場的各位選出一位新的副盟主來輔佐自己。
上官飛云現在還記得自己的神情有多么驚訝,這副盟主之位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在制衡那位人界會之主的權力。
可這帝釋天卻主動提出此事,怎么看都透著一股詭異。
就在上官飛云認為自己離開的這幾天里,在場的某一位勢力之主已經和帝釋天暗中達成了某種合作,帝釋天才會將他推上副盟主之位時。
萬萬沒想到的是,帝釋天提議的人選是最不可能與之合作的皇甫世家家主·皇甫浩天。
而皇甫浩天聽到帝釋天要讓他來當副盟主,以他的臉皮厚度自然是客氣都不會客氣,立馬自己投了自己一票。
令上官飛云意外的是,在場的其他三人,顧騰云、龍正陽和祝行風也投了贊同票。
就這樣這副盟主之位便成為了皇甫浩天的掌中之物。
隨即帝釋天又做出了第二個決定,就是和鑄劍峰的掌門·祝行風先回一趟鑄劍峰,并明確表示是為了監督當時和反夢聯盟達成的條件是否完成。
然而更讓人意外的是,這位帝釋天再離開前,順便將一直在北夢城閑逛的夢玉王也捎上了,除了三人外,同行者還有人界會的增長天·歐陽赤離。
因此現在的誅魔聯盟已經是由皇甫浩天來管理,當然皇甫浩天雖然有時候瘋瘋癲癲的,但此時卻沒搞出什么幺蛾子。
按照帝釋天離開前發出的最后一道命令,正不斷調兵遣將把距離北夢域最近的烈風城給清理出來,然后安排那些半瘋的新魔族入駐。
總之一切看上去處理的井井有條,可是這總讓上官飛云感覺到一些隱隱的不安。
同為七大世家的家主,當天開完會后,上官飛云就尋上了皇甫浩天,想要讓他幫助自己解惑一二。
皇甫浩天的答復也看上去沒什么問題,紀天藏的死既然是與敵人同歸于盡,那么在糾結下去也沒什么意義。
接下來的人魔大戰,會死的人更多,甚至在場的那幾位少個誰也實屬正常,而獸王谷也沒有糾結此事,我們誅魔聯盟咸吃蘿卜淡操心干嘛。
并且作為盟主,帝釋天已經宣揚且緬懷了下前任紀副盟主的豐功偉業,該做的都做了,難不成還要帶著整個誅魔聯盟的大軍,去和兇瞳魔國決一死戰不成。
上官飛云現在還記得,皇甫浩天說到前任紀副盟主這幾個字時,語氣格外加重了一些。
想到這上官飛云的步伐不由加快了一些,他突然感覺到一種莫名的煩躁,總感覺事情的走向不應該是這樣,可是他也想不到所謂應該的走向是什么樣子的。
一條寬闊的大道上,一輛最新型機關車正全速行駛。
坐在機關車內的四人氣質迥異,這搭配雖讓人感覺有些怪異,但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和諧。
“王爺也算是藝高人膽大,明明是一朝之王,這次出行卻是孤身一人,本盟主有些好奇,那位名為宮本京一的高手呢。”林陌看著對面佯裝閉目養神的幻無痕說道。
幻無痕睜開雙眼,身上早已沒有那股震人心魄的強橫威壓,語氣也極為平靜的回答道:
“那宮本京一本就不是本王的下屬,況且以本王的實力,天下何處去不得。
只是本王不知,為何這次帝盟主出行,要讓本王陪同。”
林陌神情淡然道:“因為王爺的實力太強,就這么讓你呆在北夢城,本盟主很不放心,況且在本盟主提出同行一事后,王爺也沒有拒絕不是嗎。”
幻無痕多看了林陌兩眼:“帝盟主在這個時候選擇離開,并且將歐陽先生也帶上,其用意真的不難猜,更何況如今的誅魔聯盟副盟主是皇甫浩天。”
“用意?王爺怕是想多了,我此次出行,目的之一確實是鑄劍峰,目的之二,則是夢玉王你,宮本京一不在,而我身邊的二位又都是信得過之人,有什么話我們可以敞開了說。
例如,王爺是否有意大夢那九五之尊之位。”林陌的話音一轉,語氣頗為強勢的說道。
一直縮在角落里的祝行風下意識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他現在徹底懵了,光是夢玉王所說的什么特殊用意,自己就完全搞不懂。
結果那帝釋天突然又提到什么九五之尊之位,還有自己什么時候成為信的過得人了。
若此刻四人同在一個屋子里,祝行風肯定找個借口趕緊離開,可是現在他正身處在高速行駛的機關車內,就算說出他想噓噓這個理由,也只會讓眾人以為他想趁機告密或者要搞事情。
想到這,祝行風下意識縮緊了身體,只想讓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