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文規看到林陌一旁的醉道人臉色有些不好看,解釋道:“顧師叔同意了林少教主的約見,是因為唯我道宮,也是因為任前輩。
可如今顧師叔畢竟擔任大夢皇朝的國師,自然會立出一些規矩。
同時林少教主也可證明自己的實力不是嗎。
此外,這次會面是林少教主主動發起的邀約,所以醉道人前輩,勞煩您在一旁觀戰。”
醉道人還想要說什么,卻被林陌一手攔下,然后直視燕文規道:“當時出現在云夢城的人是你吧,所以現在你是準備履行當時說的話,來洗刷雷云宮的恥辱嗎?”
聽到林陌所言,燕文規倒是微微一愣,回道:“沒想到林少教主的記性這么好。
當時你我只是對視過一眼,你竟然就能記住我。
至于恥辱,不過是為了安撫師弟的借口罷了。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即使我能勝過林少教主,唯我道宮依然還是道門五宮之首。”
林陌不由上下打量了下燕文規道:“自信不錯,只是不知你的武功是否配的上你的這種自信?”
然后林陌好像想起來什么說道:“畢竟我是客人,真要失手殺了你的話,恐怕會很麻煩,既如此你先出招吧,我也可以好好想想,怎么讓你輸的心服口服?”
狂傲的話語,輕蔑的神情,燕文規即使多么淡然,也不由心中升起一股怒氣。
“林少教主,不要以為擊敗了玄哀,踏入了地榜,就代表你真的比我強。
我承認林少教主的那一刀可謂是同級無敵,可是接下來還有兩關。
我可不相信林少教主會把那一刀用在我身上,排除了那一刀后,我自認勝你不難。”
林陌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然后側過身,隨意的招了招手,示意讓燕文規先出招。
一旁的醉道人連忙離開戰圈,同時他對自家少教主這種性格轉變有些不解,他可是很清楚自家少教主絕對不是一個表現得這么自傲的人。
雖然言語間可能是為了激怒燕文規,但在醉道人看來,林陌的實力要遠勝燕文規,沒必要以此來誘導他出現破綻吧。
燕文規自認自己的性格還是極為平和的,平時也沒有那么容易生氣,可是面對林陌時,自己的心態還是失衡了。
只因都是年青一代,免不了會被一些長輩做出比較,再加上林陌是唯我道宮之人,雷云宮的長輩一直將唯我道宮當做最大的對手。
這樣的比較也就越來越多,原本差了一屆人榜,即使林陌表現得多么驚才絕艷,燕文規也不怎么放在心上。
但隨著所謂的最強人榜的說法開始流傳之后,在雷云宮內許多不利于燕文規的傳言也開始浮現。
要知道雷云宮收取弟子只看重對方的資質,所以搞得門內弟子的品性良莠不齊。
即使燕文規能夠橫壓雷云宮內的年青一代,但就是有不少人,即使不如你,也要費盡心思抹黑你。
一句兩句的燕文規還能承受,但是隨著門內的大部分弟子甚至一些長輩,都對燕文規的真實實力開始懷疑。
甚至認為他是運氣好,才能在上一代人榜中位列第二,且已經比不上林陌和冷初洛二人后。
不由讓心思已經淡然的燕文規,還是有些不滿的情緒隱于心底的某個角落。
這次燕文規在得知,林陌要來拜訪顧師叔后,就主動請纓,來作為守門人的第一關。
他要向雷云宮的師弟師妹,師叔師伯們證明,他燕文規亦不弱于人!
林陌依舊保持著那副看不上燕文規的樣子,實則眼睛的余光暗中觀察著燕文規的神情變化。
雖然有自己元神之力的誘導,但是這燕文規恐怕早就對自己有了一些不滿的情緒。
隨即接著道:“還等什么,快點出手吧,爭取三招內結束。”
燕文規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壓抑住自己憤怒的情緒,他也不知為何,面對林陌這副姿態時,心中甚至涌現出一股殺意。
他不再出聲,左手結印,右手緊握的拂塵畫著莫名的圖形。
瞬時雷光匯聚,道法·一貫雷行!
只見一道手臂粗細的雷霆,直接擊向林陌所站的位置。
轟鳴聲響起后,掀起無盡的塵土以及冰霜。
燕文規知曉這一擊并不可能解決掉林陌,當要繼續結印時,只聽耳畔傳來一道聲音。
“術法嗎,有點意思,這就是你的自信?”
隨即他感覺到強而有力的一拳,毫不留情的擊打在自己的小腹上,緊接著他就飛了出去。
可是還沒完,原本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后的林陌,身法詭異無比,一個呼吸就出現在他飛出去的落腳點,狠狠的一擊鞭腿,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踢向另一個方向。
這鬼魅的步伐自然是《圣心訣》中的縱意登仙步。
行進之時看上去閑庭信步飄飄欲仙,旁人看著不覺得有多快,實際上幾如縮地成寸一般,甚至快過音速,只是周身真氣環繞,排開空氣,因此不會出現音障,甚至不會掠起罡風。
這也是林陌最先領悟的《圣心訣》內的招式。
面對心態失衡的燕文規,林陌甚至連刀法都懶得使用,只是用著縱意登仙步,搭配著天霜拳和黃泉復生指等近戰武技。
如同打沙包一樣,讓燕文規完全沒有還手的余地。
特別是天霜拳的天霜氣,在這寒冬之時,更添幾分奇效。
如今的燕文規全身上下都已被天霜氣覆蓋,即使他可以硬撐著破開這股氣勁的侵蝕。
可是他需要時間將真氣聚在一點。
但林陌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在接連點出幾招黃泉復生指后。
一股陰毒的勁力肆無忌憚的由內而外破壞其五臟六腑,燕文規只能用真氣開始不斷祛除那股陰毒勁力,否則接下來就不是單純的戰敗,甚至都會傷到其根基。
他也不知自己被這樣來回打了多久。
直至自己如同一個破沙袋一樣倒在地上,而林陌負手站立在其身前,一身黑色道袍沒有任何灰塵的浸染。
可自己的衣裳早已破爛不堪。
這種對比,讓燕文規的心態完全爆炸,他失神的望著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