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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仇?”
江夢洛看著那個神秘的黃衣女子,重復了一遍這個詞,有些黯淡的眼中,透出一道銳利的光芒。
黃衣女子反問了一句,“難道你不想?”
一陣難言沉默。
黃衣女子見她不出聲,說道,“不死魔帝那一掌,讓書院里的所有人都尸骨無存,他們都埋葬在那一掌形成的深窟中,也包括你的未婚夫在內,哦,不對,我差點忘了,他根本就不是你的未婚夫……”
“住口——”
江夢洛胸口一陣刺痛,臉色倏地變得蒼白。
就像當日,她無意中得到這個真相,仿若晴天霹靂。
那一刻,她感覺天都塌了。
她無法再面對陳牧,這才留了一封信后,跟著父親遠走定州。
留信,是為了不讓陳牧尋來。
江夢洛當時已經想好了,到了定州后,等父親的傷完全好了,便獨自一人離開,找個無人的地方隱居一生。
她已經許給了霍鵬程,便不可能再嫁給他人,更何況那是他兄長呢?
可是,她陰差陽錯間,與陳牧有了肌膚之親,就算霍鵬程還活著,也不能履行婚約。
這是一個死結。
可是,天有不測風云,那一日,顧家堡大變,死傷無數,父親和外公都受了重傷。城外更是大軍壓境,她自然不能拋下他們。
好不容易解了武定城之圍,她本想著,等出征的沐公子等人凱旋歸來后,便即離開。
誰知,凱旋的軍隊沒有等到,卻等到了一個噩耗。
不死魔帝逃脫,書院覆滅!
她想到在書院中的陳牧,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當場昏厥過去。
清醒過來后,她的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去找他!
也許,他當時不在書院。
也許,他僥幸活下來了呢?
那一刻,什么婚約,什么顧忌,統統被她拋到了腦后。
她騎上外公的那匹神駒,飛奔一天一夜,趕往書院。
結果,在途中遇到了埋伏,若非聶紅衣拼死相救,她已經喪命當場。
如今,又被這個神秘的黃衣女子所救,在這個陌生的地方,突然聽到對方提起這件事,埋藏在心里深處那個流膿的傷口再次被狠狠撕開。
江夢洛真元失控,爆發出來,將房間內的東西都掀飛了,撞到四面的墻壁上,發出砰砰的聲音。
黃衣女子坐在那里,連衣角都沒有動一下,爆發的真元到了她身前,就碰到了一層無形的屏障,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的眼閃過一絲異色,嘖嘖稱奇地說道,“你突破到第七境還不到一個月,就已經到了第八境,這等修行速度,簡直是不可思議,紅塵劍訣不愧是傳聞中的仙界功法,了不起。”
剛才江夢洛展現出來的修為,赫然已經是第八境。
江夢洛也是剛剛突破,無法完全控制爆漲的修為,情緒激動之下,才會失控。
她猛然驚醒,很快壓制住翻騰的氣血,聽到她的話,用干澀的聲音說道,“我沒有修練過什么紅塵劍訣。”
“呵。”
黃衣女子忍不住笑了,“看來,你并不知道你的師承的真正來歷。你師傅竟然沒有告訴你。”
江夢洛盯著她,皺著眉頭說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黃衣女子倒是極有耐心,給她講解了起來,“你修行的這門劍法,并不是叫秋水劍法,真正的名字,叫紅塵劍訣,是十大仙門之一的紅塵仙宗的不傳之秘。”
紅塵仙宗?
江夢洛神色一震,她自然聽說過十大仙門,是中原傳承最久遠,實力最為強大的十個門派。
只是,五百年前,神武皇帝斬天梯后,十大仙門就成了歷史,除了書院,其余的九大派,都不復存在了。
現在,此人卻說自己修練的功法,是紅塵仙宗的不傳之秘。
這怎么可能?
黃衣女子說道,“難道你就沒有懷疑過嗎,一門沒沒無聞的劍法,能讓你在二十歲,就擁有第八境的實力?”
這句話,有如利箭一般,直刺江夢洛的心里。
這個世上,三十歲的七境,就足以稱為練武奇才,就像是她的父親。
她二十歲就已經是第八境了,這明顯不正常。
江夢洛心中動搖了,難道,自己練的秋水劍,真的就是紅塵劍訣?
可是,師傅為什么不告訴自己?
十五歲那年,她離家出走后,就再也沒有見過師傅,也不知道師傅身在何處。
上一次,師傅送給她的護身符碎裂開來后,就徹底跟師傅失去了聯系。
黃衣女子繼續說道,“紅塵仙宗,是一萬年前,一位從天而降的謫仙所創,分為無情宗與忘情宗兩支。無情宗早已失傳,只剩下忘情這一支。
忘情宗的修行,被人稱為紅塵煉心,向來只傳女子。修習紅塵劍訣者,成年后,會鐘情于一男子,以這名男子為鼎爐,歷經愛欲糾葛,體會情愛的酸甜苦辣,修為就會不斷提升。
據說,忘情宗的弟子選的鼎爐越出色,修為進境就越快。
到了最后一步,就是大徹大悟,忘情絕性,斬斷紅塵的羈絆,踏入無上的仙境。”
黃衣女子用一種奇異的眼神看著她,說道,“你師傅為你選擇的鼎爐,本是霍鵬程,只是,陰差陽錯之下,你錯認陳牧是你的未婚夫,他便成了你的鼎爐……”
“不,不可能……”
江夢洛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一邊搖頭,一邊往后退,直到撞到后面的墻壁上。
黃衣女子根本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字字戳心,“你難道不是在遇到他后,實力才突飛猛進的嗎?短短時日,從第五境,突破到第七境。”
“你難道不是在得知他的死訊后,傷心欲絕之下,才突破到第八境的?”
“我猜,你現在的修為無時無刻不在培漲,用不了多久,你就會突破到第九境!”
“這便是紅塵劍訣這門功法的特性,每一代紅塵仙宗的傳人都是如此,專門找上那個時代最出眾的男子,與之產生感情糾葛。”
“你以為你是愛他,其實,都是因為你練的功法在作祟——”
“不——”
江夢洛大叫一聲,神情痛苦,渾身力氣像是被抽空一般,滑倒在地。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黃衣女子眼中閃過一絲快意,繼續慢條斯理地梳起了頭發。
屋外的雨不知何時變小了,雨聲變得輕了,只有屋檐下的雨水滴落時發出滴答的聲音。
屋內,一陣死一般的沉默。
“為什么要跟我說這些?是為了看我痛苦的樣子嗎?”
突然,失魂落魄地坐在墻角的江夢洛用有些嘶啞的聲音說道,“你救了我,卻要故意刺激我,還有你對我的莫名的敵意……我們之間素不相識,你為何要這樣做?”
黃衣女子放下手中的木梳,拿過桌上的紅色口脂,悠然道,“你這么聰明,不妨猜一猜。”
江夢洛抬起頭,澀聲道,“因為陳牧?”
黃衣女子手上的動作一頓,目光變得冰冷,說道,“不錯,我跟他有血海深仇,恨不得將他扒皮拆骨。你是他的未婚妻,雖然是假的,我也要讓你們都感到痛苦。”
“你撒謊。”
江夢洛已經冷靜了下來,憑借著女人的直覺,從剛才她那個動作里,洞察到了她的內心,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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