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
陳牧確定那人離開后，丟下了一句，轉身走了。
他確實在一些書中見過記載，妖族的皇族之一的天鳳一族，旁人取其元陰，就可以直接晉階，而且沒有任何副作用。
這是唯一一個可以借用外力，突破到陸地神仙境界的方法。
在上古時代，各大勢力的強者，最想求娶的，就是妖族的天鳳族女子。只是能成功的，只有極少數。
妖族內部自己都不夠分的。
正因為天鳳族的存在，妖族每一代，都有好幾位妖圣誕生。是妖族長盛不衰的根本，屬于戰略資源。
無數年以來，妖族都在廣袤的十萬大山中繁衍生息。一直到本朝，才征服這片土地。
那一戰，妖族死傷無數，最終退到了東海之外。大魏的軍隊，也只能望洋而興嘆。
經過幾百年的休養生息，妖族也恢復了不少元氣。
聽說，南邊的叛軍中，就有幾位大妖。
那么問題來了，天鳳族的女子如此珍貴，可以制造出一位陸地神仙級別的強者。妖族怎么會讓她們跑到大魏？
那簡直就是唐僧肉啊，各大勢力還不聞風而動，特別是那些第九境的頂尖強者，這是突破到陸地神仙境界的絕佳機會，沒有人會錯過。
就像剛才那位文思遠，自己就是第九境，知道了這種秘密，肯定是自己上了，怎么還會好心地告訴給別人？
陳牧可不相信，這世上會有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的人。
更何況，這貨還是個殺人無數，無惡不作的巨寇。
千云十二寇的名聲，他還是聽過的。
要么，這是一個調虎離山之計。
要么，就是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陰謀。
陳牧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這人的話不可相信。
天很快就亮了，江夢洛如同往常一樣，提著一個籃子來到陳牧的住所，她將籃子里的東西取出來，是各式早點。
然后，她到后院取了盆水，端到陳牧的面前，給他洗臉。
接著，兩人坐下來吃東西。
吃完早點，又一同去了書庫，一路上，碰到的人都用各種異樣的目光看著他們。二人都是視而不見。
到了書庫，平日里對別的事情都毫不關心的劉管事，都忍不住放下手里的書，看著這天差地別的一對，神情怪異。
陳牧兩人打掃完衛生，就前往其他的書庫看書。
最近，他們都是去丁子類書庫，看一些醫藥類的書籍。
現在，陳牧更需要的是煉體用的藥材或丹藥，來加快補天訣修練的速度。
“血菩提？”
陳牧看完一本書后，竟然得到了一枚血菩提。多少有些意外。
八年了，自從第一次得到一枚血菩提后，系統就再沒有給過他種奇珍。
血菩提有一個特性，服用過一次后，再次服用，就幾乎沒什么作用。可能就是這個原因，系統認為這種東西對他不再有用，就不再提供。
現在，卻又給了一枚。
陳牧瞥了不遠處的江夢洛一眼，隨手將血菩提收到納戒當中。
似乎是感應到他的目光，江夢洛抬頭看了過來，見沒什么事，才低下頭，繼續看手里的書。
這時，書院外，來了一輛極其華貴的馬車，有見識者，都能認出，這是宮里出來的馬車。馬車前后，有十數名騎士護衛。每一位，至少都是六境的高手。
車簾掀開，一個身穿明黃衣裳，滿身貴氣的年輕男子從車上下來。接著，是一個身穿紫衣，同樣是貴不可言的少女。
那少女好奇地打量著書院的大門，一臉雀躍地說道，“皇兄，這里就是書院啊。”
“這里就是書院。”男子不放心這個妹妹，提醒道，“永寧，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不許亂跑，只能跟在我身邊，否則，下次再也不帶你出來了。”
這對兄妹，正是當今皇帝的親弟弟和親妹妹，楚王和永寧公主。
永寧公主從未出過都城，這次終于央得兄長帶她出來，興奮得不得了，說道，“知道啦。你都說了十幾遍了，快進去吧。”
王爺和公主前來，排場自然很大。
永寧公主問，“皇兄，你這次來書院是做什么？”
“找一本書。”楚王帶著人，直奔書庫而去。
“對了，書院最近出了一件奇事，你可知道。”永寧公主想起一事，說道，“聽聞，被譽為四大天驕之一的秋水劍，竟然委身于一名書庫的雜役。你說離不離奇。”
楚王道，“此事我亦有所耳聞。那秋水劍出身江家，也算是江湖望族。年方二十，就已經是罡元境，連武統領都贊此人是劍圣之資。跟著一名雜役，實在是可惜。”
“皇兄，你說，這秋水劍，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那名雜役手上，才不得不屈身于他？”永寧公主推測道。
楚王心中一動，覺得這并非是不可能。像秋水劍這樣的天才人物，會委身于一名區區雜役，也太過不可思議。
按常理來說，沒人會認為她是心甘情愿的。
她憑什么會看上一名雜役？
她要找的，就算不是同為四大天驕的那幾位，至少也要找一位門當戶對的年輕俊彥，哪怕是書院中滿腹才華的學子，也還能理解。
那可是一名最低賤的雜役啊。
很多人寧愿相信，是那名雜役用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手段，逼得她不得不就范。
楚王也想當然地，有了這樣的想法。不由有些心動。
以秋水劍的天資，日后成為九境強者，不過是時間問題。若是能收服的話，將是一個極為強力的臂助。
楚王已經成年了，離京就藩不過是時間問題。如今南方有叛軍，離他的封地不算遠，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打過去，他必須早做打算。
他身邊雖然有不少高手，但真正屬于他的班底，并沒有幾個。母后再怎么疼他，也絕不可能派一名九境高手跟他就藩。
接下來，永寧公主又嘰嘰喳喳地說了許多話，楚王都沒有聽進去，心里一直在琢磨著秋水劍的事。
楚王顯然不是第一次來，熟門熟路，沒過多久，丁子書庫到了。
兩名護衛跟著楚王和永寧公主進了書庫里面，其余人在外面等候。
進了書庫后，楚王的心思又回到了要找的那本書上，問過書庫的管事后，尋到了一條書架。
突然，楚王一眼瞥見那個倚在書架旁看書的女子，眼睛不由一亮。
那女子穿著荊釵布裙，卻掩不住國色天色，眉眼間，帶著一股英氣。他平日里見過的佳麗無數，卻無一人有如此特殊的氣質。
他的心臟像是被什么給撞中了，怦怦跳動著。
“是秋水劍！”
突然，身后的貼身侍衛在他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楚王心頭一震，原來她就是秋水劍。
接著，他就注意到，眼前的女子朝一名男子望去。那男子穿著一身灰色的雜役衣服，相貌平平，看不出任何出奇之處。
他就是那個雜役？
楚王想到了那個傳聞，心里說不出的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