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中，這邊的戰斗無聲無息，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那位盜門的老者害怕被書院的大儒們發現，不敢發出聲音。
陳牧也是抱著同樣的心思，不想暴露，動用的也是小李飛刀，驚目劫這樣動靜極小的武功。
老者死后，陳牧就站在原地，翻看起了老者所偷的那本書籍。
他早就練成了夜能視物的境界，借著微弱的星光，也能將書上的文字看得一清二楚。
這位盜門宗師冒了這么大的險，潛入到書院最重要的書庫，偷的一定不是一般的書籍。
陳牧早應該察覺，一些重要的書庫，都有文圣留下的禁制。一旦靠近，很容易暴露。所以，他沒有偷偷去過那幾座最重要的書庫。
“竟是亞圣手書。”
陳牧眼睛一亮，兩千年來，除了文圣外，書院總共就出過三位亞圣，每一位，都是橫壓一個時代的超級強者。
這種人物的手書，必然是極為珍貴的。
里面的內容，是關于另外一個圣境——學海。
文圣開辟了兩大圣境，書山和學海。
原本，學海和書山一樣，是給書院的弟子歷練用的。每隔二十年，兩個圣境一同開啟。
但是，不知從何時開始，書院不再開啟學海。
到了現在，很多人都不知道，書院還有一個學海圣境。
陳牧也是從書中看到過，卻不知道封禁學海圣境的緣由。
在這本亞圣的手書上面，詳細記載了其中的緣由。
原來，當時魔門出一位不世出的大魔頭，稱為不滅魔帝，橫行天下，無人能敵。
最后還是這位亞圣出手，將魔帝擒住，卻無法將之滅殺，于是利用學海圣境的特點，將其鎮壓其中。
“原來如此，學海里面鎮壓了一位大魔頭，自然不能讓別人進入里面歷練。”
陳牧心中恍然，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很快，他就翻到最后一頁，眼前轟的一下，耀眼的青光出現，中間正是一本書籍。
陳牧有些吃驚，他還沒有遇到過發出青光的書籍。
書頁翻動間，最后停留在其中一頁，青光綻放中，顯示上面的文字——青蓮劍訣。
“竟是這門劍法！”
陳牧心中大喜，正想看一下腦海中的劍法。
剛一動念，腦海中一道磅礴的劍意勃發，透體而出，在頭頂上空，形成一朵青蓮，美不勝收。
“糟。”
陳牧沒想到會勾動一道劍意，將手中的書放回去，腳步一邁，身影一淡，已經消失在原地。
正是《圣心訣》中的絕世輕功，縱意登仙步。
陳牧剛剛消失，僅僅一個呼吸間，一位穿著儒袍的老者就憑空出現，看著空氣中殘留的劍意，神情有些凝重。
嗖嗖嗖……
另外幾名大儒慢了半步，也到場了。
“好可怕的劍意。”一位相貌古拙的大儒神情有些震動，“不是東海那一位，也不是劍崖那位，難道，天下間，又新出了一位劍神？”
劍神，是對修為到了第九境的劍修的稱呼。
據他們所知，當今世上有兩位劍神，一位在東海，一位在劍崖。
但是，他們剛才感受到的劍意，跟傳聞中那兩位劍神的劍意截然不同。應該是另有其人。
“我怎么覺得，這道劍意，似乎非常貼合我儒家的理念。”一位高大的大儒有些驚疑地說道。
“還別說，仔細琢磨，還真有點像……”
“莫非，這位劍神，竟是出自我書院？”
“會是誰呢？”
這個發現，讓幾位大儒都非常興奮，若是書院多了一位第九境的劍神，絕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書院年輕一代的弟子，自然是不可能了。他們猜測的對象，都是之前幾屆的弟子。
至于地上的尸體和昏迷的三人，都被他們忽略了。
院長趙知愚看不過去，打斷了他們的討論，說道，“好了，先把黃笙和這兩位女子叫醒，問他發生了什么事。”
“醒來！”
一名大儒斷喝一聲，用上了法術，振聾發聵。
地上躺著的黃笙和林景鈺主仆頓時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院長。”
黃笙一睜眼看到趙知愚和幾位師長，忙起身行禮。
接著就看到那位盜門宗師的尸體，有一種死里逃生的喜悅。
趙知愚發現了他的不對，“咦，你的神智怎么遭受了這么嚴重的創傷？”
黃笙趕緊將剛才撞到一位盜門宗師的事說了一遍。
“盜門宗師？”
趙知愚和幾位大儒臉色都是大變，看向地上那具尸體。
他們沒想到，這個毫不起眼的老頭，竟是堂堂盜門宗師。
盜門，屬于旁門左道之一，傳承數千年，到了上三境之后，尤其難纏，那瞞天過海的能力，讓人防不勝防。
一位七境的盜門宗師想要逃跑，就算是第九境的強者，也很難留得住他，除非是遇到了擁有克制盜門法術的流派。
一位盜門宗師潛入書院，所圖絕對不小。
突然，一名大儒聽出了不對，“你確定你感應到的是刀意，而不是劍意？”
黃笙不明白他為會問這個，肯定地答道，“弟子確定，那是極為可怕的刀意，若非那道刀意出現，弟子恐怕已經遭遇了不測。”
幾位大儒彼此看了一眼，都看到大家眼中的震驚。
難道，那人竟是刀劍雙修？
能凝聚出劍意和刀意，至少也是七境以上的煉神級別的強者。能同時練成刀意和劍意，這簡直超乎他們的想像。
歷史上，書院有幾位先賢，學究天人，也有過將刀道和劍道修至極高境界的例子，但那都是在成為半圣以后的事情。
不管是練武還是修行，都需要專注于一項，分心兼修是大忌。最后只會淪為平庸。
“院長，你看。”
這時，一名大儒發現了那位盜門宗師身上的亞圣手稿，遞了過去。
趙知愚接過一看，頓時明白了過來，先讓黃笙和林景鈺他們離開。
等人走后，他皺著眉頭說道，“沒想到一千年過去了，魔門居然還賊心不死。”
其中一位大儒憂心地說道，“看來，那位魔尊快要邁出那一步了，才會謀劃著要救那位不死魔帝。”
一時間，在場的幾位大儒心頭都有些沉重。
魔門是書院的死敵，每次魔門出一位九境強者，對書院都是一場巨大的危機。
“八年了，那一位為何到現在還不愿現身？”一位大儒忍不住提出了質疑。
那一位，正是能引起文圣畫像共鳴之人。
到現在，已經整整八年，那人一直沒有出現過，讓人忍不住懷疑，到底有這有這個人存在。
“元亮，慎言。”
趙知愚警告道。
那位大儒這才住了嘴。
趙知愚說道，“這次書山開啟，恐怕不會太平，大家當心點。”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