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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婉汐吸了吸鼻子，小聲嘟囔道：“他再是個天才，也是個人，有著血肉之軀的人，被人打也會痛，也會受傷。”
葉婉汐說著還一臉不贊同的看了封天域一眼，封天域本就渾身緊繃，如今又被她這么一瞥，投降了。
“輕傷，他們損失慘重。”
葉婉汐才不可能相信，氣鼓鼓的瞪著他。
封天域摸了摸鼻子，果斷轉移話題：“若不是因為這事，我也不會發現這些事都是鄔鄴荃在背后搞鬼。”
這個話題轉移得非常成功，葉婉汐注意力瞬間被這一重磅炸彈吸引：“什么意思？鄔師叔他……做了什么？”
齊應軒撇了撇嘴，臉色有些難看：“與其問他做了什么，倒不如問他沒做什么，咱們這位師叔可是把什么事都做了。”
齊應軒此話一出，便被向月旗瞪了一眼。
“鄔師叔他……早就已經墮魔，修煉的也是邪魔歪道。如果不是大師兄偶然撞破，我們壓根不會知道，他原來早就已經同魔界那邊有勾結。”
“怎么會？”葉婉汐雙眸微縮，恍惚想起當日魔界之人大舉進犯，一路勢如破竹，無人能敵。
當時就有人猜測，各大門派之中怕是有魔界的奸細。
為此，他們門里還特別仔細的做了一番排查，可她怎么也沒想到，這個奸細竟然是……鄔師叔？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幾人不約而同閉上了嘴巴。
沉默了小半天，向月旗方才長出一口氣：“可能是因為……嫉妒吧。”
“嫉妒？”
鄔鄴荃雖然是他們的師叔，可事實上，對方跟他們的師父浮屠尊者并非師出同門。
鄔鄴荃的師父，與他們的師公乃是師兄弟的關系，且兩人生前關系還不錯，時常湊在一起喝茶聊天訓徒弟。
鄔鄴荃跟浮屠年紀又剛好相近，入門也幾乎算得上是前后腳。
所以，不夸張了說，兩人可以說是一起長大的。
然而，與浮屠這個沒定性卻又天賦卓絕的門派新秀不同，鄔鄴荃自入門起便被師公與師叔公定性為根骨欠佳，天賦有限，將來恐怕只能做個稍微厲害點的普通人，難以真正入道。
這樣的人，照理說修真門派是不收的，大多時候在挑選根骨的時候就會被刷下去。
然則，鄔鄴荃的父母對師叔公有恩，兩人早早離世也與師叔公有脫不開的關系。
鄔鄴荃作為他們留在這世上的唯一血脈，師叔公有責任照顧他，教導他，這才將他帶回門內，收為弟子。
無奈，即便有師叔公悉心教導，天賦不足這一項足夠攔死了鄔鄴荃的進階之路。
“就像是一群天才里面混進了一個普通人。就普通人的保準而言，他或許已經做得非常好了，甚至可以說很優秀。可一旦跟天才比，便會發現世界的參差。”
“還記得當年外面的人每每提到大師兄都會怎么說嗎？他們會說，大師兄不愧是師父的徒弟，少年英才，有其師必有其徒。可見師父當年也跟大師兄一樣，是門內有名的天才。”
葉婉汐蹙了蹙眉：“所以，鄔師叔嫉妒的是……師父？”
“十有八九。師父與他年齡相近，從小又跟他處在一處。在師公跟師叔公看來，興許是兩個年紀相仿的孩子有了玩伴，不再孤單。可在鄔鄴荃看來，一個跟自己差不多大，在凡間的身家背景興許還遠不如他的人，卻逐漸顯露出他渴望卻難以企及的絕高天賦，巨大的心理落差，足以一點一點逼瘋一個性子本就偏激的人。”
向月旗這么一解釋，葉婉汐也大致明白了，她曾聽人說起過，鄔師叔家曾經也是名門望族，在北方一帶非常有名且富有。
后來，可能是財大招災，一家人被屠了個干凈，只剩下鄔鄴荃一個人，被他們師叔公帶上了山。
鄔鄴荃修道興許并不僅僅只為了自己的自尊心，更多的可能還想學好本事替父母報仇。
可惜，事與愿違，他的天賦并不足以支撐他的復仇。
因著家仇的緣故，他的性子本就比較偏激，又看到各方各面吊打自己，生來就擁有自己夢寐以求的一切的浮屠，會嫉妒實在再正常不過。
“再怎么樣也不是他墮魔傷害無辜的理由。”
“小師妹說得沒錯。壞就是壞，就因為他性子使然，不懂得排解，就能夠心安理得的墮魔害人？師叔公當年對他多好，幾位師叔師伯還有咱們師父對他多好，他這一心理不平衡，害死了多少人？憑什么他心情不好了，大家就得用命給他買單？”
葉婉汐同樣想到了當年被生祭誅仙大陣的千萬亡魂，臉色徹底沉了下來：“他是什么時候墮魔的？”
“具體我們也不清楚，但依師父師伯他們的推測，恐怕已經很長時間了。只是大家都未曾發覺而已。”
葉婉汐擰了擰眉：“自我記事起，鄔師叔就很少留在門里，喜歡四處游蕩。那時候他會不會就已經……”
“應該是。鄔師叔墮了魔，修的便是魔道，待在門里，即便瞞得了一時，也無法隱瞞一世。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師父師伯他們看穿，倒不如打這游歷的旗子，在外韜光養晦，修煉魔功，必要之時再回門。”
“你說的必要之時就是魔界進犯的時候？”葉婉汐這才想去，前世鄔師叔確實是在魔界進犯的時候回來的。
當時大家都以為他是聽說了這次大難，急忙趕回來跟同門師兄弟們同生共死。
那時候大家還不可避免的感動了一下，如今看來，人壓根就是回來當間諜，打探消息好讓魔界那些人打得更快些！
“嗯。”
葉婉汐好不容易才消化掉這個驚天大秘密，想了想，最終還是好奇的問了句：“那后來他……怎么樣了？”
“大師兄被魔界之人圍堵之后，失蹤了一陣子，當時大家都以為他遭遇不測。沒想到過了不到一周，他突然回來。當時鄔師叔可能已經覺察不妙，便趕在大師兄見到師父前孤注一擲，偷襲了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