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汐身旁的藍衣大哥看著這一幕，惋惜的搖搖頭：“垮了垮了，想不到這么好的種水，到頭來只是一層水浮蓮。”
“什么叫水浮蓮？”
“水浮蓮就是表面一層綠，看似賭漲了，實際上底下什么都沒有，垮了。”
“哦。”葉婉汐聽著大哥的解釋，倒是對這個賭石生出了些興趣。
這么一波三折的賭法，堪比人生起伏，賭對了一飛沖天，賭錯了一無所有。
怪不得這么多人圍在這看，想想就覺得刺激。
葉婉汐這么一個旁觀者都覺得刺激，更不用說當事人了。
另一半石頭垮掉的一剎，人群中央的中年大叔一張臉慘白如紙，之后沒多久便一口氣上不來直接撅過去了。
他這一倒，人群中響起了幾道不大不小的驚呼聲，但很快的眾人便冷靜下來，急救的急救，叫救護車的叫救護車，熟練得叫人心驚，顯然已經對此早已司空見慣。
藍衣大哥見狀也禁不住嘆了口氣：“賭石就這樣。行內有句話，‘一刀窮一刀富一刀披麻布’。賭對了一夕暴富，賭錯了傾家蕩產。來這的人大多都是沖著暴富來的，可這世上哪來的那么多天上掉餡餅？”
“沖著暴富來的？”葉婉汐蹙了蹙眉，“照你這說法，這些人豈不是都是些愛做夢的普通人？我還以為玩這個的多少都得有些家底。”
藍衣大哥愣了下，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是什么讓你覺得有錢人就不需要暴富？誰會嫌錢多呢？這玩意兒有錢人也玩，而且玩得可比我們這些沒錢的普通人大得多。”
葉婉汐不置可否，而是轉頭低聲問了封天域一句：“有錢人，你玩過這個嗎？”
封天域對上她滿含好奇的目光，遺憾道：“我沒玩過。”
“這樣啊。”葉婉汐的語調有些失落。
“但是媽和奕歡玩過。”
Katherine的產業設計珠寶，為了不在原材料這方面被底下人糊弄，封媽媽曾親自帶著杜奕歡去珠寶市場，見識各種珠寶材料，辨識各類材料的價值與真假。
看得多了，偶爾興致來了，兩人也會湊湊熱鬧，跟人賭一把石頭。
葉婉汐雙眸微亮：“真的？那她們還是賭垮了還是賭漲了？”
“賭過幾次，基本都有收獲，只是有的大有的小而已。我記得她們賭到最好的一塊貌似是水頭不錯的老坑，后來被我媽拿去雕了東西送人孩子當滿月禮了。”
葉婉汐聽他這么說，忍不住由衷的感嘆了一句：“她們運氣真好。”
封天域但笑不語，前世就被整個門派譽為錦鯉在世，老天爺親閨女的某幸運兒，竟然感嘆別人運氣好。
這要是被其他幾人知道，肯定會覺得小師妹在故意凡爾賽。
可能是經驗豐富的緣故，救護車很快趕來，暈倒的中年大叔被迅速抬走，現場氣氛也極快恢復之前的熱絡。
中年大叔的離去似乎并未對這些人造成什么影響，很快便又有新的客人選好石頭走過來讓老師傅幫忙解，圍觀的人們幾乎都沒有離開，就這么圍在原地繼續看熱鬧。
葉婉汐見狀，蹙了蹙眉，低問道：“這么多人堵在這，已經影響到周圍店鋪做生意了吧，這些店鋪的老板都沒意見嗎？”
藍衣大哥聽她這么說，神色復雜的看了她一眼：“你們不是本地人吧？”
“……對。”
“我就說嘛，要是本地人怎么可能問這種問題。”藍衣大哥說著指了指原石店鋪附近的幾家店，其中便包括葉婉汐二人此行的目的地。
“你沒發現這一排的店鋪都是打通的嗎？從那到那，這一排過去，都是同一個老板。來這的人，可以在這賭石，賭完后要是出了寶貝，可以選擇賣給這些想要撿漏的客人，也可以賣給那邊的玉石鋪。”
“玉石鋪會以市價將東西買下，或者不賣也行，可以讓玉石鋪幫忙加工成首飾再取回，但是這樣的話就要收取一部分的手工費與傭金。而直接被買下來的玉石，在之后也會被加工成各種產品，擺放到隔壁那家成品店，供人挑選。”
葉婉汐：“……”好家伙，擱這一條龍服務呢！完全不給別人任何截胡的機會。
“這么多店面，這老板可真夠有錢的啊。”
“可不是嗎？”藍衣大哥深表贊同，酸溜溜道，“能在這地方買店鋪的都不差錢，一口氣買這么多那更是不差錢里的不差錢。”
確定這家原石店跟隔壁那家是一個老板后，葉婉汐倒是生出了點旁的心思。
封天域顯然跟她想到一塊去了，一見她看過來，立馬同她點了點頭。
葉婉汐輕舒了口氣，轉身便要離開。
藍衣大哥還以為他們要走，朗聲問了句：“這就走了？不接著看了？”
“不了，相比起圍觀，我們還是更喜歡親自上手。”
“親自上手？”藍衣大哥怔了怔，反應過來后，急忙從人群里擠了出來，去找葉婉汐二人。
想要賭出一個寶貝，并且這個寶貝還必須亮眼到引起老板的注意，把他從幕后勾出來。
這對普通人而言，或許是個挑戰，可對葉婉汐二人卻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難。
玉石與普通石頭多少還是有那么一點不一樣的，玉石是由礦物質凝結而成，不管是色澤還是結構都區別于一般石頭。
玉石精光外露，聲音凝重且清脆，瑩潤而光滑，石頭之外自有一層常人無法瞧見的浮光。
浮光越強，說明玉石越純粹，也越珍貴。
葉婉汐二人進到店內一掃，一下子便確定這里頭有多少石頭里面有東西，又有多少真的是普通石頭，簡直就是妥妥的外掛在手，天下我有。
兩人轉悠一圈，最終將目光落在了店鋪中央最大的那塊石頭上。
這塊石頭足有一米長，形狀不大很規則，前后直徑目測起碼也得有個半米。
就因為塊頭大的緣故，這石頭的定價當屬全店最高，看著那一串的零就特別唬人，所以很少有客人在此停留。
葉婉汐站在石頭跟前從左往右，從上往下摸了一遍，當即拍板：“就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