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時候，暮鄢才知道阿櫻是女子。”蘇牧說到這忍不住嫌棄起暮鄢：“我、寧燁和君臨早就看出千櫻是女子了，也就是暮鄢她眼瞎。”
寧燁就是未帝。
蘇氿嘴角微抽，你們都是男子，自然更容易發現千櫻和男子的不同。
“君臨傾慕暮鄢已久，提出要與鄢國聯姻，但暮鄢又對扮作少年的阿櫻有執念，所以拒絕了君臨。不過那時候的君臨，雖然傾慕暮鄢，但還未到如今事事縱容著暮鄢的程度，所以他便強取豪奪。”
“將暮鄢攔在了永安城，強娶了她，才傳書給鄢帝聯姻。”
蘇氿：“難怪暮鄢那么厭惡君臨。”
但是后來暮鄢強行囚禁千櫻的自私行徑，又和君臨強行娶她的行為有什么區別？
蘇氿并不同情暮鄢，也不覺得她對千櫻有多情深。無非就是年少時遇見了太過驚艷的人，卻不能得到，滋生了執念，便費盡心思也要將他留在身邊，哪怕折了他的羽翼，毀了他的一切。
蘇牧：“暮鄢雖然不愿，但也是識時務的，所以才謀得了后位，后來又挑唆了君臨對宿國發動戰爭。”
蘇氿有特意了解過關于宿國的事情：“雖說是暮鄢挑起，但那是宿國強盛本就威脅到了大淵的政權，所以即便沒有沒有，大淵和宿國一戰也必不可免。”
蘇牧點頭認同蘇氿的說法，但想到闌國又磨牙：“若非千巖那老匹夫叛變，宿國也不會兵敗如山倒！”
千巖，就是如今的闌帝，也就是千漠的父皇。
當初蘇牧是真的沒有想到，闌帝會這般不顧忌千櫻這個皇姑母。
“后來的事你也知道，宿國亡國，阿櫻那時已懷有身孕，我帶她出逃到了未國。我與寧燁是至交，他又看中我的軍事才能，便與我達成了交易。”
“我為他鎮守邊疆十七年，保未國四境安定，他任由我在北境私自豢養三十萬大軍，助我東山再起。”
說到這，蘇牧到底還是低聲解釋了一句：“并非我不愿帶你在身邊，只是北境戰亂，刀劍無眼……我也不會帶小孩。”
那時候的她粉雕玉琢，看著比皇宮里的公主還要嬌貴，哪經得起北境的風沙塵土？
蘇氿輕哼了一聲：“誰在乎你帶不帶我，我在杏陵可自在了。”
許是說開了一直以來父女存在隔閡的地方，蘇氿杏眸染上幾分笑，蘇牧眉目也舒展了幾分。
他也不戳穿蘇氿，提到杏陵，想起未帝，忍不住磨了磨牙：“當初寧燁說得信誓旦旦，會把你養成乖乖巧巧的大家閨秀……”
誰家大家閨秀學帝王權術、兵法謀略的？！
這廝表面上答應得好好的，可看到他閨女天賦異稟，竟然暗戳戳的想把她培養成繼承人！
蘇氿似笑非笑：“這么說，你對我現在的模樣，很不滿意嘍？”
蘇牧求生欲很強：“小氿現在很好，風華無雙，天下獨絕。”
蘇氿輕哼：“總算說了句人話。”
蘇牧一遍遍告訴自己，親閨女，不能回懟，得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