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氿看著水鏡中君御離為她梳好的精巧發髻,不由感嘆了一句:“比我尋常用法訣梳起的好看多了。”
親自動手梳發髻,這自然是不可能的。
若是在蘇府,蘇氿還會讓苑中的婢女給她梳個發髻,但這兩年游歷諸國,為著方便,她都是直接掐法訣束發。
君御離輕輕揉了揉她腦袋,他便是知道她嫌麻煩,才特意學了梳發髻。待他們成婚后,他便日日為她畫眉梳妝。
蘇氿將那件蝶蠶衣也披在了身上,如她所料,這蝶蠶衣披在身上后就隱形了,只有在受到攻擊時,它才會顯現出花紋。
蘇氿期待地看著君御離,杏眸亮若星辰:“還有呢?”
及笄禮和十七歲生辰禮,那還差她碧玉之年的生辰禮。
君御離再次拿出了一個錦盒,錦盒打開,里邊是一只鑲了緋玉的戒指。
蘇氿看到這古樸而莊重的戒指時,愣了愣,“這是御離哥哥的乾坤戒?”
乾坤袋雖珍貴卻不少見,杏陵城中世家嫡系子弟們都能人手一個,但是乾坤戒卻十分罕見,天底下也只有兩枚。
這里兩枚都在大淵,是皇權的象征。一枚在大淵帝君手中,而另一枚則在大淵太子手中。
大淵尊玄色,緋色次之。
故而大淵帝君的乾坤戒上的乾坤玉是玄玉,大淵太子的則是緋玉。
乾坤戒除卻象征地位外,還有著成百上千個乾坤袋都不及的儲物空間。
尋常的乾坤袋,最大的也就像一個宮殿那般大,便是這樣也很容易裝滿東西。但乾坤戒就不同了,至少還從未聽說過有誰將乾坤戒裝滿東西的。
甚至還有人懷疑,乾坤戒內乾坤無限大。
君御離在她裙邊單膝跪下,手持著錦盒遞到蘇氿面前,道:“阿氿,這乾坤戒是第三件生辰禮,你可愿收下?”
蘇氿伸出食指輕挑起他的下巴,笑道:“生辰禮?御離哥哥確定不是聘禮?”
她看著這分量,可不像是生辰禮。
乾坤戒,君御離大淵太子的象征。
而君御離遞上來的乾坤戒,自然也不可能是個空戒指。
以蘇氿對君御離的了解,不難猜出,乾坤戒中是他的所有可移動的積蓄。
君御離也笑問:“不是嫁妝?”
“阿氿不是說,待北境之事結束,便上大淵給孤提親?”君御離俯身湊到她耳邊,低聲提醒。
既然是她提親,那他這該是嫁妝才對。
蘇氿想起上次在北境時,她喝醉酒發生的事情,臉龐微燒紅了起來。
“對!御離哥哥,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蘇氿忽地握住了君御離的手,神色認真地看著他,言之鑿鑿道。
好像生怕他以為她不負責似的。
君御離心情愉悅地輕笑了出聲,反握住了她的手,慢條斯理地幫她把乾坤袋戴上,道:“那阿氿暫且收下孤的嫁妝。”
蘇氿戴上乾坤戒時,便在上邊烙下了神識印記。神識掃了一遍乾坤戒,蘇氿面上露出了詫異之色。
她這些年游歷六國,尤其是從暮心瑤那個傻錢多的手中坑走了半個鄢國國庫,可以說是富可敵國。但她沒有想到,御離哥哥不過回大淵兩年,便積攢了這么多好東西。
這怕不是把大淵國庫給搬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