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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面上又被深深的內疚所取代。他知道,若非為了尋他,阿氿不會離開杏陵城,那邊不會被寒音谷主盯上。
他看著蘇氿,仿佛看到了她被寒音谷老妖婆挖去金丹時痛不欲生的模樣,雙目泛著猩紅,心口仿佛被無數的細針用力扎著,心痛到無法呼吸,恨不得殺了自己。
“阿氿,是我的……”錯。
然而,他話還沒說出口,便被蘇氿堵住了。
溫溫軟軟,帶著少女獨有的氣息。
蘇氿看著君御離,神色認真,道:“御離哥哥,這不怪你,怪我天賦太好,才招惹了禍端。”
“若設身處地,你是我,我是你,你會怪我嗎?”少女眼神澄澈,心思通透。
“不會怪你。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怪你。”君御離喃喃道。
“那御離哥哥就別說那些話,說了倒是生分了!”蘇氿杏目圓瞪,兇巴巴地道。
君御離沉默不語,心口的窒息久久未散。
他自然知道蘇氿這般說,是不想他為此感到內疚。
可是,他怎么可能不內疚,怎么可能不自責?
縱有千般托詞,他未在她受苦時出現在她身邊,是他之過。
蘇氿見君御離臉色依舊沉著,整個人猶如冰塊似的,不由伸手按在他唇邊,強行讓他的唇彎起露出笑容。
“御離哥哥,別胡思亂想。”
“我蘇氿生來便是高山,從不必依附任何人,也不是無時無刻都需要人護著的金絲雀。”蘇氿仰著小臉道。
她說這話時,眉目張揚,帶著少年特有的輕狂和驕傲。
“何況那老妖婆也沒落得好。”蘇氿杏眸劃過一抹冷冽,“她挖我金丹,我不得已在寒音谷潛伏三個月,卻因此得了機緣,獲得了彩鳳鳴岐之琴,且重新凝聚出了金丹。”
“之后我便用她寒音谷的音攻之術,將她反殺!”
“并且奪了她的谷主之位。”
“我的仇,早已親自報了。”蘇氿道。
君御離將蘇氿擁入懷中抱著,低聲道:“阿氿自然是厲害的。”
可是,他依舊心疼。
“阿氿,從今往后,我們都不要分開了。”君御離垂眸看著蘇氿低喃道。
他知道她很強,甚至比他強,但是,他不想讓她再如昔日在寒音谷一般孤立無援。
他想時刻陪伴在她身邊。
為她手中劍,為她身后盾。
“嗯。不分開。”蘇氿也道。
兩年異地相隔,相思最磨人。
蘇氿既然決定坦白,于是便干脆將寒音谷那段事情全告訴君御離了。
當初她去鄢國找君御離,尋覓無果之后,便去了與未國和鄢國臨近的昱國。
但她還沒進入昱國,就被人給綁了。綁她的人把她眼睛遮住了,等她能看到的時候,周圍的場景都已變了,不再是鄢國邊境的觸目黃沙。
四周山水清婉飄逸,比之未國的山山水水少了幾分婉約朦朧,但卻多了幾分蒼茫仙氣。山色翠微似玉簪螺髻,水如玉帶清靈澄澈。
那是一處山谷,山谷中除卻清渺飄逸的山水之景外,最多的便是櫻樹。彼時雖是夏季,但那谷中靈氣逼人,竟是讓那滿谷櫻花花開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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