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一世繁華:、、、、、、、、、
說話之間,若幽已然是臨近了丹陛。
瑾妃深吸口氣,她知道這時候自己還不能亂了陣腳,即便是她鈕鈷祿氏打進了這太和殿又如何,整個御林軍都在她的手中,還有恭親王、小十四,他們還在外邊兒,只要她能穩得住,勝利就還是屬于她佟佳嘎魯玳的!
就在此時,丹陛的左側突然響起了一道沉穩有力的男聲。
“奴才扎克善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這是扎克善打從進入這太和殿以來第一對著人行禮問安。
瑾妃忍不住倒退兩步,直到身體撞在了身后的桌案之上,方才回過了神,滿眼震驚地看著扎克善,顫聲道,“扎克善,你..............你在做什么?”
扎克善并未曾理會瑾妃的質問,只維持著行禮的姿勢,恭敬有加。
若幽看了胤祥一眼,方才帶了幾分和緩道,“不必多禮,起來吧。”
胤祥便扶了扎克善。
扎克善順著胤祥的力道站起身,“奴才多謝娘娘,謝怡郡王。”
若幽神色溫和,“辛苦你了。”
扎克善斂眉,“娘娘言重了,此乃奴才分內之事,何談辛苦之說,娘娘折煞奴才了。”
“扎克善,本宮待你不薄,你為何要背叛本宮投效鈕鈷祿氏?”到了這般光景,瑾妃還如何不明白,這扎克善今兒個晚上這是同她演了一出兒大戲呢!
扎克善聞言抬了眸子,冷淡道,“瑾妃娘娘此言差矣,扎克善從未曾效忠過瑾妃娘娘,又何來背叛一說呢?扎克善的主子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人,那就是當今的皇后娘娘!”
瑾妃的面色已經是黑如鍋底了,她如今大概可以理解康熙方才的心境了,本以為勝券在握,卻是未曾想自己最信任的人竟然是別人的棋子。
瑾妃蒼惶大笑。
而瑾妃身后的康熙面上的神色更是一言難盡,沒想到他冷待的皇后竟然才是那個最后的黃雀!
不過看著瑾妃狀若瘋癲的樣子,康熙心中反倒是暢快了不少。
扎克善是誰的人已經不重要,但是能夠看到他寵愛了這么多年卻毫不猶豫背叛他的人這般的痛苦失落,康熙眼中劃過一抹冷然,背叛他的人就該永生永世墮入阿鼻地獄不得超生!
笑了足足有一刻鐘的時間,瑾妃方才慢慢兒地停了下來,指著若幽道,“即便這扎克善是你的人又如何,本宮還沒有輸,本宮還有赫舍里氏一族、納喇氏一族、恭親王一脈以及數位宗親的支持,拿下了京城,本宮看你又能如何?”
“能如何?就憑這幾個廢物么?”太和殿之外再度響起一陣喧鬧,這一次進來的則是一身大紅衣衫的昭陽公主以及一身鵝黃衣衫的陶格斯,兩人身后押著數名被五花大綁的叛軍,為首的正是恭親王、胤禵以及赫舍里綸布。
康熙看著與若幽衣裳顏色極是相近卻是極盡張揚的昭陽公主,眼中帶了片刻的恍惚之色,曾幾何時,他最為得意、優秀的女兒,竟已經成長為了一方的霸主。
而那廂瑾妃在見到恭親王、胤禵等人之時,眼中的光霎時便黯淡了下去。
昭陽公主目不斜視的行至若幽身前,對著若幽拱手行禮道,“女兒見過額娘。額娘,皇城之外的叛軍已經盡數降服,十二弟還在外面處理后續事宜,女兒與十嫂便先行進來瞧瞧額娘這邊兒如何了。”
若幽微微頷首,側身看了一眼被按跪在地上、形容頗為狼狽的幾人,眼中帶了幾分暗色,嗤笑一聲,“確是廢物。”
看著猶自梗著脖子不服輸地等著自己以及昭陽等人的胤禵,若幽側首對著扎克善道,“讓人抬桶水進來,桶要大些的。”
不過片刻,便有御前侍衛抬了一直半人高、直徑足足有近一米、盛了九成水的大木桶進入殿內。
眾人看著幾名御前侍衛呼哧呼哧地在大殿正中放下大桶,俱是不解若幽的這一做法,卻是在下一刻驚訝地瞪大了雙眼。
只見若幽大步走向恭親王等人,一把拎起胤禵的領子將人拖到木桶邊緣,下一刻便將胤禵已經被摘去了頭盔的腦袋按進了水中。
殿內一片靜默,方才還小聲地討論著若幽舉動的眾位臣工立刻被若幽的舉動嚇得噤了聲。
丹陛之上的瑾妃則是在一瞬間的愣怔過后,瘋一般地沖下了丹陛,“鈕鈷祿若幽,你在做什么!你快放開小十四!”
瑾妃的凄厲高喊,也喚回了康熙的魂兒,“皇后,即便是十四犯上在前,你也不必如此這般吶,這成何體統,還不快快松手!”
扎克善手一揮便立時有侍衛攔住了瑾妃,任憑瑾妃如何掙扎卻是再無法寸進一步。
若幽手下的勁兒不松,目光幽冷地看向瑾妃,“你如今知道著急了?那你可曾想過本宮的小十三落水之后該是多冷?即便已經做了完全的準備,可是本宮遠在千里、萬里之外,若幽如何能夠不揪心?若是萬一有了哪怕是一點點兒的疏忽,那湍急的河水真的卷走了本宮的小十三又當如何?”
看著手下不斷掙扎的胤禵,若幽冷笑,“本宮不過是先讓他體驗一下這被水包裹了所有感官的感覺,可是還尚未讓人將他也扔進了那湍急的河水之中呢!”
“瞧瞧這樣子,嘖嘖,也比之不同施行的旱鴨子強不了不少。”
瑾妃大聲哭喊,“鈕鈷祿若幽.................皇后娘娘,求你放開小十四,放開他吧!他................他的鳧水能力真的很不好的!”
瑾妃瞧著胤禵掙扎開始變弱,更是只覺著頭暈目眩,軟聲哀求道,“求你,求你了!”
康熙亦是站起身,“皇后,有話好好兒說,放了胤禵吧,你到底還是他的嫡母,傳將出去,對你的名聲不好。”
若幽看了康熙眼中帶了幾分嘲笑。
收回目光,微微垂眸,片刻,若幽方才手一提,將胤禵甩了出去。
若幽的力道不小,胤禵直直撞在了太極殿內的金柱之上,方才大聲地嗆咳著、近乎貪婪地呼吸著好容易得來的空氣,活了二十多年,這還是他第一次距離死亡這么近過。
胤禵不停地咳嗽,看著水桶邊兒上脊背挺直的紅衫女子,眼中閃過了懼色。
“真真兒是個廢物,還文武雙全?”若幽居高臨下地看著胤禵,“不過是讓你喝了幾口水,瞧瞧,就抖成了這個樣子,當真是半分的骨氣也無,倒是白瞎了這一身的好體格了。”
若幽走到胤禵身邊兒,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大量了胤禵一番,方才帶了幾分折辱意味地俯下身,輕輕拍拍胤禵的側臉,面帶不屑道,“說來,你該是感謝有一個這么好的額娘,硬生生將你這么個廢物抬舉出了這么一個英勇神武的形象。”
即便是若幽的一字一句盡數都是貶低折辱之言,被嚇壞了的胤禵也僅是沉默靠在柱子上不發一言,任由若幽在他蒼白的臉頰上留下了明晃晃的紅痕。
而被一干侍衛架住的瑾妃則是忌憚于若幽的狠厲,生怕惹了若幽不快給了若幽再折騰胤禵的借口,除了怒目而視也不敢再出言挑釁,一時之間,殿內倒是安靜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