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拉那拉氏面上僵硬的笑已然是維系不住,“為什么?我才是正兒八經的三福晉,即便是比不得四弟妹、十弟妹,至少.................”烏拉那拉氏錯了眼,指著坐在末位上的兩位側福晉,“也比這兩個妾室強吧,皇額娘如此不公,兒媳不服!”
“不公?”若幽好似聽到了什么笑話一般,掩了唇輕笑,直笑得烏拉那拉氏將手中的帕子揉成了一團,方才帶了幾分不屑道,“烏拉那拉氏,你若是有著田氏一半的懂事兒,本宮賞賜你一份頭面也沒什么。”
“只是..................烏拉那拉氏,打從你一進門便端著一張臉,除了同胤祉一道給本宮屈膝福身,你還做了什么?”若幽冷笑,“頭面么,本宮有的是,可那是本宮的東西,本宮賞賜給誰那是本宮的事兒,與旁人何干?”
烏拉那拉氏一張端莊大氣的臉已然鐵青一片。
“烏拉那拉氏你可莫要抬舉了自己!”若幽輕輕摩挲著腕間的白玉鐲,“今兒個是除夕,本宮一來不想敗了大家的興,二來看在榮妃的面子上,所以今兒個本宮便不計較你的失禮。
“來人,尋個空置的屋子,送三福晉去醒醒酒。”
榮妃聞言長長舒了口氣,起身對著若幽蹲身行禮道,“臣妾謝皇后娘娘恩典。”
若幽看了素心一眼,素心會意,上前扶起了榮妃,。
“坐下說。”若幽指指椅子,“烏拉那拉氏是烏拉那拉氏,你是你,本宮不會將她的事兒算在你與胤祉的頭上的。”
榮妃面上帶了感激,“這兩年這烏拉那拉氏這性子是越發的偏執了,平日里臣妾也懶得搭理他,索性眼不見為凈,卻是未曾想今兒個竟然冒犯了娘娘,是臣妾的不是,回去了,定會好生管教的。”
若幽微微頷首。
過了子時,守過了歲,眾人便回了各自的院出,因著時節特殊,孩子們便也留了下來,就在延爽樓邊兒上一座無人的院子里留了一晚。
榮妃則是在田氏與奇德里氏的攙扶下,先行到了烏拉那拉氏所在的給胤祉一家子安排的小院之中。
“額娘?”烏拉那拉氏沒想到這深更半夜地還能再見著榮妃。
榮妃在椅子上坐下,看著烏拉那拉氏眼中帶了失望,“本宮之前倒是未曾察覺出你竟然有著這么多的心思,皇后娘娘面前也敢如此狂悖。”
烏拉那拉氏委屈道,“額娘,兒媳...............方才是兒媳的不是。”
榮妃擺擺手,“不是你的不是,是本宮的不是,當年本宮便不該貪圖了你阿瑪費揚古在軍中的威望,想著能夠幫上胤祉一把,便向著皇后娘娘和萬歲爺求了恩典。”
烏拉那拉氏心下便是一慌,她的阿瑪早幾年便過身了,如今的烏拉那拉氏一族雖是大族,但是她家中卻是并無一品、二品的大員了,比之百年的老牌勛貴鈕鈷祿氏一族,烏拉那拉氏的底蘊到底是有些淺薄了。
“這么多年來你做的那些事兒你以為本宮真的不知曉么?不過是念及你是胤祉的發妻、圣旨指婚的嫡福晉,加之你自己也還算是爭氣,一連生了兩子一女,本宮這才隱忍不發,總想著這些個家丑若是真的鬧將出來,大家誰的面子上也不好看。”
“卻是未曾想,本宮的一時心慈手軟,竟是助長了你的野心,鼓動著胤祉去爭那個位置不說,還敢在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面前賣乖。”榮妃冷哼一聲,“本宮看你是想做太子妃、想做皇后想得魔怔了!也不瞧瞧你自己的樣子,心胸狹隘、目不容人,你可配得上那母儀天下的位置!”
聞言,烏拉那拉氏收起了之前的小心翼翼,帶了幾分尖刻道,“我不配?那誰配?出身董鄂氏的老四媳婦還是出身博爾濟吉特氏一族的老十福晉?便是撇去她們不談,曾經的皇太子妃瓜爾佳氏,比之她,我又差在了哪里?緣何不配?”
烏拉那拉氏冷笑,“如今坐在鳳位之上的鈕鈷祿氏皇后,一開始不也就是個貴妃么?”
“啪”,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在了寂靜的夜里。
烏拉那拉氏白皙的臉上肉眼可見的浮現出了一個紅彤彤的巴掌印,足可見榮妃用力之大。
“清醒了么?”榮妃冷眼看著烏拉那拉氏,“若是還未曾清醒,本宮不介意再賞賜你一巴掌。”
“清醒?”好半響烏拉那拉氏才自這一巴掌之中回過神來,尖聲道,“兒媳一直都清醒得很!”
“我說得有什么錯,她鈕鈷祿氏不就是從一個妾室貴妃爬到了繼后的位置上,不過繼后又如何?繼后雖也是皇后,但卻終究是差了不少,在仁孝皇后的牌位面前,繼后那也是要執妾室禮的。”烏拉那拉氏言及此,面上帶了幾分輕浮與不屑,“妾室永遠都是妾室,上不得臺面兒的東西,在正室的面前永遠都是要矮一頭的!”
烏拉那拉氏此言一出,胤祉與田氏、奇德里氏面上俱是一驚
“你說什么?”榮妃雙眼一立,作勢便要再次上前,被胤祉給攔了下來,“額娘息怒,氣壞了身子可怎生了得。”
言罷,胤祉給田氏使了個眼色,田氏上前柔聲道,“娘娘,喝口茶消消氣,有什么想訓誡姐姐的,姐姐定是會恭敬聆聽的。”
田氏與胤祉一左一右可算是哄住了榮妃。
榮妃深吸口氣,坐回了椅子上,斷了田氏奉上的茶盞喝了足足半盞茶,方才擱下了茶盞。
看著一臉高傲的烏拉那拉氏眼中帶了冷意,榮妃的面上亦是帶了幾分譏諷,“看來讓你這一位出身烏拉那拉氏嫡支的嫡出格格做了本宮這個上不得臺面兒的妾妃的兒媳是委屈你了。”
烏拉那拉氏聞言一驚,帶了幾分懊惱地對著榮福身道,“額娘,兒媳.................兒媳不是這個意思。方才,是兒媳一時嘴快,并非有意冒犯額娘的,還請額娘恕罪。”
榮妃斜睨了烏拉那拉氏一眼,“可不敢,你連皇后娘娘都看不上,本宮這差了皇后娘娘三個位份,不過堪堪得了個妃位的榮妃怎擔得起誠郡王福晉的賠罪。”
烏拉那拉氏面色變了又變,胤祉扭頭瞪了一眼烏拉那拉氏,陪笑道,“額娘何必同福晉一般見識,想來是今兒個酒喝得多了些,這才頻頻失言。”
“本宮同她一般見識?”榮妃失笑,“本宮有什么可同她一般見識的,這些年本宮吃過米比她喝過得水都多,若是真的要計較,現在這烏拉那拉氏也不會好端端地站在這里了。
“年少無知,誰還沒有過呢,總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心氣兒倒是不小,卻是沒有能夠與之相配的能力。”榮妃搖搖頭,“不過是一介愚不可及的深閨婦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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