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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妃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面上帶了淡淡的笑,“多提皇后娘娘提點,臣妾定當銘記于心。”
若幽身后的宜妃帶了幾分冷然道,“瑾妃妹妹,依著姐姐看,你這舌燦如蓮的本事可是要在太后娘娘跟前兒收斂些的,太后娘娘最是不喜那些喜愛搬弄口舌是非、整日里面裝柔弱的了。”
瑾妃眼中冷光一閃,隨即面上帶了幾分笑,“身為宮妃自然是要謹守《婦德》《婦言》的不是?想來是姐姐多慮了呢。”
宜妃輕哼一聲,轉身扶住若幽,“皇后娘娘,這日頭大起來了,咱們趕緊回去吧。”
若幽倒也未曾拒絕,微微頷首,隨著宜妃向外走去。
瑾妃微微垂首,“恭送皇后娘娘。”
瑾妃一直從上午跪到了午時,沒有等來太后的召見,倒是等來了康熙。
康熙看著一臉嬌弱與委屈的瑾妃,好生安慰一番之后,方才進了正殿。
“兒子給皇額娘請安。”康熙進殿之后,太后已經用過了午膳,正坐在榻上消食。
“皇帝來了。”太后指指對面兒的位置,康熙坐下后,太后又看了一眼塔娜,“皇帝喜歡六安瓜片,去給皇帝沏一杯來。”
康熙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不由地嘆了一聲,“好茶!塔娜嬤嬤的這泡茶的手藝越發地精湛了。”
太后卻是未曾接了康熙的這一茬,“這大中午的,日頭正是毒辣的時候,皇帝怎生這個時辰跑到寧壽宮來了?”
康熙放下茶盞,轉著拇指上的翡翠扳指,略一遲疑,“兒子..............”
太后卻是復又道,“若是為了外面兒的那一個,便不必開口了,省得傷了你我的母子情分。”
康熙手中不停,卻是微微蹙起了濃眉,“皇額娘,瑾妃身子弱,您看這也跪了不短的時辰了................”
“身子弱?”太后冷哼一聲,“她的身子再弱不也還活蹦亂跳這呢么?哀家瞧著她的精神可是好的很呢,不過跪了一個時辰,便能將皇帝從乾清宮驚動,大中午地不顧毒辣的日頭跑來了寧壽宮,來質問哀家這個老婆子!”
“皇額娘,她平日里便嬌弱些,這一個時辰的跪醒,想來也足夠瑾妃明白自己的錯處了。”康熙放柔了聲音,“罰跪妃嬪與烈日之下,若是傳將出去了,難免會有人說皇額娘不慈。”
“不慈,呵...............”太后眼中如同淬了寒冰,“就憑她也配?”
“今兒個外邊兒如果跪的是皇后、裕親王福晉、恭親王福晉亦或是小一輩兒的孫福晉,都擔得起,畢竟哀家乃是皇室的大家長,罰跪晚輩的兒媳婦、孫媳婦,時間久了,自然會傳出些風言風語。”
“可是她小佟佳氏算什么東西?”太后將手中的杯盞重重一擱,“不過是個上不得臺面兒的妾侍,哀家罰她那也是看得起她!”
康熙身后侍立的梁九功垂著頭,心下則是暗暗給太后比了個大拇指,能夠說妃位娘娘是上不得臺面兒的東西,大概也只有眼前的太后娘娘、先帝的正宮皇后有著這樣的底氣了。
康熙被太后這一番言語也是噎得夠嗆,只是................
康熙微微攥了攥身側的手,復又松開,“皇額娘說得是,不過是一介妾妃,自然是不值得皇額娘動氣的,皇額娘保重鳳體要緊。”
太后淡淡看了康熙一眼,眼神之中的帶了幾分看透人心的犀利,好半響方才帶了幾分冷然道,“隨皇帝怎么想吧,小佟佳氏這一回若是不在這寧壽宮跪滿了三天三夜,哀家是不會讓她回去的,想來皇帝前朝事情還不少,這便回去吧。”
本以為能夠有所軟化的太后竟然分毫不為所動,康熙眼中一沉,“三天三夜?皇額娘莫不是在說笑吧!若是真的跪上三天三夜,只怕是她的這雙腿便要廢掉了!”
太后反倒是冷靜下來,深深看了康熙良久,“做錯了事兒總歸是要付出代價的,哀家會讓人給她一個蒲團的,也算是顧全了你的面子。”
康熙皺眉,“皇額娘一貫仁慈,為何................”
“若是她的腿就此跪廢了,那也是她該得的,不過是沒了一雙腿罷了,哀家沒要了她的命已算是看在皇帝的面子上寬容了她。”太后向后一靠,微微闔上雙眼,“此事兒就如此吧,哀家也乏了,想來皇帝也累了吧,不過是一個妾妃,便是位列妃位又如何?這后宮妃嬪如過江之卿,年輕貌美、多才多藝的不少,那小佟佳氏既無才德、容色也寡淡的緊,皇帝又何必吊在這一顆歪脖子樹上呢?”
康熙嘆息,“瑾妃到底是出自佟佳氏一族,膝下還養育著小十四和純憲,便是為著兩個孩子,也不該如此,否則這兩個孩子日后又要如何自處呢”
“皇帝如此說,哀家倒是要問上一問了。”太后睜開雙眼,微微側了頭,“純憲是你的孩子,寧安難道便不是了么?”
“自然是的。”康熙擰著眉,“此事兒又與寧安何干?”
“皇帝還不知曉?”太后涼涼一笑,康熙卻是只覺著太后的笑聲之中多了些什么。
“寧安難產而亡,罪魁禍首便是現在跪在殿外的小佟佳氏,若非是這個狐假虎威、狗仗人勢的玩意兒,哀家好好兒的孫女兒怎會因為失了靈藥、崩漏而亡?”太后帶了幾分哀傷,“寧安還那么年輕,烏爾宮額還那么小再加上一個才剛剛出生的孩子,沒了額娘的照拂,就佟佳舜安顏那個朝秦暮楚的花花公子,這兩個孩子以后要怎么過活?”
康熙眼中閃過一抹意外,他只知曉寧安是難產而亡,具體的過程并無人告知,個中內情自然也是無從得知,難不成還有隱情?
太后也不賣關子,簡單將事情的過程同康熙說了,“若是有哀家賜給寧安的那一瓶子雪蓮丸在,寧安便不會有事兒,可是這些個天殺的,不過是些小打小鬧的毛病,便騙走了寧安用來救命的東西,生生奪了寧安的性命去,這筆賬,哀家不向她小佟佳氏討要,要向這誰來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