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無力地仰著頭,仿佛只能任由沈斯年掌控她的一切。
再加上兩人靠得那般近,此刻的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不可謂不惹人遐想。
剛剛提著食盒上來的顧天野,就恰好被這個畫面刺痛了眼神。
他緊緊地攥著手里的食盒,額頭青筋突突地跳,四肢百骸的血液也直朝腦袋上涌。
因為過于盛怒,顧天野那張本就俊俏的容顏,甚至還泛出一絲淺淺的緋色。
那怒火,倒是讓顧天野看起來更艷色懾人了些。
小狐貍看到這幕,倒是挑了挑眉毛,有些無辜地繼續在顧天野的怒意上,又加了一把火。
“如你所見,沈大哥想要欺負我,天野,你會幫我的,對吧?”
沈斯年看到蘇清歡在這里這般添油加醋地渲染剛剛發生的事情,男人怒極反笑,那淡色而優美的唇更是流露出幾分清嘲。
“清歡,都到了這種地步,你還想挑撥離間嗎?別說我沒有欺負你,就算真的做了,你以為天野會幫你嗎?”
要是真的會幫小狐貍,顧天野就不會答應他當初的條件。
更不會在蘇清歡求助顧天野的時候,他那么狼狽地選擇去樓下拿食盒。
蘇清歡目光炯炯地望著顧天野,那雙比寶石還清澈的眸子,此刻像是有千言萬語要和顧天野說。
就在顧天野窘迫地差點想要挪開目光的時候,蘇清歡悶悶地垂下了腦袋。
“算了,不提這個了,我餓了,開始吃飯吧。”
女孩說著,便自顧自地從絲絨被褥上走了下來,雖然那赤金鎖鏈的確限制了小狐貍的行動,但是也不至于連這個房間都走不出去,只是有點兒麻煩罷了。
鎖鏈伴隨著女孩的走動,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有些清脆,又帶著一種勾人心魄的暗示。
仿佛,她真的心甘情愿留在這里了,她不再熱衷反抗了。
又仿佛……她認命之后,真的屬于他們。
甘愿,做這籠中華美的囚鳥。
甘愿,同他們一起,往無間地獄中淪落。
顧天野和沈斯年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
兩人很輕易地在彼此眸中看到了熟悉的敵意與妒忌。
即使選擇合作,又有誰會甘心呢?
起碼顧天野和沈斯年已經被小狐貍挑動了內部的矛盾,即使被沈斯年三言兩語輕易地蓋過去,也不能掩飾這些矛盾的確存在。
如同海里看不見的暗礁,看似平平無奇,卻能輕易傷人性命。
“你們都杵在那里做什么?坐下來一起吃啊。”
小狐貍朝著沈斯年與顧天野挑了挑眉,仿佛渾然沒有察覺到那兩個大男人之間暗流洶涌的氣氛。
甚至,她還能笑盈盈地揮了揮手,招呼他們一起吃飯。
這反客為主的舉動,令沈斯年眸中的警惕又更深了一層。
只是沈斯年知道,小狐貍的確是更防備自己的,這種認知讓沈斯年華美溫潤的眉眼,頓時又黯然了幾分。
沈斯年主動幫小狐貍布菜,又給她燙了一遍碗筷。
這種瑣碎的小事,實在不像是沈斯年能做出來的。
雖然沈斯年向來是長袖善舞的性格,也不代表他對誰都這么殷勤小意。
那能享受到的一人,唯獨蘇清歡而已。
而沈斯年這一番無聲的示好,倒是令小狐貍唇角勾了勾,甚至還頗為愉悅地朝沈斯年一笑。
“謝謝沈大哥。”
顧天野看到這幕,心里的妒意,更是無法按捺下來。
劍眉星目的青年有些不快地落座,看到蘇清歡吃著身前的糖醋排骨,顧天野也不禁嘗了一口。
酸酸甜甜,的確口味很是正宗。
只是那甜意莫名其妙就流于表面,而酸澀,卻落入了顧天野的心底。
顧天野直勾勾地盯著小狐貍,一時之間,這大廚做的菜,也變得索然無味起來。
看到顧天野這么專注的看著自己,仿佛她才是顧天野口中的食物似的,小狐貍就覺得十分驚悚。
于是蘇清歡無語地白了顧天野一眼,還順勢給顧天野夾了一筷子粉蒸肉。
“你一直盯著我做什么?天大地大,吃飯最大,趁現在菜還熱著,趕緊消滅掉。”
顧天野望著那塊粉蒸肉,心里忽地泛過一絲甜意。
哪怕此刻小狐貍戴著那赤金的枷鎖,顯得此刻這種融洽有些滑稽和不倫不類,甚至是有些虛假,顧天野也不在乎了。
只要她在自己身旁,還愿意對他笑,那就是好的。
每一天,都是值得期待的新的一天。
“好,我現在就吃。”
粉蒸肉是顧天野喜歡的菜肴之一,這點小狐貍知道,沈斯年也知道。
沈斯年不知道蘇清歡是無心的,還是故意的要挑動他的嫉恨。
沈斯年忽地就也放下了筷子,只專注地盯著小狐貍看。
男人往日里向來運籌帷幄的眼神,此刻卻變得那么憂傷和委屈。
他一個字也沒說。
但是那種溢于言表的難過,卻是很能令人共情的。
小狐貍一時之間就頭大起來。
明明她才是這房間里最慘最倒霉最沒有話語權的那個,怎么好像落在沈斯年的心里,她反而還是十惡不赦欺負人的霸主?
索性馬上就要離開了,小狐貍便也好脾氣地給沈斯年夾了一筷子番茄牛腩。
“你也別一直盯著我,怪滲人的,吃飯就好好吃飯,別搞幺蛾子。”
小狐貍夾菜的動作倒是溫柔,可是這一通數落的話,卻讓沈斯年很不是滋味。
而且……番茄牛腩,也并不是沈斯年愛吃的菜肴。
他喜歡的,是蘇清歡身前那道豆腐煲魚。
他知道小狐貍不知道。
因為他從來都沒有在人前流露過自己的喜好。
可是對比起顧天野的待遇。
沈斯年發現……
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妒恨之情。
沈斯年食不知味地將那牛腩咽了下去,心底甚至忍不住有些恨起小狐貍了。
——都到這種時候,她還能這么眉眼帶笑、沒心沒肺地坐在這里吃飯。
卻不知道,旁人心底,早就被她攪亂了一江春水。
要是……要是沒有顧天野就好了。
她只能對著自己笑。
不是嗎?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滅,也不過是剎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么?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淀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余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后。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沖天而起,直沖云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只覺得一股驚天意志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臉色大變的同時也是不敢怠慢,搖身一晃,已經現出原形,化為一只身長超過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護衛更是都有著超過三百米的長度,九尾橫空,遮天蔽日。散發出大量的氣運注入地獄花園之中,穩定著位面。
地獄花園絕不能破碎,否則的話,對于天狐族來說就是毀滅性的災難。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經收斂的金光驟然再次強烈起來,不僅如此,天狐圣山本體還散發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卻像是向內塌陷似的,朝著內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無預兆的沖天而起,瞬間沖向高空。
剛剛再次抵擋過一次雷劫的皇者們幾乎是下意識的全都散開。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經沖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間被點亮,化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這一刻竟是全部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著整個位面怒火。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淀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余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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