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踩到碎玻璃,她怎么覺得顧天野才是那個更危險的存在?
小狐貍臉色微微一變,聲音也變得局促起來。
“那……你先起來,我大概知道玻璃碎在哪個方向……”
“它都是飛濺開來的,還是我先給物業打個電話問一下他們電路的事情,你直接去踩地上的玻璃的話,這樣不太安全。”
青年說話時蓄意的低下了頭。
那帶著磁性的低沉嗓音在小狐貍耳間徘徊,就好像耳朵里輕柔的下著小雨一樣。
這樣近的距離,讓小狐貍輕微的有些不適。
空氣中鴉雀無聲,仿佛安靜的只能聽到自己與顧天野或深或淺的呼吸。
因為兩人的衣服都被那杯水給打濕,哪怕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楚,小狐貍也能輕易的感覺到顧天野的T恤上全是淋漓的水跡。
甚至因為距離太近,小狐貍還能感覺到顧天野怦怦然跳動的心臟聲。
實在是太尷尬了。
兩個人呼吸交疊在一起,濃烈的男性荷爾蒙噴撒在小狐貍的勃頸處,有些熱,又有些酥麻。
正當蘇清歡受不了這種氛圍準備直接推開顧天野的時候,門外忽地響起一陣敲門聲。
“請問有人在嗎?因為今天打雷的關系,物業已經在盡快修復電路了,現在先給各位業主送手電筒應個急。”
似乎是要應和門外的敲門聲一樣,天空中驟然又劃過一道閃電。
借著那一瞬間的光亮,小狐貍清晰的看見了黑暗中顧天野灼灼盯著自己的眼神。
像面對獵物蓄勢待發的獵豹,又像是隨時會擇人而噬的野狼。
而且顧天野周身的變化越來越明顯,男人呼吸發沉,眼底更是有暗潮洶涌。
以至于小狐貍忽略掉了顧天野的手臂上被碎玻璃擦過的痕跡。
那是先前為了保護小狐貍受的傷。
而門外因為沒有業主應和的聲音,那物業派來的保安不由得又敲了敲門。
“請問有人在嗎?如果沒有的話,這手電筒就直接放在門口了。”
蘇清歡不知道是該出聲好,還是不該出聲好,因為自己和顧天野的狀況實在是容易惹人誤會。
幸好門外的人沒有逗留許久,而是直接往樓上去了。
小狐貍這才松了口氣。
就在這時候,客廳中的大燈終于重新亮了起來。
小狐貍才驚奇的發現,原來那杯子碎裂的碎片的確滿地都是。
而顧天野正用一種奇異的姿勢攬著她,恰好小狐貍所在的那片區域并沒有玻璃碎片,反倒是顧天野自己受了傷。
小狐貍看到顧天野手臂上的那一抹血色,眼眸中不由的浮現出少許不自在。
剛剛她還以為顧天野完全是在占她便宜,想不到顧天野也會難得有一點點靠譜的時候。
“抱歉,我先前說話太兇了,你這里會疼嗎?我先去物業那邊問一下有沒有小藥箱吧。”
“你別走。”
顧天野看到小狐貍眼眸中的憐惜,心中就好像被羽毛輕柔的拂弄了一下。
男人說著,不由自主的就伸手抱著了小狐貍的腰。
男人沉沉的呼吸灑在小狐貍的腰窩附近,仿佛那種熱度能夠透過薄薄的布料。
“只要抱著你,我就不疼了。”
這是什么離譜的發言。
蘇清歡頓時翻了個白眼,她還是要收回先前說顧天野沒有占自己便宜那句話。
“趕緊松開,你不餓嗎?先前的火鍋都涼掉了,我還是給我們倆再點個外賣吧。”
當女孩薄惱的聲音在近在咫尺的上空響起,顧天野手指不由得微微發緊。
四肢百骸之內,也充盈著一種莫名的愉悅感。
眼見著小狐貍要開始發飆了,顧天野這才依依不舍地松開了蘇清歡,然后又炫耀似地換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我可是病號,你可不能打我。”
還有人會對自己是病號這么得瑟的?
蘇清歡真的覺得顧天野幼稚程度跟個小學生也沒什么區別了。
等小狐貍買完藥箱,又在門口打包了兩份外賣的時候,回到家才發現顧天野已經規規矩矩地將家里的碎玻璃片都收拾完畢了。
甚至就連之前的火鍋顧天野也放入了洗碗機中,剩下的東西只需要小狐貍掃個尾就行了。
小狐貍看到這一幕,不由得為顧天野豎起了大拇指。
“顧大少爺,我現在才發現,你說爺爺以前讓你去過荒野求生,我現在勉強算有一丟丟相信了。”
面對蘇清歡那拍案驚奇般的眼神,顧天野內心頗為受用。
“那當然,難不成你以為我真的是四體不勤,五谷不分嗎?”
看到小狐貍打開藥箱,顧天野也安分的坐好,向小狐貍伸出了手臂。
“我怎么發現我們兩個最近幾次見面,你老是受傷?你確定周末你還能去搞什么游艇派對嗎?”
小狐貍滿腹狐疑地朝顧天野瞥了一眼。
雖然這些都是小擦傷,說句刻薄一點的,哪怕不上藥也能夠自己愈合。
但是為了刷顧天野的好感度,小狐貍還是乖乖的給顧天野搞了一個完整的流程。
顧天野看到蘇清歡那略帶責備的樣子,心里非但沒有覺得不快,反而唇角弧度越發上揚。
“你放心好了,我力氣壯如牛,不會有事的。”
“噗……”
女孩聞言莞爾,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而顧天野看到小狐貍給自己涂碘伏時認真的模樣,只覺得女孩睫毛撲簌簌的,讓顧天野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輕輕碰一下。
“你做什么?”
在顧天野上手的那一剎那,小狐貍就警惕的趕緊縮了回去。
顧天野看到蘇清歡那防備的樣子,心里不由得有些委屈起來。
或許是在真的對蘇清歡有了一些好感之后,顧天野猛然意識到,也許蘇清歡并沒有像她口頭上說的那么喜歡自己。
——因為真的喜歡一個人,應該不會對對方有什么舉動上的排斥吧?
只是陷入感情里的人往往更容易迷失理智,顧天野忍不住開始給小狐貍找借口。
也許只是因為小狐貍太害羞了。
顧天野垂了垂眼睛,對著小狐貍殷殷地問道。
“清歡,如果爺爺沒有給我們倆訂婚的話,你還會喜歡我嗎?”
三月,初春。
看內容下載愛閱小說app,內容已在愛閱小說app,網站已經不更新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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