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野以前一直覺得結婚這兩個字離自己很遙遠。
可是此刻聽蘇清歡暢想著未來的另一半,顧天野恍惚間竟然也覺得,有一個像蘇清歡這樣妻子,或許沒有什么不好。
男人面色脹紅,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指,也下意識的微微攥緊……
顧天野為了緩解自己的窘迫,連忙飛速的追問了一句。
“原來你這么看重自己未來的丈夫?”
“那當然了,那可是要跟我共度一生的人,我自然會把另一半看的比我的生命還重要。”
小狐貍說的是真話,女孩說話之間,眼眸亮晶晶的,就像是天空中閃爍的寶石。
只是蘇清歡偷換了概念,自己未來要嫁的丈夫,未必是顧天野。
而顧天野卻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反而臉色不受控制的更紅了。
“這個車里是很熱嗎?怎么你的臉潮紅成這個樣子?”
小狐貍驚訝的咦了一聲,還順勢要伸出手去探查顧天野額頭的體溫。
顧天野羞窘之下,連忙呵斥了小狐貍一句。
“我在開車呢,你不要隨便伸手,太熱的話就把空調再開高一檔吧。”
說著顧天野就伸手要去觸碰那個空調檔位的旋鈕,恰好蘇清歡的手指還沒縮回去。
兩個人的指尖輕輕的觸碰了一下。
明明一觸即分,可是顧天野卻覺得小狐貍的指尖像是帶著電流一般,讓他整個人都下意識的顫動了一下。
前方是個紅燈,顧天野及時的停了下來。
就在這浩蕩的車流之中,顧天野與小狐貍的視線隔空撞在了一起。
空氣中仿佛有無形的花火在燃燒。
“你……”
“你……”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開口。
這一份恰到好處的默契,讓顧天野微微一怔。
當對上小狐貍黑白分明的眼眸時,顧天野只好狼狽地避開了視線,有些尷尬地對小狐貍說道。
“你剛剛要說什么,你先說吧?”
蘇清歡靦腆一笑,有些欲說還休的瞥了顧天野一眼。
“沒什么,我只是想說,沒想到你開車這么穩。”
畢竟超跑跟普通的車子還是有所不同的,馬力要大很多。wω.㈤八一㈥0.òΜ
聽到女孩毫不作偽的夸贊,顧天野的心里就像是被人塞了一團棉花,滿滿脹脹的。
其實以前并不是沒有人夸過他車技好,但是從來沒有誰像蘇清歡這寥寥一句,就讓顧天野的心像吃了蜜一樣甜。
顧天野自豪的揚起了頭。
“那是,也不看看開車的人是誰,不過市區的限速實在太低了,你要是想要體驗速度超越感,下次我可以帶你去飆車。”
說到飆車這個話題,顧天野莫名有些不自在,男人心虛的想到了自己從沈斯年的那份賭約。
當初就是為了柯尼塞格那輛車子,沈斯年才勉勉強強答應了替他去勾搭小狐貍的。
其實現在顧天野懵懵懂懂的發現,自己好像沒有想象中那么討厭這個村姑。
不對。
顧天野下意識地朝旁邊端坐著的小狐貍瞥了一眼。
小姑娘生的極白,皮膚水靈,人也長得清秀好看,明明半點也沒有鄉巴佬的氣息嘛。
自己以前是怎么看走眼的?
顧天野現在又忍不住覺得要是蘇清歡真的能通過沈斯年的考驗,那對他們倆的婚約也是一件好事。
不管從哪方面來說,自己配蘇清歡都是綽綽有余吧?
他能夠給蘇清歡一個追求自己的機會,已經是十分開恩了。
顧天野這樣想著,唇角卻忍不住越翹越高。
甚至到了半路的時候,顧天野還情不自禁地哼起了歌。
不過跟顧天野的車技不相稱的是,顧天野的歌聲堪稱五音不全。
明明這廝說話的時候還非常磁性悅耳,怎么唱起歌來就這么跑偏呢?
小狐貍作為旁邊的聽眾,在受到顧天野長達數分鐘的荼毒后,女孩終于忍不住打斷了他。
“你能不能不要唱歌了呀?天野,不是我要說你,而是你真的沒有一句歌詞在調子上。”
顧天野原先以為蘇清歡作為自己的“迷妹”,肯定什么事情都站在自己這邊,哪能想到為了一首歌就開始打擊自己了?
顧天野憤憤地瞪了蘇清歡一眼。
“你前面不是說為了自己的丈夫連生命都能付得出嗎?怎么聽首歌就這么難為你呢?”
聽到顧天野自作多情地回答,小狐貍極為無語的扯了扯唇角。
“可是天野,你好像現在也不是我的丈夫吧?難不成你覺得過一個月以后就會是嗎?”
顧天野一下子被懟的啞口無言。
雖然現在青年對小狐貍已經有了那么一丁點的好感,但如果要讓顧天野承認自己已經心甘情愿將小狐貍娶回家做老婆,那還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
顧天野頓時冷哼了一聲,有些頗為不爽的道。
“那以后我倒是要看看,你以后會不會踐行自己的諾言。”
顧天野說著,忽地就意識到小狐貍其實并沒有把自己當做要全心依賴的丈夫。
哪怕顧天野也并沒有把蘇清歡當作可以全心寵愛的妻子,此刻男人卻還是雙標到了極點,甚至忍不住酸溜溜地說了一句。
“而且你明明就是我的未婚妻啊,哪怕今后你跟顧家退了婚,我倒是要看看以后有哪個不長眼的毛頭小伙子敢娶被顧家退婚的女人。”
顧天野說話的時候有一種很是高高在上的感覺,只是平常他就作威作福慣了,甚至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太過于盛氣凌人。
哪怕小狐貍平常在顧天野面前表現得極為軟包子,此刻也瞬間變了臉色。
女孩冷冰冰得道。
“所以按照你的意思,我要是跟你婚約作廢,這輩子都得出家做尼姑嗎?”
“……我……”
顧天野沒想到小狐貍一下子就生氣了,當看到女孩板著一張小臉,顧天野下意識的想要說他并不是那個意思。
可是話到了嘴邊卻有些說不出口。
男人心里著急上火,最后只能嘴硬得道。
“你非要這樣想,我也沒辦法。”
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就是如此。
剛好也到達了房產交易中心,小狐貍冷冷的白了顧天野一眼,不等顧天野挽留,就大步颯踏的走下了法拉利!
三月,初春。
看內容下載愛閱小說app,內容已在愛閱小說app,網站已經不更新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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