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因為此刻還在消化那天越國龍脈帶來的靈氣,整個人意識渙散,但此刻被小狐貍怒扇了兩巴掌,外加一陣拳打腳踢,薄唇也迅速溢開幾滴鮮血。
慕容凌天素凈的道袍多了個黑烏烏的腳印,發絲也沒有先前一絲不茍,只是這非但沒有影響慕容凌天的英俊,反而給男人那張冷峻無情的面容增添幾分唯美破碎感。
在英氣之中,多了幾分惹人心軟愛憐的感覺。
如果小狐貍不知道原主的遭遇,只怕也要以為慕容凌天是個俊美堪憐的美男子,可惜,縱使有舉世無雙的皮囊,也不過是個毒到肺腑里的偽君子。
“統兒,真的沒有什么辦法了嗎?”
看到小狐貍那仿佛想將慕容凌天活活剮了的眼神,系統233哪怕是個人工智能,此刻也忍不住心尖一抖。
“宿主,你別殺氣這么重嘛。其實也不是沒有其他辦法,不過這個方法比較難達到,那就是煉化了龍脈靈氣的主人,能夠自愿地將龍脈的靈氣悉數散播開去。”
比如慕容凌天將這龍脈靈氣重新歸化在天越國的土地之上,他雖然沒有小狐貍的功德金光,能夠讓那些靈氣主動去尋找有德行的主人積聚,但也最起碼能保持天越國原本的穩定。
小狐貍聞言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統兒吶,你這不是在逗我吧,對于慕容凌天這種絕世人渣來說,吃進去的東西哪里有歸還的道理。”
在小狐貍看來,這個辦法跟自己成為此界真仙或者擁有此間天道那般的影響力,也沒有多少差距。
其實就算小狐貍境界飛速地提升,等到她渡劫飛升的那一刻,只怕天越國的百姓早已經生靈涂炭,處于水深火熱之中了。
系統233心里也覺得有幾分委屈。
是宿主要問還有沒有別的辦法好不好!
它也是照實回答啊!
只是一想到小狐貍剛剛打水漂了的那1500積分,系統233頓時又訕訕而笑。
“其實吧,還有個不算辦法的辦法。我覺得困難程度不比慕容凌天主動交出這靈脈的難度低。”
“噢?說來聽聽?”
“其實吧,這靈脈在這山川秀澤之下,也不是人人都可以福澤得到,但最起碼因為它在這里,天越國不至于動輒就開始發生暴亂。”
“同理推之,如果慕容凌天在出了紫金秘境之后,能夠安安心心地一直呆在天越國的地界修煉,他不做出什么喪心病狂的事情,也不會導致天越國有劇烈的動蕩。”
“而且按照慕容凌天的氣運與天資,估計也就百來年他就能飛升了。”
“飛升的時候,如果他這輩子還沒做出什么大奸大惡的事情,那靈脈會在他飛升之際灑落到人間的,第一個受到庇護的當然是他修行所在的天越國。”
“……我怎么覺得這些條件,一個比一個不靠譜。”
小狐貍聞言嘴角一抽,只覺得系統233真的在忽悠自己。
系統233自然也看出了小狐貍此刻眸中的殺氣,它小心翼翼地問道。
“宿主,那你打算怎么辦?”
小狐貍眉眼沉沉,她心頭已經漸漸地有了主意,如今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她既然不能一刀殺了這個渣滓,自然也沒辦法將他直接放出去作惡。
在小狐貍的眼中,慕容凌天確實不可能會主動去做一個好人,但這不代表,他不能被動地做一些好事啊!
畢竟這個世界,最厲害的光環不是慕容凌天的氣運之子外掛光環,而是人人都不可違背的天道誓言。
系統233看出小狐貍的想法,頓時驚呼。
“宿主,雖然理想很美好,但是現實很骨感,你覺得像慕容凌天這般自私自利的人,怎么可能會隨意許下這樣舍己為人的天道誓言?”
“呵,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小狐貍眉眼微挑,她話音剛落,便迅速開始在慕容凌天周邊畫縛龍陣。
如果是完全攫取了龍脈靈氣的慕容凌天,她自然無法用這小小的陣法束縛他,但是現在的慕容凌天,說是游走在生死邊緣也不為過。
別說是小狐貍過來,此刻只怕一個但凡身體強壯些的凡間男子過來,也能吊打慕容凌天。
噢,當然如果沒及時打死這個渣,被反噬幾乎是百分之一百的。
小狐貍費力地畫完了縛龍陣,在陣眼中心,她為了加強這個陣法的有效性,還迅速地取了一滴自己的心頭血。
自從她與原主的軀殼合為一體后,這心頭血就沒有那般簡單了,而是自帶了小狐貍的青丘九尾狐心頭血功效。
首先念力加倍不說,還因為小狐貍這么多世界的功德光環,能夠跨階困住一些修為比她高的人。
就比如小狐貍現在是筑基后期,這個秘境里,絕大多數的金丹期弟子都無法逃脫這個陣法,也就夜非寒這種人,可以在付出一些代價后脫困。
而像趙不凡這種偽元嬰修士,小狐貍的陣法也算聊勝于無了,困住很久不現實,但哪怕是幾個瞬息的功夫,也足夠小狐貍捏個傳送符,先跑到別的地方再說。
在畫完那個縛龍陣之后,小狐貍微微地松了一口氣。
只是她也不敢大意,趁著慕容凌天還縮在地上痛苦地蜷縮著,而且眉間緊皺,顯然沒有徹底煉化那龍脈靈氣。
小狐貍頓時一聲冷笑,索性便掐指成訣,迅速召喚出冰寒徹骨的水,澆了慕容凌天滿身。
感覺到那冰刺一般的水跡,慕容凌天縱使此刻意識混沌,也不得不從煉化靈氣中醒轉過來。
看到慕容凌天在強行醒轉后,只是嘴角多溢開幾絲鮮血,并沒有走火入魔的征兆,小狐貍也不由得挑了挑眉。
一般的修士本就沒有福氣煉化這龍脈,更別說中途被人打斷這種最易喪命的事情了,慕容凌天卻都輕易地扛了過來。
“還真是福大命大啊。”
慕容凌天一醒來,就聽到了一個如冰凌般冰寒清冷的女聲,他哆嗦著睜開了雙眸。
恍恍惚惚間,好似看到了一張絕色卻帶著惡意的面孔。
如月下的曼陀羅,帶著毒性的辛辣。
“蘇……蘇清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