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澤原本僵直的手臂,慢慢地松懈下來。
而傅綰綰渾然沒有察覺到自家哥哥的不對勁,還是義憤填膺地聲討道。
“哥,我看不能讓清歡這樣下去,雖然現在不婚主義的人這么多,但那也要是清歡自己喜歡獨身才好,我們傅家又不是養不起。”
“可是她明明就是被一個渣男傷到了,這樣意氣用事地單身最不可取了,我看必須要把拒絕清歡的那個男人給找出來,打他一頓給清歡出氣才好,為這種人浪費自己的擇偶時間最不值得了。”
傅修澤聽到傅綰綰這樣喋喋不休的罵自己,心理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樣復雜。
男人神色十分尷尬,他將蘇清歡送到客房里,讓王媽將她給帶了下去。
而傅綰綰還是一臉激憤。
“哥,你怎么都不生氣的呀?雖然我知道你這個人一向涼薄的很,可是這畢竟關乎于清歡一輩子的終身幸福啊,你好歹也吱個聲吧。”
傅修澤淡淡然地掃了傅綰綰一眼。
“你希望我說什么?跟你一起聲討渣……別人?”
渣男那兩個字傅修澤實在說不出口。
哪有這樣罵自己的。
傅修澤這個人倒是算不上渣,要是每個喜歡他的人他都必須回應的話,那他豈不是每天的時間都不用了?
傅綰綰見傅修澤如此平靜,平時倒也算了,此刻便顯得格外的讓她惱怒。
“哥,我真的不喜歡你這樣子,好歹你也算清歡的長輩。”
“是平輩。”
傅修澤見傅綰綰非要抬高自己的輩分,連忙否認了一下。
“……哎呀,長兄如父嘛,就算沒有血緣關系,可是清歡好歹也來我們家幾年了,你總不會忍心她被別人欺騙吧?
見傅綰綰口口聲聲地要給他扣黑鍋,傅修澤俊眉微皺,下意識地回應道。
“那個人沒有欺騙過她。”
傅綰綰這才反應過來。
“我去,你這么說,我怎么感覺你知道清歡喜歡誰?”
“知道。”
傅修澤怕傅綰綰追問,停頓半秒迅速補充道:“我也是猜的,那個人你也認識。”
搞了半天也不過是自己腦補的嘛。
傅綰綰有些不以為意,但是在智商這方面傅修澤的確遠遠碾壓自己。
傅綰綰有些糾結地開口。
“那會是誰呢?哥,那個人長得帥嗎?優秀嗎?個性到底怎么樣?”
“還行吧。”
傅修澤不是個自夸的個性,他尋思了片刻,生怕傅綰綰又給他扣一個人渣辜負小姑娘的帽子。
“那個男人并不像你想的那樣,也沒有玩弄過清歡的感情,你不要瞎猜了,只能說個人有個人的緣分吧。”
這說得也太撲朔迷離了吧?
傅綰綰怎么也想不到,蘇清歡這樣宅女又文靜的個性,能夠喜歡上誰。
而且寧可放棄秦子朗的追求,也要為那個男人買醉。
有的時候人的腦回路就是存在一定的盲區,傅綰綰在蘇清歡的暗戀對象里首先排除了傅家的人,自然是想不到自己一直罵來罵去的男人就在眼前。
“哥,你說清楚一點啊!好歹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啊!”
傅修澤隨意地擺了擺手。
“你想知道就去問清歡自己。”
這推皮球的招式有那么好玩嗎?
傅綰綰委屈地癟癟嘴,見傅修澤已經走遠,她最終還是沒有纏上去。
這種時候追上去也沒有什么意思。
女孩嘆了口氣。
暗自為蘇清歡祈禱能早點走出戀愛失敗的痛苦。
蘇清歡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痛欲裂,宿醉的感覺還麻痹著神經,讓她覺得四肢都有些不舒展。
女孩洗漱完下樓,就罕見地看見了傅修澤和傅綰綰都在樓下用早餐。
“清歡,你起來啦?早安呀!”
傅綰綰揮舞著銀色的刀叉,朝蘇清歡揚了揚右手中的三明治。
“綰綰姐早上好。”
蘇清歡朝著傅綰綰微笑著點點頭,而后看到傅修澤在傅宅用早餐的時候就覺得頭皮有點發麻,事出反常必有妖。
“傅大哥……早上好。”
這具凡人身軀就是礙事。
蘇清歡是真的記不太清楚自己昨天晚上做了點什么的。
但是要說完全沒有印象,那也過于離譜了。
蘇清歡隱隱約約想起自己好像纏上了傅修澤,似乎中途還撞上過李管家。
最要命的是。
為什么她的嘴角會那么痛?
感覺像是磕到了什么硬物一樣的尖銳感強烈。
“統兒,我昨天該不會對傅大佬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吧?”
“你猜?”
“我不猜!統兒,關鍵時刻不要坑我好嗎?”
“我可沒有坑你,酒是你自己喝的,說什么酒壯慫人膽,借著酒醉崩一崩文靜的人設也很正常,現在這個鍋憑什么扣在我腦袋上?”
“好統兒,那你悄咪咪地跟我說一下,我昨天沒有調戲傅修澤吧?”
“很不幸的是,你猜錯了。”
蘇清歡心里咯噔一下。
她真的調戲傅修澤了?
好像隱約確實感覺到昨晚有誰給她溫柔的卸妝來著。
而且像是傅修澤的手。
那么……最重要的問題來了。
昨天是誰幫她洗的澡,換的衣服?!
我的媽呀……
蘇清歡想到這個致命的盲點,只覺得耳尖都一陣發熱。
而傅修澤見蘇清歡走來,看到女孩有點兒不好意思看他、宛如一個做錯事的小學生的樣子,男人心頭有一絲好笑。
傅修澤墨色的瞳仁漸漸變得更加幽深,男人沖著小狐貍略一頷首。
“過來吧,王媽煮好你的早餐粥了。”
這還必須坐到傅修澤的邊上?
蘇清歡是想坐傅綰綰旁邊的,但是看到傅修澤左手邊的那些精致早點,只能眼淚往心里流。
“謝謝傅大哥。”
女孩子在傅修澤身旁落座。
想到昨天是誰給她洗漱的問題,蘇清歡腦袋還是嗡嗡作響。
她忍不住沖著傅綰綰試探性地問去。
“綰綰姐,昨天晚上我喝的不省人事,是你幫我洗漱的嗎?”
“不是啊!這個你得感謝我哥!”
蘇清歡噗地一下,嘴里的白粥直接噴了出來。
“怎么這么不小心,嗯?”
坐在蘇清歡左側的男人輕描淡寫地遞來一張紙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