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作者:
相傳,因郭頌自幼性子就莽撞,惹了很多禍事,都是太子元妃給他擦屁股,郭將軍就讓他陪著皇長孫,當個書童,沾染些才氣,也拘著性子。
不過在四年前,皇太孫遇害時,郭慫慫也一起殞命了,還是尸骨無存的那種,極為慘烈。
倘若她家小舅舅只是郭家遺孤,那郭慫慫……不,郭頌才是郭家嫡脈,倘若因為她的關系小舅舅遷怒了郭頌,怕是要惹上大麻煩。
即使她有成為紅顏禍水資本,卻不愿擔了這個名聲……
葉菓下意識地就想護下虎頭,搓了搓小手,小臉上勉強擠出一抹笑容,道“小舅舅,這件事菓菓也有錯,不能全怪虎頭。
都是我大意了!
哎呀,小舅就饒了虎頭這一遭吧!”
啊,啊,啊!
內心一波土撥鼠的哀嚎。
都是她的錯,還不成嘛!
梁禾移開虎頭身上的目光,瞅著小丫頭。
籠火的光落在他的側顏上,夜色里冷峻如山。
方才,小丫頭還甩鍋呢!
怎么這會兒就如此仗義起來?
完全不像素日里小丫頭那“狡詐”的性子,難不成是憋著什么壞了?
對,一定是這樣!
既然小夫人有這個想法,他這個做夫君的定要為她插弟兄兩刀。
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
對視良久。
梁禾才幽幽的給小丫頭遞了個梯子,道“今日留他,待日后,他再惹禍該如何?”
“我這個做嫂子的總不能白然弟兄叫‘嫂子’,從明日起讓虎頭跟著我,菓菓親自教導他。”葉菓吞了吞口水,一臉的義正言辭。
郭慫慫可是郭將軍的嫡子,早晚都要親自面對那座吃人的皇宮,倘若不能將性子調教好,說不好還要為郭家政敵所利用,乃是危及到小舅舅。
她未來責任重大,定要教會虎頭什么時候伏低做小,什么時候心狠手辣。……
“嫂子……我……奴才日后以嫂子馬首是瞻!”虎頭感動得痛哭流涕,在葉菓面前,甚至連“我”都不敢自稱。
沒錯,他日后要跟著小嫂子混!
葉菓垂著頭,掃視這虎頭。
他受傷不輕,那身袍子又好幾個血窟窿,根本遮不住他健碩的體型。
他的雙臂、雙腿,乃至脊背上,傷痕縱橫,血色蔓延。
她勉強擠出笑容,道“什么奴才不奴才的,都是自家兄弟,先回去將傷處理了。”
“呵!”梁禾低低哂笑。
沒想到這二人都無視自己了。
虎頭感覺到主子的溢出的冷意,大手緊緊抓著袍裾,淚珠子掉得更兇了。
完了,經這一遭主子怕是真的對他棄之如敝履了。
他若是知道光頭他們會威脅道小嫂子,咋就將歹人都給除掉了,否則給她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拉藏得好好小嫂子上來啊!
虎頭死死地垂著大腦袋,恐懼地跪在地上,欲要解釋,卻不知從何解釋。
子鹿在梁禾面前單膝蹲下,道“求主子息怒,饒過虎頭。”
梁禾居高臨下地審視這三人,除了黑色的腦袋頂,什么也看不見。
他目光極其涼薄,因一夜的戰斗染上了一絲低啞,道“虎頭行事莽撞,今日不過僥幸留下性命,他日之日你還能這般有運道?
離了我,你的命,才能長些……”
“主子,能讓虎頭離開你的,只有生命的終結,除此這世間再無第二個理由!”虎頭重重地磕了個響頭。
“隨你!”梁禾撂下這句,就拉著葉菓大步離開。
葉菓小手放在后面,對著二人直擺手。
示意,由她來哄小舅舅。
她準備吹吹枕邊風,來個西北風……
黎明的風吹得衣裳鼓鼓囊囊,仿若乘風飛去……
“憨子,還不起來?”子鹿氣得咚的錘了他一拳頭。
虎頭滿臉的淚痕,從鼻孔淌下兩道鼻涕,道“主子這個原諒我了?”
“你可真要命!”子鹿十分嫌棄虎頭留下的大鼻涕,道“趕緊回去洗洗,你這條命還想不想要了!”
“呼……”虎頭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之后攤在地上,昏睡過去。
“郭慫慫,慫慫!”子鹿嚇了一跳,趕緊查看他的傷勢。
感情是累暈過去了!
“呵!”嗤笑一聲,任命的背著虎頭往李家大院走。
他想自己這輩子,怕是也甩不掉這個兄弟了!
活著真難……
村民望著三人離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忘懷……
官路被阻斷,村中百廢待興,葉菓見虎頭的傷勢無大礙,就讓他去給村里幫忙,省得在眼前晃悠,又惹著梁禾。
李家村視梁禾等人為救命恩人,但梁禾和葉菓都是天上的仙子,就連子鹿那都是高嶺之花,可望而不可及。
唯有虎頭憨憨的,還厚道,而且那夜虎頭勸他們了不要觸碰那些歹人,一切要等梁秀才回來再處理。
可他們見虎頭離開了,便忍不住逝去親人的悲痛,對光頭拳打腳踢,這才歪打正著解開了那穴道,惹來了第二次的大禍,還差點害了秀才娘子。
但虎頭愣是替他們抗住了梁秀才的怒火,一個字都沒提他們。
八尺高的壯漢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生生的將人都給哭暈過去了,心里特別的難過。
是以,每當虎頭去村口和一群男男女女挖官道,就尤為的受歡迎。
這日,虎頭完成了一日的活計,慢慢地踱著步子身染夕陽光暈,本就剛毅的姿容,更被襯得神俊朗豐。
引得大姑娘小媳婦,羞紅著臉偷瞧他,悄悄給個荷包,偷偷塞個繡帕。
虎頭憨憨的笑著,收獲滿滿的回了李家,習慣性去了廚房,瞧瞧有什么新奇的吃食,嫂子奇思妙想,最喜歡做些稀奇古怪,又絕世珍饈的美味兒。
倏忽,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
虎頭回頭看去,自問自答道“什么聲音,敲門聲?”
掃視一圈未發生什么,于是又回廚房拿了幾塊肉餅,剛一出廚房的門就瞧見梁禾和葉菓站在門外。
“啊……”嚇死了!
虎頭本能的跳了起來。
葉菓笑瞇瞇的挑眉,問道“這是怎么了?嚇到啦?”
“沒有,沒有,哪能呢!”虎頭嚼著肉餅,連連否認。
即使是,也不能說是,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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