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作者:
最后起身的幾個老人,晚了一步,被塌落的房屋廢墟哐當一下砸個正著。
眾人哭喊一片,甚至還來不及張嘴吶喊求救,一瞬息之間就被埋的無影無蹤。
“娘……娘!”那幾個被兆役搶走的孩子,哭喊著回到母親的懷抱中。
方維厚莫名其妙的聽梁禾說都靠自己了,就制服了驚馬離開。
這可把方維厚氣壞了,正是用人之際,這小子愣是跑了。
今日一事開頭已經處理的極好,只要后續再保持好,朝廷的功績絕對不會少,待他再美言幾句,為梁禾表功,這小子說不動就能獲得官身。
可梁禾這會兒竟跑出城,往村里找媳婦去,簡直了……
地動翻騰一場后,眼下動靜似乎小了不少,但百姓都嚇破膽了,各自低著頭只顧著往主街跑,哪里還會聽從京兆尹的命令?
梁禾縱馬狂奔,俯視著滿大街四處逃竄的百姓,也顧不上許多,在避開人的情況,扎進出城時的路。
“主子,主子!”子鹿一眼就看見鶴立雞群的梁禾,連忙出聲。
就在這時,再次發生地動,且一次比一次來的緊促劇烈。
子鹿脫下外衫緊緊的裹住自己和李鎖的腦袋,弓著身子奔向梁禾那頭兒。
梁禾也發現了子鹿,高聲道“騎上馬,回村!”
“是!”這時街上都亂了套了,驚馬瑟瑟縮縮的躲避,子鹿順手挑了一匹順眼的就跨上高頭大馬。
“把手,給我!”子鹿也未忘記李鎖,道“先回村,此刻正是亂的時候,你四哥的事,衙門也顧不上了。”
“我聽你的!”李鎖知道此時不是去大牢疏通關系的時機,將手伸給子鹿,也一同上馬,往村里趕路。
梁家村屬于近郊,騎馬不過半個時辰的路程,但這會過河的橋被暴漲的水淹沒,水流湍急,根本過不去。
梁禾拽緊馬頭,繞路而行。
這一走天都黑了,才到趕到了梁家村。
村口里面的路開裂,外面被一顆連根拔起的粗樹干死死的抵著。
樹干足有四人環抱那么粗,單憑梁禾和子鹿二人根本挪不開它。
他遙望山坡,發現鄰村的幾座山都發生了滑坡,村中的屋舍近乎成了廢墟,眼神在高山和自家的位置之間來回掙扎。
梁家老宅在他整修后建得高高的,此刻卻望不到屋頂。
他內心急迫想知道小丫頭的安危。
一時間,梁禾心急如焚,額頭直冒汗。
梁禾緊了緊拳頭,眼一閉心一橫,道“繞路上山,再下到梁家村!”
“是!”子鹿當然知道這個時候上山又多危險,但凡再一次余震,腳下的山體極有可能將自己淹沒。
心中明知危險,手腳卻已經利索的揮舞著長鞭,吆喝馬兒前行。
走了兩步忽然發現與自己同乘一騎的李鎖,道“李鎖,你留下吧!”
“我不會拖累你的,我也要一起找仙女姐姐。”
李鎖擔心葉菓,見對方似乎仍舊要丟下自己,又道“山里的路我很熟,走了十多年了,可以為你們引路。”
“一起吧!”梁禾頷首。
“啪!”馬鞭甩下。
馬兒挨了訓,,四蹄跑的飛快,,帶起一路的灰塵。
梁禾面沉如水,一種擔憂及恐懼的混合情緒,此刻像海潮般沖擊著他的神經。
之前那個村落,背面靠山,可他仔細觀察過,山體未有滑坡泥石流的跡象,而且腳下的大地不曾出現大面積的裂痕。
這說明什么?說明地動帶來的災害遠沒有他看到的那么嚴重。
李鎖果然找到一條沒有開裂的小路,但是非常陡峭,雖不不能下到村子,卻可以遙望村子。
梁禾越看村子覺得似乎越不對。
村子里都是土胚房,,倒了可以及時挖開取出地里的銀錢,為何他在那些倒塌的房屋上沒見到丁點被挖開的痕跡?
單獨留下的幾家,也沒有人,單獨村長家有幾個婦人,滿臉苦澀悲哀,,最奇怪的是遙望到梁村長的媳婦,她端著新宰殺的雞,還對著自己悄悄做皺眉搖頭的動作。
之后,村長媳婦一頭鉆進了屋子,再也沒出來。
“主子,怎么了?”子鹿心中也覺得似乎有哪里不對,但一時間說不上來。
他又見主子一副心事重重,悶悶不樂的樣子,不禁有些擔心,忍不住問過來。
要知道蕭家可是出情圣,他擔心女子有個萬一,主子也跟著殉情了。
梁禾聞言遲疑片刻,突然小聲的問李鎖,道“跟你打聽個事。”
“您問,但凡我知曉的定會都會告訴秀才公。”李鎖露出的忐忑小眼神,坐直身子。
梁禾斟酌道“你可聽聞京郊這一帶,可使有出沒過的賊人?”
“賊人?”
“對。”梁禾點頭,想了想,加上一句“特別是人多勢眾的那種地痞流氓,習慣團伙作案的那種。
李鎖陷入沉思,半晌才道“近幾年我倒是沒聽說這地帶出現過山賊,不過......”
“不過什么?”梁禾焦急追問。
李鎖嘖了下嘴巴,回憶道“繼母剛嫁過來的那會子,我記得那日李家都隨著李錘住到了城里,老宅就留下我和繼母,她總是吩咐我去外面背著框子挖野菜。
有一回我回來的時候,天都黑了,我記得那天下了好大一場雨,我琢磨著雨天不好走,便找了個屋檐躲雨。”
“然后呢?”
“然后?”李鎖雙眼微瞇,淡淡道“那天雨下了一整晚,越下越大,我就沒打算回家,找了山洞剛睡下,就聽見從臨村傳來‘砰砰砰’的敲打聲,我爬上樹,瞧了一眼,結果生生把我嚇了一大跳。”
李鎖回憶起當年目睹的事,仍然有些后怕,他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手舞足蹈的道“那晚,十幾個男人拎著大刀闖進了村子,我借著光看清他們長相,嘖嘖,個個滿臉橫肉、兇巴巴的。”
“你說的是不是六、七年前,鄰村發生的雨夜被屠殺的那件事?”梁禾腦中靈光一閃道。“你說的是不是六、七年前,鄰村發生的雨夜被屠殺的那件事?”梁禾腦中靈光一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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