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作者:
不過短短幾日的光景,小傻子欺負村花的消息,就像長了腳似的飛到了無數村民耳朵里,成了七大姑八大姨的首位談資。
鄙夷者有之,同情者有之,幸災樂禍者更有之……
于是,梁家老宅時不時的就有好奇的人過來張望。
葉菓蕩著秋千,遙望門口人頭濟濟,不禁暗笑。
方樂彤果然是不諳世事,這就嚇壞了?
她還沒玩兒幾個回合呢!
梁禾望著她蕩著秋千,小臉兒上洋溢著甜美的笑容,久久不能回神。
這兩日他忙碌的不行,進進出出的,但也沒有忽略小丫頭,見她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壓根沒往心里去的做派,只覺得看到曾經年輕的自己。
小丫頭的性子和他也太像了,一樣的睚眥必報,他尋思著待日后自己還如前世一般得了暴君的名頭,小丫頭也不會嫌棄自己的。
雖然小丫頭不在乎那些虛名,但是他在乎,他不想她收到任何人的編排。
于是,幾廂操作下給眾人留下個沒有城府的典故,并非是小傻子而是不拘小節、直來直往討喜的小姑娘。
轉眼間,就到了三朝回門的日子。
一大早梁禾就吩咐暗備了一些好消化的點心,然后帶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新娘子一同進了燕京城。
因為要趕大早,葉菓又習慣性懶床,打扮已經花了大半個時辰,后面就連早膳都來不及用。
她在馬車上被梁禾壓著吃了兩塊點心,待她到了葉府里的時候,就不覺得餓得難挨了。
長公主和季夫人臥病在床,無法起身,自然不能招待回門的葉菓夫妻,但府中又沒有能招待他們的女眷。
于是,葉駙馬帶著親自上場,還帶著葉弘祚助陣。
葉駙馬是個善于專營的,估摸著梁家村到葉府的路程,掐著時辰叫人去預備早膳。
待二人進了大堂,葉駙馬笑看著葉菓,道“成了親就是不一樣,瞧瞧,這也是個大姑娘了不是?”
他頓了頓,便又對葉菓用十分慈愛的語氣,道“六丫頭一直都是個極懂事的,也不用我這個祖父為之操心,既貞靜又賢淑。
如今,有了阿禾這個夫婿的照顧,我也就放心了。”
葉菓憨憨地笑了笑,似是有些懵懂。
她在長公主府素來都是最最最不得寵那個,還是葉二姑的專用出氣筒。
在她的記憶里,從未見過葉駙馬如此和藹的神色,還有那慈愛寵溺的語氣,怎么看都不像是真的,就跟做夢似的。
葉弘祚見小夫妻那般恩愛,心里對梁禾有些感激,順著葉駙馬的話又夸了一通梁禾,盼著女婿能多善待自己的女兒些。
梁禾坐在葉菓的身邊,神色坦然的緊,一雙眼睛卻只落在小丫頭的身上。
“菓菓是小婿的妻子,照顧他本就是做丈夫的本分,而且……”
說著,他瞅了一樣小丫頭,臉不紅心不跳,道“而且,其實還是菓菓更照顧我這個夫君,她善良勤快,是個持家的好手。”
這話叫葉菓有些忍俊不禁。
可不是善良嘛,善良到情人家閨女吃生吞大黑蛇,嚇得都發燒了。
至于,勤快那是肯定的,閑來無事,去別人家的山頭挖藥草,埋到自家的山頭里,繁衍生息。
綜上所述,她肯定是持家的好手。
一時間,雙方的氣氛非常融洽。
聊了沒一會兒,就聽小斯通傳說葉老相國過來了。
葉駙馬心頭一顫,難道他長兄也知道了梁禾皇長孫的身份?
招了招手,讓人請進屋。
屏風后,一位精神矍鑠的老者,步履生風的走進來。
葉老相國年長葉駙馬幾歲,身子骨卻比對方更康健。
他生穿一身家常的麻布道袍,頭上只用一根崖柏的木簪束發,飄逸灑脫。
只看這副閑云野鶴的姿態,誰又能猜到,此人竟是文臣之首,權威甚重之人?
眾人向葉老相國問安,他擺了擺手,讓眾人免禮。
視線掃過梁禾,他的小弟子今日穿了身月白色圓領直綴,簡潔的剪裁,愈發襯得年輕人身姿筆挺,俊美絕倫。
就算是閱人無數的他見了,都不得贊一聲君子如玉!
而最讓他欣賞的是梁禾看著六丫頭的眼神,是那樣專注又柔和,這種目光是假裝不了的,仿佛除了他的新娘子,這小子的眼里再也看不進去旁人。
他不由得調侃,道“你這護食的眼神收斂些,待回去再看吧!”
葉駙馬被這一提醒,也發現了梁禾眼神的不同。
還真是很護食呢!就像狼崽子吃食,生怕一轉眼眼前的肥肉,就會離開他的掌握一般。
她咳嗽了兩聲,便笑著替梁禾說話,道“長兄啊,人家可是新婚夫妻呢,自然是看不夠了,阿禾這樣一看就是個日后能扛起家的男子啊!”
“十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能結發為夫妻,這就是天底下最大緣分。”葉弘祚也用欣慰的目光看著感情和睦的小夫妻,笑著頷首。
葉菓:“……”她為何從不知自己這個小傻子,這么受人待見呢?
她這心里怎么就那么發虛呢!
淡定,小場面……
她抬手,用袖子抹了把額頭不存在的虛汗,繼續看他們逢場作戲。
“對了,六丫頭都出閣了,那三丫頭的婚事可有著落了?”葉駙馬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可是聽說葉妍同福王得庶長子,勾勾搭搭,就算眼下蕭崧廢了,但曾經那點兒事,可不是說沒有就沒有的。
聞言,坐在最下首的葉弘祚,臉色有些僵硬。
他一邊心虛地看著葉駙馬,心里就覺得格外不安,但又不敢開口說什么。
“隨著老三家的暴斃,三丫頭的性子也越發古怪,最近總是犯脾氣,待她緩過這陣子,我在替她做主。”
葉駙馬是個臉皮厚的,依然笑著很自然,似乎那點兒丑事根本不存在。
“那可要好好做主,不然方氏做鬼也不會饒了你個老東西!”葉老相國的語氣格外戲謔。
這最后一句話意味深長,一語雙關,即說方氏死得冤枉,又說葉妍的那些污七八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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