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朱大人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而段音離說完這一句便又不吭聲了。
沉默的往傅云墨身邊一坐,模樣乖的不得了。
景文帝等那群大臣都嚷嚷累了,才清了清嗓子說:“南楚國師欲同太子妃較量一事,朕早就知曉,至于賭注,朕也一早同意過。”
“陛下!”
“陛下,這實在不妥啊……”
不等那些朝臣再掀起一波小高潮,景文帝便抬手打斷了他們的話。
“你們要知道,太子妃不僅是代表我們北燕出戰,賭注也不僅僅是一座城池,還有她的性命!”
這下朝臣沒話說了。
是了,太子妃這是在賭命啊。
見那些大臣一個個的都瞇了下去,段音離便又適時開口道:“性命攸關,還望國師能與我立下生死狀,免得無故挑起兩國紛爭。”
“好!”
話落,有宮人奉上筆墨。
白丘很干脆的提筆就寫。
相比之下,段音離卻有些猶豫。
眾人以為她是怕死,殊不知她只是不想自己那狗爬字現世。
不等她求助,傅云墨便主動拿過了筆:“為夫幫你寫。”
眾人:“……”
怎么形容呢,就是覺得有點詭異。
太子殿下的舉動自然是體貼的,可面色平靜的給自家媳婦寫生死狀,不免給人怪怪的感覺。
但好像太子妃自己并不覺得怪。
她還笑呢。
單手托著下巴,目不轉睛的盯著太子殿下,好一幅郎情妾意的美好畫面。
生死狀寫完,段音離毫不猶豫的在上面按了個手印。
瞧那個痛快的架勢,又不像是朝臣初時以為的那樣怕死。
兩份生死狀,他們互相保存彼此的。
將自己那份生死狀交給白丘時,段音離說:“有關將蠱術著書一事,國師這就著手去辦吧。”
“太子妃須知,此局未必是在下輸。”
“可萬一要是你輸了,一命嗚呼,我找誰要那書去?
蠱術存在于你的腦子里,不像城池就明明白白的擺在那,你先寫出來比較公平。”
白丘一想也是這么回事,于是便答應了下來。
他方才想說將賭注立個字據,便又聽段音離說:“此事不宜聲張,若傳的人盡皆知,我恐我祖母和爹娘他們會擔心。”
“那……”
“區區一座城池而已,國師不會還想立字據吧?
貴國連一座城池都不敢拿出來賭,卻在這里與我們斤斤計較,未免以己之心度人之腹了。”
就直接說他是小人不就完了嘛。
白丘畢竟代表的是整個南楚,凡事計較的太清楚的確顯得小家子氣,平白讓人笑話,于是便順勢道:“太子妃說的哪里話,區區一座城池和一本書,自然無須立字據。”
“那就以十日為期,國師在此期間將書著好,我也要提前備下一些草藥以備解毒之用。
十日過后,你我開始比試,三日為期,誰能解了對方的毒誰就贏。”
“一言為定!”
宮宴散前,景文帝還特意叮囑眾人,若賭局一事走漏了任何風聲傳到段家人耳朵里去,勢必嚴懲!
眾人噤若寒蟬,想著走出這含章殿便將這事兒爛在心里。
朝臣散去后,便是家宴。
景文帝命人將席設在了殿外。
段音離看到了素日不常在人前露面的幾位公主。
旁的倒也罷了,只有一位公主腿腳不大便利,走起路來有些跛。
傅云墨察覺到她的視線,便告訴她說:“那是九公主,傅汐婼。”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老頭子這么些女兒里,就她和傅汐鳶最受待見。”
“因為她腿腳不好嗎?”
“嗯。”
“那傅汐鳶又是幾公主?”
“十一。”
“哪個是她?”說話間,段音離的視線掃過那幾位姑娘。
“阿離,她不在其中。”傅云墨一邊說,一邊將她愛吃的餡兒的月餅遞給她:“傅汐鳶的同胞兄長是老五寧王,傅云瀾。
他是鎮守南境的將軍,傅汐婼早年便被他帶到南境去了。”
這個答案,讓段音離有些意想不到。
堂堂公主還能跑到邊境的苦寒之地去?
“陛下就同意了?”
“陛下不得不同意,因為寧王和十一的母妃離世多年,寧王少年從軍不在長安,十一獨自在宮中險些被妃嬪害死。
自那次之后,寧王班師回朝離開的時候不放心將十一留在宮中,便將她一起帶去了南境。”
“朝臣不反對嗎?”
“自然反對,不過打一頓就老實了。”
雖然沒見過那位寧王,但光是聽他這處事風格,段音離就覺得她不會討厭他。
敢打言官御史,怕是整個北燕也沒幾個吧。
她忽然好奇:“然后呢?”
“沒有然后了。”
“他打了人這就完啦?沒被彈劾嗎?”
“彈劾又如何,老頭子不過裝模作樣的罵兩句,又不能真的削權。
退一步講,即使老頭子削權,朝臣也不會同意的。
傅云瀾手握三十萬大軍,雄踞南境,若他不在,南境必亂,朝臣供著他還來不及呢,動動嘴就罷了,不敢真的將他如何。”
話音方落,便聽景文帝道:“你們小兩口在那嘀嘀咕咕說什么呢?”
段音離張口就編:“講故事呢。”
“哦?什么故事啊?”景文帝表示的興致勃勃:“說來讓朕也聽聽。”
傅云笙忙附和說:“父皇有所不知,阿離的故事講的可好了。”
景文帝橫了他一眼。
他原想說這丫頭如今成了太子妃,老七按照禮數應當喚她三嫂,但轉念一想,她又是崇寧的義女,也算是老七的表妹,這么叫她倒也沒有不妥。
這一眼好像瞪錯了。
但錯了就錯了,誰讓他是老子呢!
轉而面向段音離時,景文帝卻露出了笑臉:“阿離啊,來,講一個。”
段音離:“……”
雖然以前沒經歷過,但就是莫名有種過年被逼著給親戚表演才藝的感覺。
別看段音離私下里給符笑或是江氏她們講的賊順溜,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讓她像說書人那樣侃侃而談,她真有點講不出來。
默了一瞬,她試探道:“講的是個游戲,您要玩嗎?”
身為帝王的威嚴告訴景文帝應該說“不玩”,但他的好奇心瘋狂叫囂著“要玩”,是以最后他還是問道:“什么游戲?”
“叫狼人……抓。”古人都忌諱死字,尤其是帝王。
“狼人抓?”
眾人面面相覷,紛紛表示沒有聽過。
段音離心道別說你們了,連我自己都是頭一次聽到。
她簡單為他們說明了一下游戲的玩法。
“嗯……就是我們大家來抽牌,抽到狼牌的就相當于壞人,抽到羊牌等于是平民百姓,抽到犬牌的類似于捕快。
誰抽到的牌一樣,誰和誰就是一伙兒的。
然后狼會抓羊,而犬去抓狼。
在游戲過程中,只有狼和犬才能在游戲一開始就確認自己的同伴,羊就只能靠猜測。
每一局結束都會有羊被狼抓走,大家就要通過各種辦法推測出誰拿了狼牌,然后進行投票,票數最多的那個人也相當于被抓,會退出游戲。
若最終剩下的是狼牌持有者,那么狼人勝。
相反,若最終剩下的是羊牌或犬牌持有者,那么狼人輸。”
這在現代仍舊火爆的桌游景文帝他們一群古人哪里玩過,一個個聽得躍躍欲試,紛紛摩拳擦掌的準備試上一試。
幾位公主看向段音離的眼睛都亮了,連帶的,覺得和給她們娶了個好嫂子的太子都親近了不少。
皇后也很開心。
她終于找到比猜謎語更有意思的事兒了!
等待宮人制牌的工夫,傅云蘇來了。
他們這才發現方才他一直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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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神醫太子妃
浮夢公子
他是地位尊崇的皇長孫,卻病體孱弱,人言難及弱冠之年!?
她本是將軍府義女,卻被污以外室女之名,成了人人可欺的小可憐!?
云袖輕挽,玉手執針,生死人肉白骨,她若不放,誰敢取他性命!
袖手天下,意謀乾坤,算盡人心時局,他想護之人誰又敢欺?
蘇御曾道他一生謀略在朝豈可受困兒女情長。
葉清染曾言自己此生雖籌謀萬千,但唯獨無意情情愛愛。
后來——
蘇御:“吾平生所愿,日撫瑤琴聽音,夜有嬌妻伴讀,唯此而已。”
葉清染:“相夫教子,亦可為樂。”
可忽然有一日——
蘇御發現他的小嬌妻身份重重,馬甲多的像蓮蓬,扒了一個又一個,沒完沒了。
葉清染也發現,她家夫君的面具就像圓蔥,揭了一層還有一層,無盡無休。
簡言之,這是一對腹黑男女互扒馬甲,“對外夫妻一心,回家您是哪位”的故事。
小劇場
葉清染:“夫君,面具戴久了,不累嗎?”
蘇御淡笑:“不累,所以……正準備累一下。”
他反手撂下流蘇紗帳:“清染,為夫倒是想問你,馬甲穿這么多,不熱嗎?不如為夫幫你解去?”
葉清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