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音離搖頭,竟十分難得的在意起了禮數:“……于禮不合。”
“阿離覺得我失禮了?”
“……”不然呢?您覺得自己還挺守禮的是吧?
見狀,傅云墨終是放下了手里的巾布,無奈道:“也罷,那我背過身去,你將自己裹好了叫我。”
說完,他轉過身去,拿著巾布的手負到了身后。
段音離一伸手就能夠到。
傅云墨的這番操作讓她感到無比熟悉,因為她曾對傅云笙用過。
想讓別人答應你的一個條件,不要直接說出來,而應該先提一個要多離譜有多離譜的來沖擊一下對方,在對方拒絕之后再說出原本的那個,成功率會大大增加。
傅云墨差點就成功了。
可惜他小媳婦也是個玩套路的老手,并不上當。
“你你你……你去外間等我。”
話落,傅云墨沒有立刻回答,但也沒有出去。
房中忽然變的極靜。
段音離莫名覺得有些涼颼颼的。
她又往水里縮了縮,竟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與此同時,傅云墨幽幽道:“我不出去,阿離就不起來?”
“……嗯。”
“也罷,那我就不勉強你起來了。”說著,他“霍”地轉過身來,手探入水中就將人撈了出來:“同樣的,阿離也別勉強我出去。”
“誒!唔!”段音離的驚呼聲短暫而急促。
和拾月猜的八九不離十,她家小姐被傅云墨捂住了嘴,不過用的不是手,而是他的唇。
一個吻的工夫,他便拿巾布將段音離從頭到腳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當然了,這并沒有耽誤他一飽眼福。
他的目的本就在此。
雖說這么做極有可能會令小媳婦惱羞成怒生他的氣,但生了氣就哄嘛,總會哄好的,可送到眼前的機會不懂得珍惜利用日后再想有可就難了。
大婚之后雖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可那不是還得等嘛。
今日恰好趕上了,不看一眼他覺得虧得慌。
他向來如此,做事只管想與不想,至于其他那些世俗禮教之類的,不過是說出去騙人的罷了,他才不在乎那些呢。
不光他不在乎,如今他也要教導小媳婦無須在乎。
將段音離攔腰抱起,傅云墨穩步繞過屏風走向床榻,口中振振有詞:“夫婦本該親密無間,看了就看了,阿離不必害羞。”
“可……可是我們不是夫婦啊。”
“早晚會是的,是以早看晚看都是看。”
段音離抿了抿唇沒再吭聲,羞的滿臉通紅。
但也只是羞,并不惱,更加沒有拾月想象的用毒藥折磨傅云墨。
因為那張臉,她本就欠缺的三觀更是跑的沒影兒了。
不過她發現了一件事。
總覺得此刻在她面前的傅云墨同平日里那個不大一樣,倒是與之前讓初一掐死傅汐妍婢女的那時很像。
肆意!張狂!
她以為古人多是循規蹈矩,縱是有些特立獨行也該給自己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掩飾自己并不光彩的行徑,可她在傅云墨的身上沒看到偽裝。
就好像……他是純壞。
胡思亂想間,段音離連自己被他放到榻上也沒注意。
直到傅云墨幫她絞發,她才回過神來。
恐她揪著方才的事情向自己犯難,他索性說起了別的:“我聽說長公主要收你為義女?”
“嗯嗯。”
“阿離自己答應的?”
“師父讓我答應的。”
“如此很好,長公主膝下無兒無女,你既認了她為義母,日后有事她必會護著你。
而且我瞧她如今對你這架勢,將來若她有個馬高凳短,公主府的那片家業就都是你的了。”
這段音離倒是沒惦記過。
話說回來,她如今最不缺的便是銀子了。
“對了,傅云笙與我說話本子賺錢了,等他算清了賬就給我送來,你日后若是需要用銀子就來管我要。”
聞言,傅云墨手上動作一頓。
他扳過她的臉,注視著她的眼睛問道:“阿離要將自己賺來的銀子給我花啊?”
她點頭。
“為何?”
“不為何啊,想給你花。”他應該很窮吧,之前一直被關在天機府想來是沒什么銀子的。
這話聽得傅云墨心下感動,傾身將人摟進了懷里。
段音離被裹的像個蠶寶寶一樣,手腳都束縛在寬大的巾布里動不了,想回抱住他占點便宜都不能。
傅云墨輕輕揉著她半干的發,問:“阿離,你不生我的氣啊?”
段姑娘被他問的一懵:“生……生什么氣?”
“方才啊。”
段音離心下一緊,心說對呀,正常大家閨秀遇到這種事是不是都應該要生氣的?
她心虛的一時沒敢應聲。
傅云墨見她沒說話,心里也有些沒底。
他暗道自己就不該一時動容循著心意問出這句作死的話。
要是不提沒準兒阿離都忘了,這不是自找麻煩嘛!
兩個人又開始各自琢磨。
半晌后,段音離才試探著說:“這這……這次就算了,下次若是還這樣,我就……就會生氣的……”
“那阿離生氣了會如何?拿針扎我?還是不理我?”
“哪個會讓你更難受啊?”
“不理我。”
“那就拿針扎你。”她沒出息的說出了心里話,隨即低頭將臉埋在了膝上。
傅云墨聽得心里這個美啊。
他想,他小媳婦真是會疼人,而且真實不做作。
他又被感動了一下,于是又無意識的自找麻煩:“阿離,我不會惹你生氣的。”
這話的言外之意便是說,他下次不會再這樣了。
可他心里明明想的卻是,他下次還這樣!
而且這個下次,很快就到了。
傅云墨拿過榻邊疊的整整齊齊的衣裳,在看到手中那件繡梨花的肚兜時,他的指腹輕輕掃過,眼底的墨色漸漸聚集,最終團成了一抹散不去的云。
他的眼前不自覺的浮現出方才在屏風后面見到的景象,拿著衣服的手便越收越緊。
段音離眼瞧著,心里也明白“下次”這就來了。
她像個小肉蟲子似的往后拱了拱:“這次真的不用你!你敢動手我就那針扎你!”
傅云墨的笑容有些放棄偽裝后的肆無忌憚:“阿離,你的銀針沒在身邊。
而且……你雙手被縛在巾布里,要拿針扎我巾布可就散開了,結果和我幫你解開不是一樣?
既然如此,不如別費那個勁了,我幫你將衣裳穿好,然后主動讓你扎,如何?”
段音離這會兒確定了,眼前這個傅云墨就是和平日里那個不一樣。
很不一樣!
眼前這個明顯是個壞的呀!
他該不會是有精神分裂吧?
有她困惑的這工夫,傅云墨已經準備動手了。
她忙往后拱,結果被他握住腳踝輕松拽了回去,身上的巾布在摩擦時變的松散,隱隱有“玩忽職守”的架勢。
“我我我我咬你啦!”
段音離以往都直接動手,威脅人的時候極少,是以這威脅聽起來實在是沒什么威懾力,反而怪可愛的。
反正傅云墨是被可愛到了。
他垂下眸子輕輕的笑,笑聲低低的回蕩在段音離耳邊,輕而易舉的就攻占了她的理智。
他拂開她散落在頸間的發,溫涼的指腹順著她曲線優美的頸項緩緩往下滑。
指尖掃過的地方似被火光映照過,隱隱發熱,他再用唇去吻,初時清涼,而后只覺得更燙。
段音離本就沒有支撐,身子再一軟就直接倒在了榻上。
及腰的青絲在被褥間散開,如傅云墨黑透了的心底開出的一朵花。
神秘,危險。
他順勢覆身上去,一只腿的膝蓋跪在了榻上,看也沒看便反手撂下了床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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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兒砸不是耍流氓,這是小情侶間的情趣O(∩_∩)O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