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一縷光:
純白色的建筑,濃厚的中世紀風格,除了缺少一些歲月的沉淀,整體給人的感覺古樸大方。
借著房間內的燈光,能看到墻壁上一幅幅精美的壁畫,還有就是中世紀經典的七彩玻璃。
這是一間教堂,在紐約這座城市并不稀奇。
這和一個國家的沉淀有關,鷹醬是一個典型的移民國家,這種國家的好處在于人口補充迅速,并且在國家足夠強大的情況下,可以大量的吸收高精尖人才。
但缺點也十分致命,因為沒有排外性,所以缺少認同感。
每一個國家的最高層,他們的思維方式都不會僅限一塊區域,而是從整體出發,而為了消弭這種隱患?
從很早時期開始,鷹醬便或明或暗的支持宗教,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總統宣誓的時候,手里可是拿著一本圣經。
宗教在這個國家,至少在一定時間內,是十分繁榮興盛的。
自我認同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當國家這個概念出現的時候,處于統治的考慮,自己人和外人的區別便開始形成,而增加自我認同感的方式有很多。
有的國家用民族,有的國家用精神,有的國家用種族,有的國家用宗教。
要不怎么說秦始皇偉大呢?
早在兩千多年前,這位大佬便意識到這個問題,統一六國不是關鍵,關鍵是如何讓大家認同一個國家。
書同文,車同軌,絕對是人類歷史上,質的提升!
前期的鷹醬,采用的方式就是宗教。
但宗教的弊端也很大,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三哥,大祭司的權利在某些時候甚至超過總統,這對于一個國家的最高領導人來說是無法接受的。
這也是鷹醬這些年為什么推行自由主義的原因。
因為有識之士已經意識到,宗教治國的弊端,老仙如果沒有和大祭司聯手,他的統治不可能這么順利。
但有些東西,并不是說你要清除,馬上就能清除的。
風過留痕,更別說在一個國家扎根數百年的宗教。
即便二十年后,新一代年輕人普遍不信教,但鷹醬仍然有半數以上的人口是忠誠的教徒。
眼前的這座教堂就是鷹醬早期的產物。
但不同的是,因為曼哈頓的圣約翰大教堂太過著名,這類小教堂一般都是社區集資修建的。
但紐約這些年發展的太快,變化也太快。
以至于昔日還算不錯的教堂,現如今來的人越來越少,只剩下寥寥無幾的幾個神職人員。
“叮鈴鈴”
一陣清脆的電話聲響起,七十多歲的老神父達格多姆從睡夢中新來。
半睡半醒的他,從床頭柜拿起手機,想都沒想,直接來了一句:
“誰啊?”
電話的另一頭,傳來一個熟悉的年輕聲音:
“神父,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主說。”
這讓老神父楞了一下,隨即一臉無語的嘟囔著:
“現在已經很晚了,明天……”
只是還沒等他說完,便從電話里聽到一個不耐煩的聲音:
“別踏馬廢話,趕緊給老娘開門。”
熟悉的聲音響起,如一盆冷水,大腦瞬間清醒過來。
意識到電話另一頭是誰的老神父連忙起身,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套上一件外衣就跑了出去:
“好嘞,馬上就來。”
兩三分鐘后,教堂的門被打開了。
光著腳,只披了一件外衣的老神父,神色忐忑的看著眼前這位漂亮的不像話的年輕女性:
“活佛,這么晚您怎么來了,不會是有什么大事吧?”
來的人正是扎西麗琦。
作為世界三大教派之一,佛教的影響力不可能僅限一個地區,而藏傳佛教都是佛門十分重要的一個分支,更重要是這個分支實力極強!
拳頭大,說話就是有道理。
別以為宗師不值錢,哪怕是在當前科技發達的時代,宗師仍然是牌面。
而藏傳佛教因為獨特的轉世秘法,千百年來的傳承一直沒中斷過。這里面的水很深,鬼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突然蹦出來一個老怪物,所以這些年藏傳佛教或許并不出名,但卻沒人敢小看這個派系。
而教派想要發展強盛,就離不開傳播。
不然當初基督教的傳教士為什么會閑著沒事滿世界的傳教?
真以為這幫人就是為了傳播主的福音啊?
還不是為了擴大教派的勢力。
而同樣的招式,基督教會用,藏傳佛教自然也會用。
只不過效果不怎么樣,就如同基督教在東方很難扎根一樣,水土不服的問題在任何一個國家地區都會出現。
紐約這種地方,佛門正宗來了都沒戲,更別提只是其中一脈的藏傳佛教了。
老神父看似是基督教徒,可實際上他是藏傳佛教的喇嘛。
他可不是什么達格多姆老牧師,真正的名稱應該是格姆老喇嘛。
只是因為藏傳佛教在海外無法形成規模,而自己這一方也需要一個聯絡點,所以便占了基督教的教堂,當起了不稱職的老牧師。
而他困惑的原因,則是扎西麗琦平日里,一星期最多聯系自己一次。
多數情況下,都是電話聯系,而上一次兩人的通話是在一天前。
這也是格姆喇嘛神色忐忑的原因。
要知道他今年都七十多了,這把老骨頭經不起幾次折騰,而看著格姆喇嘛緊張的樣子,扎西麗琦打了個官腔:
“我來審查你的工作,看你有沒有懈怠。”
老喇嘛連忙擺擺手:“沒有,絕對沒有。”
這倒是真的,畢竟他已經七十多歲了,勤勤懇懇不至于,但錯誤是不會犯的,特別是扎西麗琦這位巨佬最近還在紐約,哪怕他不為自己考慮,但兒孫還年輕不是嗎?
老喇嘛在想什么,扎西麗琦心里很清楚。
她就是隨口這么一說,隨后指著躺在門口臺階的陰影處,一個看起來貌似是個人的生物:
“諒你也不敢,門口這個人看到了吧?”
老喇嘛有些遲疑,偷偷看了扎西麗琦一眼,見這位巨佬表情沒有變化,猜不透對方什么意思的他,弱弱的詢問道:“我應該看到了?還是應該沒看到?”
瞥了老喇嘛一眼,扎西麗琦眉頭一皺:
“你心思但凡少點,也不至于一輩子卡在這一關。”
老喇嘛連忙點頭稱是:
“活佛教訓的是。”
能跑去海外開展業務的,絕不可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良民,畢竟你這可是跑到別人家的地盤發展業務,搞不好就被打黑槍填水泥罐里。
老喇嘛的實力不錯,四五十歲氣血旺盛的時候,也是一流巔峰的水準,距離宗師只有一線之隔。
但話又說回來,如果老喇嘛真的是心思單純,一心向武的純粹之人,藏傳佛教也不可能讓他來紐約這種超一線大城市開展業務。
一飲一啄,皆有定數。
扎西麗琦清楚老喇嘛不會聽自己的,就算自己說的這些聽進去了,貌似也沒什么用。
很多事情從一開始就定好了。
扎西麗琦也不再廢話,她隨意的擺擺手:
“找個浴缸,給他兌一份安神的藏藥,按照我的標準來,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老喇嘛楞了一下,神情有些驚訝。
藏藥有奇效,扎西麗琦是活佛,她的標準可是很高的,因為很多稀有藥材是不具備再生屬性,這一份安神的藏藥已經不能用價值連城來形容,而應該是稀世奇珍!
但發話的是扎西麗琦,即便驚訝,老喇嘛還是點點頭:
“好的真佛。”
扎西麗琦走了,剩下的事情不用她管。
她相信老喇嘛會處理好一切,偏僻的白色大教堂門口,七十多歲,只穿了一件外衣的老喇嘛,借著微弱的光線,打量著陰影處的這個男人。
不由的摸了摸下巴,心中暗自尋思道:
“這年輕人長得真不錯,該不會是真佛的面首吧?”
當然,這種事情心里想想也就完了,能安安穩穩的活到七十多歲,老喇嘛很清楚有個詞叫禍從口出,只是他這邊剛搭把手,準備將陳長青抱起來的時候?
手臂一沉,整個人一個踉蹌,差點被拖拽下去,這讓他臉色驟然一變,腦海中下意識浮現出一個念頭:
“這人不對勁,好沉!!”
就在你最值得收藏的偷香
閩ICP備16029616號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