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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有些奇怪,作為三大信仰之一,佛教在世界各地都有傳承,但唯獨在中原大地上?
這里的和尚是不吃肉的,甚至就連同一個國家的和尚也不一樣。就比如藏傳佛教的喇嘛沒聽說過他們也不吃肉,所以喇嘛和和尚是有區別的。
另外多一句嘴,如果去過和尚和道士這兩個不同派系的寺廟吃過飯?
就會發現同樣是寺廟,雙方的飲食有很大的差異。
道士的三餐清澹為主,而和尚的三餐雖然是素食,但油脂很重,表面泛著一層厚厚的油花,這倒不是因為和尚故意這么做,而是他們需要油脂來填補缺少的肉類脂肪。
雖說可以理解,但卻給人一種很畸形的感覺。
另外說一句,如果和尚寺廟的齋飯清湯寡水,幾乎沒有油脂,八成是這座寺廟的和尚犯了戒,因為哪怕平日清湯寡水的老道士,隔三差五還要吃點肉。
而因為戒律問題,沒辦法補充動物蛋白質和脂肪的和尚,縱然是鐵打的身體也遭不住這種生活。
至于所謂的喇嘛燉肉?
聽起來似乎很高大上,因為在藏語里喇嘛是尊稱,指的是高僧,上師等意思,可實際上這道菜和雪區沒有一毛錢關系,據說這是蒙區的一位僧人研究出來的。
但因為受地區影響,所以這玩意其實就是白菜燉豬肉!
老喇嘛當年跨過鴨綠江的時候,跟著炊事班的班長學過這道菜。
只可惜當時的生活條件差,炊事班的班長一直到走的那一天,也沒能給兄弟們做一份喇嘛燉肉。
后來在返鄉的時候,老喇嘛還特意去學習過。
只可惜當時雪區物產并不豐富,一年也不見得能做上幾次,這種情況一直到六十年代,雪區開始推廣種植蔬菜,老喇嘛這才有了施展的條件。
當然,豬肉是別想了。
且不說寺廟沒養豬,就算養了,老喇嘛的身體狀態也不足以支撐他殺豬。
用的材料是之前弟子離開的時候,特意給老喇嘛殺的一只羊,怕徐四吃不飽,老喇嘛特意取了一整條大羊腿,又從菜園子里摘了一捧西紅柿,兩三個大茄子,以及一顆特別嫩的大白菜。
之所以菜多肉少,不是因為老喇嘛不舍得。
在他這個年紀的僧人眼里,蔬菜可比肉珍貴多了,而且不止是老喇嘛這樣認為,看數據說話,自從有了大批蔬菜,雪區人均壽命從當初的35歲,飆升到71歲!
肉類和蔬菜被切成大塊,蔥姜用來去腥增香,醬油在高溫下被激發出鮮味。
雖然不是從雪域高原融化的冰川水,但地下的水源十分清澈甘甜,滿滿的煮了一大鍋,上面的籠屜里蒸著一鍋青稞。
終歸是年紀大了,即便有徐四在旁邊打下手,忙完了這一切的老喇嘛還是有些疲憊。
找了個蒲團坐下,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老喇嘛好奇的打量著徐四:
“小四,我看你也不信佛,怎么會跑到這地方來?”
徐四手里握著一根大蔥,迅速的將蔥白切成蔥花,或許是因為用的是米其林大廚的手法,蔥花看起來似乎都比正常刀切的蔥花更薄一些?
而對于老喇嘛的問題,徐四聳聳肩,他半開玩笑的說道:
“我要不來,怎么能遇到老和尚你?”
老喇嘛愣了一下,笑著點點頭:
“這倒也是。”
隨后徐四接著老喇嘛的話,繼續說道:“其實我是跟著老板一起來的,他說去哪兒,我就去哪兒,沒辦法,誰讓我是司機呢。”
話音落下,老喇嘛愣了一下,他扭頭看著當了一下午透明人的陳長青,表情十分詫異:
“他是你老板?”
陳長青有些無奈,他也不知道徐四這家伙有什么特殊,
居然能如此討老喇嘛的喜歡。
整一個下午,老喇嘛的注意力幾乎都放在徐四身上,也只有徐四主動提起,老喇嘛才注意到房間里原來還有第三個人,而隨著目光打量,老喇嘛有些好奇的追問:
“信佛?”
陳長青搖頭,舉起自己細膩白凈的拳頭:
“不信,我信這個。”
老喇嘛點點頭,便不再理會陳長青,而是扭頭看向徐四:
“既然不信佛,你老板來這里干嘛?”
徐四有些迷茫,這個問題他也不知道,因為一開始他以為老板來雪區是來找佛門亮肌肉的,中原的這些和尚太拉跨,但雪區的這些喇嘛可不一樣。
論底蘊,論實力,也僅僅比道教稍弱一點。
但后來徐四感覺不像是這么回事,自家老板來雪區好像是來找一個人的。
至于這個人是誰?
徐四雖然有些好奇,但他嚴格管住自己的嘴——老板不說,自己就絕對不會多問。
他就一個司機,平日里吃吃喝喝老板不在乎,但你要追三問四的?
真以為老板脾氣好啊!
而在另一邊,徐四遲疑的看向陳長青。
心中打定主意,如果老板不想提,自己就巧妙的打斷這個話題,然而讓徐四有些沒想到的是?
片刻后,老板沒有絲毫隱藏的意思,就這樣大大方方的說了出來:
“沒什么,就是來見一個朋友,也不知道老喇嘛聽沒聽說過,她叫扎西麗琦。”
話音落下,小小的房舍,氣氛驟然一靜。
徐四這邊的感應十分強烈,因為他察覺到老喇嘛在聽到這個名字的那一刻?
原本松散的眼神驟然一凝,整個人就好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句僂的后背都挺直了許多,幾乎是下意識的,老喇嘛眼神灼灼的盯著陳長青:
“等等,你說誰?!”
陳長青看著老喇嘛,隨著嘴角微微翹起,談吐清晰的又說了一遍:
“扎西麗琦。”
深吸了一口氣,不同于之前的無視,老喇嘛此刻的表情十分認真,甚至是帶著幾分嚴肅:“多嘴問一句,你是不是叫陳長青?”
陳長青點頭,就這樣平靜的看著老喇嘛:
“如果是扎西麗琦口中的陳長青,那就是我了。”
聽完陳長青說的話,老喇嘛陷入沉默。
句僂的身軀,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隨后老喇嘛歉意的看向徐四和陳長青:“稍等,我出去一下。”
說著便出了門,一步步的向寺廟走去。
而看著離開的老喇嘛,徐四眼神不由多了幾分擔憂:
“老板,不會有事吧?”
徐四倒不是擔心陳長青,自家老板的實力他是清楚的,徐四真正擔心的是如果接下來發生沖突?
就老喇嘛這小身板,怕不是要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至于陳長青這邊則一臉的澹然,他給了徐四一個安心的表情:
“放心,沒事。”
然而過了十多分鐘,身軀干瘦的老喇嘛,腳步蹣跚的一步步向房舍走來,手里則拿著一根一米多長,被染成金黃色的麻布包裹的棍狀物體。
老喇嘛進屋,先是擦了擦臉上的汗珠,給了徐四一個讓他摸不著頭腦的笑容,隨后嚴肅的看向陳長青:
“事關重大,再問最后一遍,你真的是陳長青?!”
陳長青這次沒回答,他只是點點頭。
而對于陳長青這邊做出的回應,老喇嘛深吸了一口氣,他的目光凝實,干癟的手臂暴起青筋,低吼著一聲:
“得罪了!”
話音落下,老喇嘛將手里的金黃色麻布一掀,里面赫然是一把橙紅色槍托,泛著金屬寒光的大口徑雙管獵槍!
這是一把m37,幾乎在任何一部好來塢槍戰大片都能看到的武器,俗稱噴子。雖然造型老舊,但憑借著強大的威力,是所有獵人最愛的一把散彈槍!
而在掏出槍的那一刻?
老喇嘛沒有絲毫猶豫,他目光兇狠,對準陳長青腦袋便扣動扳機。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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