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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一個小時前。
從陳長青這邊離開的阿雪,順著來的時候留下的腳印,一路往回走。
她記得很清楚,在避暑山莊旁邊,一處等待公交站的公共椅周圍,當時這里站著一個賣冰糖葫蘆的老大爺,阿雪不是沒吃過冰糖葫蘆,但在這白茫茫一片的大雪天,紅彤彤的冰糖葫蘆顯得格外耀眼。
帶芝麻的五毛錢一串,不帶芝麻的一塊錢三根。
如同雪地里奔跑的小鹿,雖然之前被陳長青勾起不好的回憶,但很快阿雪就蹦蹦跳跳的找到賣冰糖葫蘆的老大爺。
除了冰糖葫蘆,還有冰糖蘋果,冰糖山藥豆等等。
很多東西阿雪沒見過,但這紅彤彤的顏色,在下雪天實在是太配了。
阿雪就要了五根冰糖葫蘆(兩個帶芝麻的,三個不帶芝麻的),兩個冰糖蘋果,五毛錢三根的山藥豆要了十九根,因為一共就十九根,多出的那一根老大爺白送。
然而,就在阿雪準備回去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一輛黑色的轎車在公交站前停了下來,隨后從車里走出了兩個穿著宮裝的女人。
其中一個穿著藍色宮裝的女人掏出五十塊錢遞了過去:
“老板,我回來了,東西全要,這是五十塊錢,多的不用找了。”
老大爺自然很高興,被風雪染上一層冰霜的眉毛都不由的翹起,裂開的嘴角,露出一口微黃的牙。
這么冷的大雪天,如果不是為了生計,誰愿意在這種天氣出去做生意?
突然來了一個大客戶,一口氣要了自己全部的糖葫蘆,老大爺被凍僵的手腳瞬間麻利多了,想到今天能早點回家,臉上不由樂開了花。
只是下一刻,從車內又走出一個女人,同樣是穿著一身宮裝,看起來很漂亮,只不過眉宇間帶著幾分咄咄逼人的厲色:“林如,怎么山藥蛋沒了?”
藍色宮裝女人楞了一下:
“啊?魏燕你說什么?我沒聽清。”
從她的口音能聽出,這個叫做林如的女人不是南方,她的音調更偏向南方。
當然,賣糖葫蘆的老大爺聽不出對方是南方還是北方,但他聽出第二個下車的小姑娘有些難纏的意思:“兩個小姑娘,山藥蛋都讓這位小姑娘買走了。”
話音落下,這個叫做魏燕的宮裝女人眉頭一皺,下意識質問道:“不是,老大爺,之前不是說讓你給我們留著嗎?”
來者是客,況且之前對方的確說過要買下自己所有的糖葫蘆,但問題是對方只是撂了一句話,然后就走了,萬一對方騙自己呢?
當然,這些話老大爺是不會直接說的,而是一臉歉意的擺擺手:
“不好意思啊,其實我做的冰糖葫蘆最好吃,酸酸甜甜的。”
只是對于大爺的說法,魏燕眼里卻閃過一抹不滿,她咄咄逼人的指著對方:“大爺,先來后到,之前我們說好了,東西都給我們留著,你說現在怎么辦?”
賣糖葫蘆的老大爺臉色一僵,他看了看旁邊的阿雪,又看了看咄咄逼人的魏燕,隨后試探的問道:
“要不,我給你便宜點?”
只是讓老大爺沒想到的是,這個魏燕仿佛來找事的一樣,異常強硬的表示:
“不行,說了五十塊錢買全部,一串都不能少。”
看著對方這強勢的模樣,賣糖葫蘆的老大爺眼里閃過一抹難色,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
“這……”
旁邊的阿雪本來是準備走的,但看著被自己小了二三十歲的小姑娘逼得一句話說不出來的老大爺,終歸還是有些于心不忍,便開口道:
“我問一句,既然說讓老板給你留著,那我問你交過預付定金了嗎?”
魏燕眉頭一皺,她看了阿雪一眼,下意識開口道:
“一共五十塊錢的糖葫蘆還需要定金?”
阿雪這邊不由的樂了,隨即詫異的看著魏燕:
“也就是說你沒有交定金,這也就是說,約定并不具備法律效應,所以嚴格意義上在你沒有交錢之前,車上的糖葫蘆仍然是屬于老板的。”
魏燕:“?”
旁邊的林如眉宇間帶著幾分思索,雖然她不認識阿雪,但從氣質和衣著打扮看,顯然阿雪也不像是普通人。
初來乍到,在一個相對陌生的環境,林如不想惹麻煩,所以便勸說道:
“差不多得了,老板,剩下的糖葫蘆有多少,你按照正常價都賣給我就好。”
只是林如這邊話音剛落,旁邊的魏燕卻感覺面子無光,隨即擺出一副潑婦的模樣,也不看阿雪,而是對賣糖葫蘆的老大爺說道:
“林如,這不行,要講契約精神。老板,我們之前約好了,要么你現在將所有的糖葫蘆給我,我給你五十塊錢,要么我們一根糖葫蘆也不要。”
老板臉色僵住:“這……”
說真的,要早知道會這么麻煩,今天就不出來買糖葫蘆了。
而在另一邊,看著表情有些難看的阿雪,隱約感覺不太好的林如,仍然試圖解決這件事情:“魏燕,沒必要這樣,這么冷的天,老板……”
只是下一刻,魏燕卻搖搖頭,一臉挑釁的看著阿雪:“林如,你不懂,人爭一口氣,佛受一炷香,這事交給我。”
“老板,你說賣給誰?”
挑釁的小眼神,給人的感覺就仿佛在說,你不是喜歡給人抱打不平嗎?我看你現在怎么辦。
賣糖葫蘆的老大爺臉色微僵,他看了看阿雪,又看了看林如和魏燕。
此刻是大雪天,天氣冷的要死,賣糖葫蘆的老大爺遲疑了片刻,最終看向阿雪:“小姑娘,要不……”
只是還沒等賣糖葫蘆的老大爺說完,阿雪便搶先說道:
“要不這樣,老板,我也出五十塊,糖葫蘆我都要了。”
賣糖葫蘆的老大爺楞了一下:“真的?”
阿雪笑著點點頭,從口袋里掏出五十塊錢:“真的,這是五十塊錢。”
說著,阿雪若有所指的看了魏燕一眼:“我可不像某些人,五十塊錢還要回家取。”
魏燕楞了一下,迅速反應過來的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你敢罵我?”
阿雪平淡的看了魏燕一眼:“沒提名沒道姓,你怎么知道我罵你?”
如果對罵還好,可偏偏看著阿雪這平淡的表情,再加上對方比自己還漂亮,談吐也不是自己能比的,這讓她心中不由有一種丑小鴨應要跟白天鵝對比的感覺。
這讓她心中怒火中燒,氣憤之下,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就撲了上去:
“我撕爛你的嘴。”
然而下一刻?
“啪!”
凌厲的一巴掌,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看著撲過來的魏燕,阿雪反手一巴掌就將對方扇趴在地上,而看著還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反擊的魏燕,阿雪眼里閃過一抹冷色:
“你知不知道,在正當防衛的情況下,我就算打死你也不用承擔一點法律責任?”
冷酷的眼神,不同于陳長青平日里看到的那個俏皮姑娘,認真起來的阿雪,堪稱女強人中的女強人,幾千人的百樂集團,里面能人無數,但卻沒有一個人敢跟阿雪炸毛。
在阿雪極具威嚴的目光下,魏燕張了張嘴,但卻一句話都說不出:
“我……”
直到下一刻,阿雪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滾,別讓我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