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趙子恒解釋,明月點頭,“滴血認親不準也無妨,老夫有家傳玉佩,只有卜家子嗣的血液能被吸收,用這個最保險!”不慌不忙摸出一枚玉佩。
品相極好的白玉放在盤中,“滴血在上面,能被玉佩吸收,老夫就認你,否則就是污蔑!”
周小旺瞳孔一縮,戴婆子急道,“只要姓卜的血脈都可以?”
“那是自然!”
得到答復,老太婆瞬間不慌了,“兒啊,你就滴血讓他們看看!”
張伯抓住那潑皮,用刀劃破他的手掌,大滴鮮血滴在那白玉上,眾人的目光都盯著玉佩,等待著。
許久過后,幾滴粘稠的血順著玉佩表面滑落,完全沒有融合的跡象。
“呵呵,你果然要混淆老夫的血脈!”明月怒斥。
戴婆子尖叫,“不可能!一定是你暗中搗鬼了,我兒就該是卜家后代。”
周小旺氣急道,“荒謬!從來沒見能吸血的玉佩,老子不服!
趙子恒也覺得荒謬,老太師拿出的玉佩質地極好,算得上精品,卻不曾聽聞能吸血的玉佩,他站明月這邊的,當即喝道,“事實擺在面前,由不得你不認!”
明月嗤笑,“不到黃河不死心啊,老夫就讓你們看看什么是卜家血脈,把玉佩拿過來!”
張伯忙把玉佩放清水里洗凈,送上前來,明月用針刺破指肚,擠出兩滴血,卻見那潤澤瑩亮的玉佩,表面突然閃出一抹白芒,鮮艷的血液瞬間被吸收了。
再看玉佩依然是通透潔白,完全不見血痕,幾人都傻了,真能吸收,難道玉佩是寶物?
“這,這不可能!”戴婆子不可置信。
周小旺呆若木雞,眼中露著貪婪,恨不得撲上來把寶貝據為己有。
趙子恒猛地站起來,失態驚呼,“融進去了,果然融進去了!”
“此乃卜氏祖傳之物,只有卜家子嗣的血脈才能相容,你果然是假冒的,妄圖攀扯污蔑老夫,該當何罪!”明月氣勢如虹。
“污蔑朝廷命官,死罪!”趙子恒大聲道。
“老爺饒命啊,旺兒的確是卜家血脈,絕對不會錯的!”戴婆子拼命掙扎,磕頭如搗蒜。
“事實擺在面前,你還敢狡辯!”明月冷哼,“老夫一身清白,差點被玷污了,絕對不能輕饒!”
“大老爺饒命啊,老婆子錯了,是我該死!”戴婆子用力扇自己大嘴巴子,懊悔死了。
“老爺是天上明月,怎么可能看上溝里的野草,是我癡心妄想了,我兒的確是卜家血脈,他親爹是您的遠房堂哥卜二郎啊!”
明月擰起眉頭,“該死的老乞婆,任你口燦蓮花,老夫也絕不會再相信了!”
“不是啊!這回是真的,我敢對天發誓,真沒騙您啊!”戴婆子哀求。
她不敢抱僥幸心理,老老實實把她和卜二郎來往的事交代的干干凈凈。
周小旺知道大勢已去,早知老太婆不能成事,為什么不早點弄死她,面色陰沉,不敢妄動。
“我那堂兄早死,自然隨你胡亂攀扯,滿口謊言的老乞婆,老夫不會再被蒙騙的。”明月冷聲。
“我可以對天發誓,這次說的都是真話,若有半句虛言,叫我死后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性命攸關,戴婆子賭咒發誓,只為活命。
愚昧的人總是狂妄又大膽,在貪念驅散下能做出掉腦袋的事,如今事發,才驚覺太師雖退隱,也不是平民百姓能攀扯的。
明月冷笑,“卜二郎已死,要證明身份,只能開棺滴血認骨,可惜呀,滴血認親一事卻被周家女推翻,做不得數了,死無對證,誰相信你是卜家血脈!”
此話讓周小旺母子如同霜打的茄子,瞬間癱軟了。
早知如此就不自作聰明了,弄個卜家遠房親戚的身份,多少能沾點光。
偏偏周心悠出風頭,縣太爺已不信滴血認親一說,就算他的血能和卜二郎的尸骨相融,也不能證明什么,周小旺恨得直咬牙。
明月把玩著手里的玉佩,嘖嘖嘆道,“死到臨頭還不說實話,真是卜二郎之子,也會被玉佩認可的。”
“子恒啊,這兩個潑皮無賴就交給你了,污蔑老夫清譽,妄圖混淆卜家血脈,老夫絕不善罷甘休!”
“救命冤枉啊,我是冤枉的!”戴婆子大呼小叫,周小旺也沒了往日的囂張,“你們不能草率人命,我真是卜家的子孫!”
“來人,把這兩個惡人壓下去!”趙子恒一個眼神,兩人就被五花大綁,堵嘴押回縣衙大牢。
惡人收監,明月冷聲道,“老夫雖告老,朝堂上的門生故吏眾多,我不信這是鄉下潑皮和無知婆子想出的法子,或許背后有人指使……。”
趙子恒神色肅然,如今陛下年事已高,膝下幾位成年皇子明爭暗斗,以恩師的年紀再干十年都沒問題,卻早早隱退,分明是不想卷入奪嫡之爭。
難道是哪位皇子暗中謀算?
他一個小小縣令,哪有勇氣審這種案子,不免遲疑。
明月知道他的顧慮,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你盡管審問,老夫會親筆上書陛下,鞠躬盡瘁數十年,這點面子還是有的!”
得到保證,趙子恒立刻像打了雞血似的,“恩師放心,學生定當查出幕后真兇,還您一身清白!”
趙子恒擔心夜長夢多,決定立刻回去提審犯人,匆匆離開。
張伯伺候主子多年,從不知老爺隨身佩戴的玉佩有奇效,“老爺斷案如神,明辨忠奸,才不至于被賊人蒙蔽。”
明月嘆道,“怪老夫求子心切,才著了賊子的道,幸虧有這家傳玉佩,不然我這一身清白就被毀了。”
“是奴才沒調查清楚!”張伯懺悔。
明月擺擺手,“你也不必自責,老夫為官數載,也差點被蒙蔽了,給大小姐的信送出去了嗎?”
“是!”
“老夫心急了,筆墨伺候!”明月用原主的口吻細述被騙的過程,以及背后的猜想,通知卜兼美只當沒這事。
六十歲壽辰也不必來慶賀,老人家被騙心情低落,決定游歷名山大川,過上一年半載會回京城看望她。
劇情中,原主仿佛被迷惑了神智,憑戴婆子幾句話,就輕易認下潑皮為子,記上族譜后就迫切寫信告訴女兒。
待他驟然離世,惡人憑身份,給卜兼美和一雙兒女帶來災難,當過太師的人行事能如此兒戲,不可細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