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官方調查員和培理的黑船的戰斗陷入了僵局。
誰都看到黑船的一座艦炮現在指著幻海理事會的大樓——雖然誰都清楚在現代社會,即便理事會的總董也不是無法替代,哪怕被艦炮轟殺成渣,泰西大航路公司也能派遣另一個總董赴任。
他們擔憂的是理事大樓內的總董被培理脅迫,放棄對這個非人魔物的討伐,進入了綏靖談判階段。
陸澄仍然在思索吸收了蛸神分靈之后黑船變得如此強大的原因。
——蛸神分靈把黑船升格為螺湮城級別的高維活物,從黑船生長的無數觸手可以噴射激光束,艦炮發射激光柱。
以上能力雖然棘手,卻并非無可抗衡。
真正詭異的是,黑船似乎有源源不斷的靈力補充,在戰斗之中可以隨時修補自身,幾乎沒有損耗。
——而從情理上,黑船只會在調查員們的打擊下不斷削弱,直到耗盡資源。哪怕是王級蛸神的人間載體,沒有了折山神國,照樣會被陸澄他們集火而滅。
——難道真的像他宣稱的那樣,陸澄是一個幻海公爵,培理他也是一個幻海公爵?并且培理有著自己的神國?
在五天之前初次成為“幻海公”時,陸澄就感應到東區靈脈的異樣
——這里是古時的灘涂,不屬于舊唐神靈的轄地,但在這個時代不但華屋連棟,寸土寸金,而且富集著超過當時陸澄掌控靈脈之和的靈力。
即便今天和沙娜一戰后,陸澄又多了一塊“折山”靈脈,他掌握的靈力也不敢說超過東區的靈脈。
——如果說遠來的泰西人開辟東區,發掘出了這里埋沒久遠的靈脈,而培理在數十年以官方之名進行的秘密活動里竊取了泰西人的經營成果——但是同一地帶,只是一塊彈丸之地的靈力怎么能和十倍于此的幻海公陸澄轄地相比?
“陸澄、古拜誕,你們先離開黑船。我需要你們的協助,制定下一個針對黑船的方案。”
林洋的聲音忽然近在陸澄的耳畔。
——她的滄月公被黑船魔化的艦炮光柱擊中之后,龍血飄零而下。
負傷的神龍沒有力量升到大氣平流層的更高處,也沒有戰意從越來越稀薄的陰云里制造新一波雷電。于是,它的靈體反向縮小。
本來蜿蜒一里的龍軀像滾滾的煙塵散去,林洋騎乘的龍化成一頭搖擺著金魚尾巴的金眼青色麒麟的形態,大致是一匹農耕馬的體量。麒麟沒有羽翼,以四只龍爪踏著朵朵小云浮空,對于培理的艦炮就像蚊蠅那么小了。
她再沒有神龍的雷電牽制黑船,但也能輕易避開艦炮的光柱,林洋按著滄月公化成的麒麟向著黑船降落。
黑船的遠程攻擊靠四座艦炮,外圍防御本來是扈從的烏賊雨,現在殘余烏賊雨全部被船體吸收。在圍攏陸澄四人的激光觸手小叢林之外,船體還另外生出了八條各延展二十米長的巨大金屬章魚觸手。
林洋駕著青麒麟穿過八條巨大觸手的縫隙,B級金蛇劍激發出三道小規模的神霄紫府雷,為被珊瑚叢林圍困的陸澄四人轟開一個缺口。
然后,她臉色微寒。
——滄月公的漫天雷霆以自然界的風云為原料,而林洋的這三發神霄紫府雷,與她當初擺手槍的架勢轟殺克雷格博物館的“血滴”一樣,全部是以舊唐神霄派道士的傳承使用自己龍眷化身體的狂暴靈氣,通過克力士金蛇劍增幅放大。
三雷發出,自身大損。
用雁翎甲遮蔽其他調查員的尚云鵬壓力一輕,他回首看自己的B級鐵甲兩翼,像是拔了翎子的雁,兩對鐵翼只剩下骨架,其余部分全部被激光束熔化了。
但三個暴力系調查員也不敢在魔珊瑚叢林耽擱,從林洋開辟的一線道路再次跳傘脫離黑船。
“我再試試。”
陸澄應了她一聲。他幻化出太歲戲服的飛虎翼,懸在黑船之上,再次凝聚幻海公的靈力。
——在把目標打成肉泥的百裂拳、飛舞寶劍形成的旋風磨盤之后,陸澄要效仿A級念動力巫師拉鋼索橋了。
——這一次是他要把幻海公的靈力最大規模輸出。
幻海靈力形成陰風滾滾匯入陸澄的無形之手,他的無形之手綿延百米,和黑船的船體大致相當。然后無形之手張開,卻無法像握住一座跨海大橋那樣握住更厚的黑船船體,更不用說擰斷黑船了;
陸澄只好退而求其次,把無形之手重新攏成一個更大的鐵拳,接著像錘子那樣砸向整個黑船的中段。
“嘣!”
黑船只是一顫,整個亦金屬亦活物的船體泛起漣漪,然后像湖面那樣恢復平靜。
陸澄這一擊不夠打斷黑船的脊梁。
這塊東區雖然被幻海公的轄地包攏,轄地靈力形成的陰風可以方便地涌入,但仍然是異地做客,陸澄再次形成可以把黑船像砧板那樣敲打的鐵手,還需要一個再次積蓄靈力的過程。
陸澄估計下一波需要一小時,并不能像打爛人形個體的百裂拳那樣不斷施展。
他和林洋對視一眼。
——從B級商人陸澄對力量的運用,她也知道自己的弟弟完全恢復了A級的記憶,除了那一份她的爺爺混江龍取走的他們還是孩子時幸福的家庭記憶。
兩人最后飛離黑船。
——從本日清晨陸澄組團出發挑戰折山的卍字會,到黑船吸收蛸神權能以艦炮威脅幻海理事會與其談判,已是本日的午時。
陸澄降落在調查員協會總部,國際飯店的前門,也就是他的無形之手放下鬼車巴士的地方。
鬼車巴士里的其他咖啡館隊友都安然無恙,見到老板陸澄無事,也是慶幸不已。唯有停在天上的黑船讓他們憂慮。
林洋騎乘著青麒麟形態的滄月公,立在瓢潑的雨中,鬼車巴士的對面,很靠近他們,但始終沒有靠近。
其他三個暴力系調查員脫了降落傘,也向林洋走過來。許敬堯跛了腳,需要急救,無法再戰。
“我這就去見總董赫胥黎,絕不能和培理談判——我們還有再戰的力量。”
林洋也就再不瞧許敬堯了,向另外二個官方A級暴力系道。
這時,陸澄卻從鬼車巴士那邊主動走向林洋,道,
“你們的總董已經在給我們拖延時間,我們還有一個小時。林洋,你有什么下一步的計劃嗎?”
林洋掉轉滄月公的麒麟頭——她想起來,陸澄必然是用幻象進入了理事大樓,見過了赫胥黎。
那她便指向了陸澄的鬼車巴士,
“你的鬼車之心加上林家‘浮星槎’的輪機,可以超過黑船之心。
但林家的船體是大航海時代的紀念品,無法和近世代的黑船抗衡。
我要從附近的軍港借用一艘‘戰列艦’,加載上我們的兩座靈光輪機。”
——“戰列艦”,是這個時代人類最先進的工業和軍事技術的結晶,戰列艦的艦炮橫貫數十公里,可以翻轉海水,摧毀任何軍港鋼鐵工事。
唯有最強大的海軍國家才能以舉國之力建造寥寥幾艘。
培理的蒸汽鐵甲船黑船不過是幾十年前的古董,魔化之后就有壓制幻海的威力。如果林洋能弄到一艘戰列艦,將其靈光化,或許真的可以給與培理黑船致命的打擊。
但唐國的海軍被無能的前朝全數敗光,驅逐艦小學生都沒有幾條,哪有什么戰列艦大姐姐可談。
古拜誕沉思著,向林洋道,
“永久和平會議以后,列強進入‘海軍假期’。現在這個時候,世界上只有七條戰列艦可用,稱為‘七巨頭’。
海軍第一強國米旗國都沒有在遠東的海洋游弋的戰列艦。你要借,只能問東瀛借。
——他們有一艘‘長門’,和一艘‘涼宮’,都在‘七巨頭之列’。
——但東瀛的調查員自成一體,不參與我們調查員協會的活動,也不接受調查員協會的調遣。我不看好他們會為幻海的異常事件承擔更多的責任。”
林洋道,
“我現在就去見東瀛J機關在幻海的負責人,新井領事,要求調用戰列艦‘長門’——幻海居住著二萬東瀛僑民,幻海的危難不是無關他們的痛癢。”
陸澄心中冷笑,他從櫻冢頭腦里的記憶讀到,新井領事可是和培理眉來眼去,暗中勾結的。
培理一定向新井許諾了可以拋棄二萬東瀛僑民的利益——問新井借‘長門’,絕沒有門。
然而,陸澄卻支持起林洋的主張,
“我的陰風會立刻送你去北區的東瀛領事館——我要休息半小時,把自己的身體恢復成年的狀態。”
服下烈酒半小時之后,陸澄才能從小學生的身體變回來。
古拜誕也望了一眼尚云鵬,向陸澄道,“和我一道上調查員總部,那里有解毒劑根除你中的謝尼耶夫的匕首毒。”
林洋再不多話,她駕著滄月公奔向了北區,消失在雨中。陸澄以幻海公的陰風助推,麒麟的馬速達到鬼車的極限速度,北區瀛京街上的領事館眨眼可到。
陸澄的身體則轉向國際飯店接受半小時的緊急治療和復原。
——然后,在所有人的視線之外,緊隨著趕往北區的林洋,陸澄悄然施放出了另一個自己的幻象。
他也要去見北區秘密見另一個人。
——也是在方才,他的幻象窺視理事大樓赫胥黎和培理的談話,陸澄才知道,夏洛克,這個他本以為很熟悉的泰豐銀行的小經理,竟然在這個時刻成為了至關重要的人物。
他要去旁聽培理和夏洛克的談判,順便徹底弄清培理神國的力量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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