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潘逸民用祖傳的“赤帝舍利”汲取了“大雷公”的神力,以放棄人類社會的一切身份為代價,非人的力量將他轉化成徹底的赤帝眷族。
原來潘逸民還需要以“大雷公”頭骨為中介,才能發揮“城隍”的神能,假借“大雷公”九頭之一的身份駕馭鬼車——現在,潘逸民走上前臺,他就是掛上篡奪來“城隍”之職的B級真神本尊。
這是潘家歷代摸索出的“赤帝舍利”用途之一——抽取原本赤帝眷屬族裔的力量回歸上古本源赤帝舍利。
既然已經擁有了完全屬于自己的神力,潘逸民便自封為“戴冠侯”,哈呀哈,他未來的虛境生涯起點就是侯級神!
兩只B級鳥靈大布谷和大鴻雁在與潘逸民的純粹物理對抗之中還處于下風。
——現在的潘逸民雖然也只是吸收了和單一B級鳥靈神力相當的“大雷公”,但他擁有著完全的眷族肉體,而且處在剛被神力點燃的激昂狀態——就像陸澄每一次貓眷化之初,精神和肉體都會極端亢奮那樣。
況且大布谷和大鴻雁并不以戰力見長,它們原本向鬼車提供的也是輔助性的能力。
陸澄明白——這是大雨燕的戰術選擇,它本來要與另二只B級鳥靈優先解決大金雕。
不過,潘逸民的陡然異變打亂了大雨燕的布置——原先大雨燕只派遣大布谷應付潘逸民,隨即又不得不撥出了大鴻雁。
哪怕兩只B級鳥靈也在潘逸民面前處于守勢;留下的大雨燕和大鴟鸮也只能和大金雕互有攻守。
——只能靠陸澄來打破局面了。
“草間妖鳥盡擊死,萬里晴空灑毛血——犬千總,這一番只需要您的狗隊,軍餉之后撥付。”
陸澄再次催動出蹕刀——他生怕“鷹隊”被大金雕的“奪旗·鷹隼統御”策反,只派出了狗隊。
——黑色旋風從彎刀里翻涌而出,繞著大金雕的脖子三匝,五十只兇猛的黑色獵犬從黑風里凝聚和飛躍,撲向大金雕的脖頸密密麻麻地啃噬起來。這種情景,它們不像獵犬,更像餓瘋的黑色老鼠。
貓那樣敏捷的陸澄雙持C級飛將軍和出蹕刀,把爬滿大金雕脖子的黑犬當一階階梯子,跳上了大金雕的頭頂。
然后,他把萬泉的飛將軍和萬泉的出蹕刀同時往大金雕的頭頂插進去!
白帝傳承的飛將軍專克縛靈,而出蹕刀本身雖然沒有任何物理輸出,卻是斬殺鬼物的咒術木刀,對于只剩下靈體的大金雕,出蹕刀和飛將軍一樣要命!
大金雕慘叫起來,金雕的大頭頂被陸澄挖開一個洞,黑貓小太平繼續往大金雕的腦洞里鉆進去,又開始嚼吃起這個B級鳥靈。
——已經達到C級四千泉靈光量的小太平貓模模糊糊地想起了過去。
——貓的記憶里浮現出一座黑夜之中的游樂場,在游樂場的旋轉木馬上,它一拍爪子就挖出了一個泰西佬的一對眼球。
——還浮現出一座可怕的跨海大橋,一個巫婆那樣兇惡的女人把它扔在高速運動的大橋上反復摩擦。
它想起來,和B級武人黃貓老哥一樣,它也曾是B級頂點的游俠貓。
——那個時候,陸澄就是它的同伴,一道吃好吃的,玩好玩的。
黑貓更加勤奮地咀嚼起大金雕的腦漿,太平還沒有回到它本來的極限,它的靈光量繼續從四千泉往上增長。
B級鳥靈大金雕完全摧毀。死因:大雨燕、大鴟鸮、出蹕刀犬隊圍攻,陸澄一劍一刀破腦,黑貓吞噬腦漿。
鬼車只剩下四頭,全是陸澄的友軍。
陸澄從大金雕開始消散的血肉里拔出出蹕刀和飛將軍,又跳上另一只B級鳥靈大鴟鸮的頭頂,和黃貓甲寅乘著大鴟鸮之頭,一道蕩向還在與另外兩個B級鳥靈纏斗的潘逸民。
——暫且留黑貓太平繼續享用大金雕的殘魂一會兒。不過這一次黑貓一定沒有前番從夏塔克鳥魂那里收獲多,出蹕刀的犬隊也要分掉大部分鳥羹。
那邊,糾纏潘逸民的大布谷和大鴻雁已經遍體鱗傷,加入戰團的大鴟鸮和大雨燕及時挽回了局面,四個高墻般的B級鳥靈重新把潘逸民圍攏起來。
潘逸民無處可遁,這里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呼呼呼——”整輛鬼車從虛境的天空迅速地下降,八對B級鳥靈的翅膀掌控著鬼車往陸澄的太歲殿登陸。
巨翅帶起的風拂過整個太歲殿的小島上。在風的振動下,為了躲避第二波夏塔克鳥光環而主動昏厥的周綿、王嘉笙和張筠亭也在陸續醒來。
“呼呼呼——呼呼呼——”
鬼車降落在太歲殿上。
王嘉笙從那些死亡蛇人丟的到處都是的步槍里撿起一把,裝填上抑制彈,向潘逸民瞄準——現在,他可以用抑制彈不承擔刑事責任、心安理得地獵殺蛻變生命體了。
周綿也舉起瓜仙叉往鬼車飛奔過去——他的叉上辛苦疊了一千泉針對偽城隍潘逸民的詛咒,都是自己的心血,不統統打在這妖怪身上實在肉疼。
“戴冠侯”,長著雞冠的魔物潘逸民渾身浴血。他的神軀四肢百骸都是窟窿,到處都是B級四個鳥靈造成的深刻見骨的傷痕,從他自身誕生的美麗翅膀也被四個鳥靈撕扯得稀爛,失去了飛行逃遁的能力。
——“城隍”不在自己的轄地,無法即刻“回春”。
這座死境島嶼的萋萋野草貪婪地吸收著從潘逸民澆灑下來的神軀之血。
——陸澄經過這段時間的摸索,終于發現了島上野草的不凡之處——凡是蛻變生命體的血肉埋在這里,在一周之內就會被這里的無名野草降解完畢。
——貓眷不吃素,以后有機會可以找一些虛境的食草動物喂喂這些野草。
“怎么會!怎么會?!我還在要虛境開疆拓土,像培理那樣攫取舊唐的一切神秘,成為行走在新世界的真神!”
潘逸民的雞冠光芒黯淡下來,初獲神力的激昂狀態漸漸消去。
——神也會被殺死,潘家就殺過無數;今天就輪到他這樣的新晉小神被殺了。
“嗖!”
一枚抑制彈擊中潘逸民的右臂,小王從五百米外狙擊得手。
一個B級的小邪神,還是比普通蛻變生命體熬得更長久些。
“殺!”1D級巫師周綿的瓜仙叉也心滿意足地扎入雞冠怪物的左臂,少年忙了半個月的詛咒心血終于沒有白費。
“潘逸民,到處為止了。”
在大鴟鸮鳥頭上陸澄道。
他本來也想加入戰團圍毆潘逸民,但發現成神的潘逸民終究有其極限——兩個鬼車的B級鳥靈應付不了潘逸民,那就疊加到三個、疊加到四個。
鬼車剩下的四個B級鳥靈都戰意高漲地要殺死潘逸民,它們在向大海鷗的頭骨表現——這是它們返回虛境之后請求青帝寬赦的憑據。
陸澄不能耽誤四大鳥靈的前程,那他只需要向這個失心瘋的“戴冠侯”發動最后一擊。
陸澄就站在大鴟鸮的鳥頭上心算著——離潘逸民的真雷錐下一輪啟動還有一分鐘,無比漫長,永遠無法達到的一分鐘。
“滋!”
陸澄扣下了C級贗品雷錐的扳機——其實,他的這把雷錐比潘逸民的真雷錐早冷卻5秒。
潘逸民眼睜睜看著C級雷錐的紫電襲面而來。
他的雙臂一條被王嘉笙的抑制彈洞穿,一條被周綿瓜仙叉的詛咒穿刺,即便有真雷錐也使用不了了。
這種加長型手槍般的雷錐是自己的得意手筆——解決了無數的魔物還有正神,現在,輪到自己要死在自己親手制作的雷錐之下了。
過去和隊友殺死那些魔物和神靈的酣暢情景,在潘逸民的腦海里紛至沓來。
——呀,現在的自己也是魔物了。
——是宿命呀。
雷公的雷錐,本來的使命就是掃蕩一切魔物,護佑幻海平安。
“轟!”
自脖頸以下,潘逸民剛剛成神了五分鐘就千瘡百孔的神軀蕩然無存,只有他的那個雞冠頭還在。
只剩頭部的潘逸民仍然還彌留著,這是B級魔物的強悍生命力——就像曾經的大海鷗“魯郊侯”在只剩下頭部的情況下還能向陸澄交代完畢后事。
陸澄走向了“戴冠侯”殘存的頭部。
首先,他撿起潘逸民那把遺留在焦土,B級十萬泉真雷錐,換下了發射完畢的C級贗品雷錐——他的手上又有了一把剛剛冷卻完畢的大殺器,咖啡館的又一件鎮館之寶。
“弒神者‘戴冠侯’,現在我要完成‘魯郊侯’委托,殺死你這個‘偽城隍’,解放誓縛鬼車之鳥。”
陸澄向“戴冠侯”道,這是他向魔物的宣判,不接受任何反駁。
“‘隱形人’,你是隱形人!”
潘逸民的雞冠頭顱喔喔喔叫起來。
——在過去十年里,幻海的調查員圈子里一直流傳著一個從來沒有任何生者可以確認的傳說。
——有一個“隱形人”在這座都市的森林里出沒,他能解決任何異常事件,清理任何魔物。仿佛他一個人就能完成所有職業的調查員的工作。
哪怕幻海第一民間調查員的潘逸民也有力有未逮,無法完成前站長培理的懸賞的時候。但最終,任何其他調查員望而卻步、地獄難度的異常事件總能在不明原因的情況下得到解決。
甚至連前站長培理自己的水下計劃,也常常受到不明原因的阻擾,遲遲沒有進展,直到最近半年才有了實質性的飛躍。
過去三年,前站長“培理”推論出了“隱形人”的存在。
培理要抓獲那個隱形人,送他進泰西總部的收容所;
培理要證明那個“隱形人”在醞釀一個圖謀深遠、無比邪惡的計劃,而培理則粉碎了“隱形人”還沒有實施的恐怖計劃,以此功績延續他在幻海暗世界的統治。
去年培理甚至違反了收容物條例,向幻海市投放的那本A級收容物“錄鬼簿”,就是為了釣出“隱形人”,把他交給“調查員協會泰西總部”。
——但隨著總部審判官林洋降臨幻海,那個“隱形人”卻在幻海市消失了,而那本失落的《錄鬼簿》卻返回了林洋的手中。
仿佛林洋和那個隱形人存在著默契一樣。
——現在,潘逸民完全明白了,隱形人已經浮出了水面,以另一個身份滲透進了幻海站的內部。
——西區身負神秘傳承的陸澄并不是憑空出現,一直以來他就在幻海的云巔欣賞著潘逸民他們的表演。
“——隱形人,你和林洋的計劃倒底是什么?”潘逸民厲喝道。
——陸澄討厭把自己和林洋聯系在一起,他絕不會請林洋暴毆自己,讓自己失憶。恐怕,林洋恰恰是最反對澄江那個未知計劃的人。
“嘶!”
陸澄命令他手臂上的小馗神揮起飛將軍,手起刀落,把潘逸民頭顱上的雄雞冠撕了下來。
——這是“城隍”的“神職”的具現,青帝神力的凝聚。
本來“戴冠侯”散播的恐懼光環就此完全消退,潘逸民頭顱死不瞑目,不過再也不會發出意義不明的喔喔、咯咯之聲了。
——“戴冠侯”,偽城隍,3B級匠人潘逸民死亡。死因:陸澄。陸澄耗盡了本不屬于潘逸民的神力耗盡,取回了本不屬于潘逸民的神職。
“下次再請小馗神喝好酒。”
陸澄媷了媷小馗神的大紅胡子,把小馗神從自己的左臂上用力扯了下來,收回黑書包。
——太歲殿的戰斗告一段落了。
陸澄看了一下左腕上的手表,現在是周二深夜10:40,從遇敵到全殲敵人耗時四十分鐘,他的心理上卻仿佛過去了整整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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