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境調查員第139章 喘息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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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喘息


更新時間:2021年06月04日  作者:棒香  分類: 玄幻 | 懸疑 | 奇妙世界 | 棒香 | 虛境調查員 


小說:、、、、、、、、、、、、

幻海市四月中旬某個周二靜悄悄的凌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

一只大鳥的濃重陰影降落在幻海南城中心,城隍廟的琉璃瓦屋檐上。

——那其實并不是一只大鳥,而是一個身著“雷公”戲服,戴著“雷公”木雕面具的人。

那人把雷公的木雕面具摘了下來,顯出真實的面目,正是城隍廟的香會長,蓬萊閣主人潘逸民。

他的這身“雷公”戲服,和2B級樂師戴瑛襲擊陸澄一伙的“雷公”行頭如同孿生兄弟——這樣的C級萬泉雷公戲服,潘逸民制作了兩件。

他是3B2C級的匠人,官方幻海站所知的十年來幻海第一的民間調查員,也是前站長“培理”最器重的唐人調查員。

他的三大主技藝是:贗作B、巧手B、度量B。

還有配合的副技藝:營造C和鑄造C。

‘贗作’、‘巧手’、‘度量’是匠人的三大入門技藝,但他把匠人的入門技藝都修煉到了“道術”般奇幻的程度。

在城隍廟的琉璃瓦屋檐下,卸去了“雷公”和“牛頭”戲服,恢復了長衫裝扮的戴瑛和駝色皮夾克的陶路早已等候多時。

“陸澄的團隊的確有戰勝2B級獵人克雷格團隊的實力

——不過,經過這個晚上,我們已經把他的團隊實力嚴重消耗。

趁著陸澄團隊還沒有復原,城隍爺和我們合力出擊,一定能完全毀滅這股幻海的新生力量,完成黑船公司的委托。”

樂師戴瑛向潘逸民報告戰況道。

屋檐上的潘逸民卻是沉吟良久。

——戴瑛和陶路在曼珠沙花園試探陸澄團隊的時候,他親自去調查了黑船公司告知的陸澄老巢,守備薄弱的“凌波咖啡館”。

那座咖啡館果然建立在彌足珍貴的唐土靈脈之上,他檢查到了靈脈上通往虛境的岔口裝置。

——陸澄是有傳承的舊唐驅魔家族。

但潘逸民來不及在天亮前破解陸家岔口,進入岔口連通的虛境,只好摧毀咖啡館既有的岔口,給陸澄團隊的回復制造麻煩。

——而且,潘逸民還讀到了和陸澄有關的情報。

“匠人”低級的“贗作”能以假亂真地偽造普通物品,高級的“贗作”可以偽造靈光物品。

而到了“贗作B”的程度,潘逸民甚至能偽造他理解范圍內的靈光物品上凝聚的思念。

要偽造靈光物品上的思念,自然先得讀取真品上的思念。潘逸民的“贗作B”同樣能實現商人“鑒寶”的部分效果

——他可以用“贗作B”來鑒定除開“縛靈”和“符咒”之外,其他C級以下靈光物品精確的靈光量。陸澄咖啡館內的所有靈光物品,潘逸民一件也沒有遺漏。

他也可以用“贗作B”直接接觸這些C級靈光物品,讀取上面的思念。

在摧毀陸澄咖啡館的C級桃木門和D級貓之壁畫之前,潘逸民已經讀取了這兩件靈光物品上的所有思念,還有陸澄書房里的那個D級鼠人頭骨。

——他看到了陸澄和一個女高中生費盡心力才在神秘鼠穴殺死一個泰西D級巫師,把那個泰西人制作成開門道具的場景。

除了有高級“贗作”的“匠人”,誰都無法作偽靈光物品上的思念。

物品不會說謊,“鼠人頭骨”存留的場景才是半年前“墻中鼠”一案的真相!

雖然他的靠山“培理”前站長退休了,潘逸民至今仍然是幻海站首屈一指的B級注冊民間調查員,仍然有足夠的權限閱讀半年前南英女中“墻中鼠”一案的案情通報

——居然和案情通報完全相反,“墻中鼠”并不是無故消失,而是凌波咖啡館的陸澄悄無聲息地解決了案子。

不過,潘逸民終于明確:“黑船公司”的目標“陸澄”,在半年前的確是一個什么都不懂,殺一個鼠人都要命懸一線的E級調查員。

——顯然,陸澄是偶然發現了失落的家族傳承,為了賺快錢才入行的新人。

調查員這個職業,既需要深厚的專業知識,還得有長期探索虛境的經驗與教訓,才能在心靈和技藝上真正成熟。

哪怕陸澄是得到了巨量家族傳承而在短期內崛起的天才,到了現在也只有半年的時間,他個人的素養和積累終究淺薄,比不了潘家和城隍的底蘊!

——然后,潘逸民又看到陸澄手下‘匠人’和‘刀筆’合作,不眠不休了三十六小時小時才制作出D級百泉貓之壁畫。

除了“黑船公司”通報的那個B級武人,還有不翼而飛的6C級游俠白曄,陸澄在這半年內拼湊的其他手下也弱得可憐。

——最后,潘逸民讀到了虛境的貓眷匠人制作這扇桃木門的流程,還有陸澄開啟那扇桃木門進入陸家虛境的方法。

——需要天泉古錢和陸家特定的“黑貓”縛靈驗證才能開啟原版的“桃木門”道標,潘逸民沒有“黑貓”,無法通過。

他只能摧毀陸澄已有的桃木門,再仿照貓眷制作那個桃木門的方法改制一個“贗品道標”,等毀滅陸澄隊伍和占領咖啡館之后用“贗品道標”進入陸家的虛境。

思量已定,向著戴瑛和陶路,潘逸民決斷道,

“我沒有在陸澄的咖啡館發現那尊B級品‘猛虎卣’和他的大部分靈光物。

它們必定都存放在陸澄掌握的虛境之中。

我用‘贗作’讀到的情報——憑陸澄團隊的斤兩,哪怕是修復只能讓縛靈進出虛境的D級‘貓之壁畫’,他們也需要三十六小時;修復C級桃木門,更是遙遙無期。

C級桃木門修復之前,陸澄的隊伍得不到任何補充,是他最弱的時候。

——這點時間,已經足夠我制作出讓人進入陸家虛境的‘贗品道標’了。

現在是周二的凌晨,在周三的夜晚我們就可以給陸澄的隊伍最后一擊,并且奪取陸家的虛境和里面的所有靈光物品。

戴兄、陶路,在我制作‘贗品道標’的這段時間,你們兩人需要調查清楚‘商人’陸澄在如今幻海站的靠山是誰;還有他和西區那個退休的A級官方調查員,幻海站的前情報科長‘徐述之’的關系。

——西區是徐述之的地盤,陸澄這半年能在西區崛起,必定得到了徐述之的關照。

‘黑船公司’擔保會排除干擾我們粉碎陸澄的外部因素——但我們得留一個心眼,確保徐述之在陸澄死后不會報復我們。

我們的目標不僅是殺死陸澄,而且要沒有后患地奪取他的一切傳承。”

戴瑛和陶路領命。

——十年來,他們的團隊領袖“匠人”潘逸民的決斷從來不曾出錯。

潘逸民的“贗作B”是隊伍最核心的技藝,引導著團隊由弱變強,成為幻海第一的民間調查員隊伍,甚至把舊唐侯級神“幻海城隍”的力量都掌握在手里。

這一次也不例外,陸澄的傳承會成為城隍爺更進一步的墊腳石。

凌波咖啡館周二的早晨和幻海市巡捕房的警車一起來到。

——凌晨五點,官方C級調查員柳子越探長接到了陸澄大佬的報警電話,不敢怠慢,帶著心腹巡警來咖啡館報道。

太陽初升,咖啡館和周圍街區的屋頂不是停著,就是飛著數不盡的紅嘴鷗,密集地有些恐怖。

咖啡館門口掛著“停業”的告示,里面一派狼藉:

柳子越看到陸澄的伙計周綿和婷婷進進出出地收拾垃圾;而小王和顧小姐則在修砌墻面,粉刷貓兒壁畫。

陳香雪的天智玉靈力不足,干不了其他事情,在自己的房間里恍惚發呆。

陸澄在書房里等著柳探長,請柳探長咖啡。

在電話里,柳探長已經知道昨天夜里陸澄大佬遇到了調查員同行的惡意試探,對面討不了大佬的便宜,只好派手下黨徒砸了大佬的房子。

——這口氣,陸澄大佬是咽不下去的。

“柳探長,襲擊我的是‘潘逸民’,南城的‘潘逸民’——你知道他的名號嗎?我是說他在調查員圈子里的的名號?

我和他從來沒有交往,砸我的房子簡直精神錯亂、莫名其妙!

——注冊的民間調查員不用超凡能力殺魔人魔物,倒來殺我這個普通人、來打家劫舍了!

——他當幻海是沒有法庭,是沒有你們警察的呀!”

陸澄神色仍然平靜,語氣里卻是咄咄逼人。

柳子越卻為難起來,好心道,

“——幻海站的注冊民間調查員身份保密,各有上線,互不通氣。掌握民間調查員全貌的只有站長和情報科長。

但是大佬說的那個‘潘逸民’在幻海調查員圈子里的名氣實在太大,他本人也樂得用名號招攬生意,到了我這個密級,人人都知道他是十年來幻海貢獻第一的注冊民間調查員,前站長培理的愛將。

——潘逸民是3B級‘匠人’,除了目前幻海站僅有的二個A級官方調查員,組織對他的實力評估超過任何一個官方B級調查員,跟不要說其他注冊民間調查員了。

如果不是潘逸民放不下祖傳的城隍廟香會長的生意,憑他的人脈和實力早就成了幻海站的高層。

——陸大哥,你雖然有高深的驅魔人家傳,但對現在調查員一行的規矩還了解得不深。

您已經在我們站登記注冊了,可不能算普通人了

——擁有超凡能力的調查員之間的私斗,是不能計入普通刑事案件的,警察是沒法追究下去。

我這個掛在巡捕房的官方調查員的責任之一,就是把這種民間調查員之間的‘私斗’從普通案子里摘出來,上報給高層,請高層出面調停。”

柳子越歉然道。

——不過他心里倒是慶幸,自己抱的大腿真粗。出山不久的陸澄是A級獵人林洋站長都認可的大佬,就是十年來幻海第一的3B級調查員潘逸民全伙出馬,也吃了癟,只能偷大佬家泄憤。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3B級調查員潘逸民在陸澄面前栽跟頭的消息傳出去,在圈子里的聲威就動搖了。

從柳子越這邊,陸澄證實了潘逸民有官方背景,他和培理的黑船公司瓜葛很深。

初逢半日,便現殺機,看出了陸澄的調查員身份,而且立刻掌握了陸澄家宅的真實地址

——這個潘逸民不是心血來潮,他對自己的調查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潘逸民可不是單純地嫉妒自己在幻海市的調查員圈子冉冉上升。

陸澄的腦海里浮現出死去的克雷格的身影

——黑船公司應該已經知道了2B級獵人克雷格團隊覆滅的消息,鎖定到了自己身上。

既然1B級的游俠下木失敗,他們就雇傭3B級匠人潘逸民的團隊來對付自己,以唐制唐嗎?

陸澄想通了潘逸民糾纏自己的前因后果。

陸澄還沒有執行“海神”的委托,摧毀潘逸民供奉的城隍爺;潘逸民那伙人倒是先行朝自己這邊動手了。

從B級猛虎卣起頭,牽扯出多少麻煩——但臺山寺住持都認證了是陸家的東西,陸澄可絕不會吐出去。

來一個,收拾一個。來一伙,收拾一伙。直到敵人怕得不敢來。

他打定了主意,再不退縮,之后就是策略問題而已。

“我和潘逸民之間怎么能算‘私斗’?——是他無故挑起戰端!”

陸澄故意嚷道。

“聽陸大哥說,你們昨夜的交手避人耳目,他和自己的手下全程戴著面具,沒有張揚,沒有傷害平民。按照組織不成文的規矩,就是私斗了。

——潘逸民是打了一個擦邊球。”

柳子越無奈道。

“好吧。

柳探長,既然你的責任是把我和他的紛爭交給你們高層裁判,那就把這個案子遞到你們站長林洋那里去。

——我就坐在咖啡館等林洋的回復,等她處分潘逸民的通知。

新人調查員資格淺,活該被舊人調查員欺負——這是什么狗屁道理了!

你們幻海站的水深,大不了我回家睡覺去,幻海的和平不需要我維護,讓又殺人又搶劫的潘逸民去維護好了!”

陸澄咆哮完畢。

柳子越神色慌張,忙不迭下樓給幻海站的站長林洋去電——如今他是“寶劍項目”副手,和丁霞君都是林洋心腹小弟,有站長的直通電話。

要是陸澄一氣之下真摞下擔子不干,幻海的和平有沒有人維護柳子越不管,他的抱大腿計劃就蒙上了濃重的陰影。

柳子越一走,一秒回復淡然的陸澄看了下手表

——警察無法添堵潘逸民,但是幻海站的高層可以添堵潘逸民。

不管林洋和自己有什么恩怨,作為站長她必定要認真處理本站最重要的民間調查員之間的糾紛。

陸澄就借著柳子越這個現任站長的直通車,來拖延和阻擋前任站長的愛將潘逸民在自己最虛弱的時候隨時會來到的第二波攻勢。

接下來,他還有三個重要的電話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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