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境調查員第52章 誘捕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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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誘捕


更新時間:2021年04月17日  作者:棒香  分類: 玄幻 | 懸疑 | 奇妙世界 | 棒香 | 虛境調查員 


舊唐歷年初二,也是周二的黎明,泰西真光教會開在幻海市東區和西區交接處的一座冷冷清清的哥特式教堂“報喜堂”。

幻海市警務處的柳子越探長一身便衣,在一張偏僻的長椅等候他在調查員協會的直屬上級,他腳邊蹲著一頭警惕的縛靈狗。

經過柳探長一天的努力,他的那位上級——明面身份是警務處的高級警督——終于抽出了空暇,約柳探長在這座“報喜堂”接頭,商議“搜查海女花園”的事宜。

忽然,長椅上的柳子越聽到一聲招呼,他的縛靈狗茫然地左右搜索,也在意外哪里來的不速之客。

從教堂內部立柱投下的森長陰影里,走出一個淡金色頭發、四十歲左右的瘦削泰西男人。

每一次都是這樣,這個泰西男人的出現全無征兆,即便以柳子越縛靈狗的嗅覺都無法發現他的來去。泰西男人仿佛裹在一件遮蔽了一切氣味、響聲和光線的隱形斗篷里,剛剛才揭開來。

“謝尼耶夫組長,屬下能否在今天下午二點前拿到海女花園的搜查令?”柳子越問道。

“謝尼耶夫”是幻海站行動科第三組的組長,B級游俠,幻海站的十來個B級官方調查員之一。三組負責整個幻海市城區異常事件的日常巡查,而柳子越就是三組的正式組員。

“打消這個念頭吧。朱瑞人是幻海市的上流人物,警務處不能為了抓捕你臆想中的魔物,侵入他的私宅,損害他的聲譽。組織需要禮貌得體地解決問題。”謝尼耶夫板起臉道。

柳子越熟悉謝尼耶夫的性情,不敢反駁,只遺憾道,

“好吧,那屬下另有B方案執行——不過,屬下要向謝尼耶夫組長聲明:屬下正在抓捕的魔物絕不是臆想。一只E級魔物和一只D級魔物,尸體都已經交付幻海站的‘收容科’解剖、化驗、保藏。

一旦屬下解決了這個事情,把證據全部上報給我們行動科的尚科長,到那個時候,謝尼耶夫組長可不要對尚科長推卸你失察的責任呀。”

謝尼耶夫的臉徹底虎起來,“柳子越!我跟著前站長出生入死的時候,那時候尚云鵬還不知道在哪里吃灰呢!不要以為你是尚云鵬摻到我的三組的沙子,就可以自行其是!

現在我就通知你——你手頭這個案子我已經移交給三組其他C級調查員,沒你的事情了。沒有什么B方案了。無論是那些當炮灰的巡捕,還是打雜的E級臨時工,全給我撤走,別在我眼皮底下耍花樣!”

柳子越臉色鐵青——謝尼耶夫三組長是前站長留下的泰西舊人,和新站長提拔的唐人尚科長向來有嫌隙。但他沒想到兩派的明爭暗斗偏偏影響到自己手上的案子。

——tmd,這個謝尼耶夫是要給自己的晉升添堵!……罷了,當面頂撞直接上司不是自己的風格,回頭找尚老大叫屈。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你可以走了。”謝尼耶夫向柳子越不耐煩地揮手道。

——唯一對不起的,只有陸澄了。不顧,柳子越相信陸澄有單獨解決問題的實力——陸先生的實力深不可測,缺了自己也不過是少一根腿毛的事情。反正陸澄完事之后,替他善后、彌補他銀元就是了。

柳子越面無表情地向謝尼耶夫鞠了一躬,走出了這座教堂。

再沒有別人的“報喜堂”,謝尼耶夫走進了教堂的告解室,把自己鎖在這間小亭子里,從大衣里取出一枚禱告的道具,那不是真光教會的十字架,而是一枚像章魚舞動觸手的“卍字架”。

謝尼耶夫親吻著卍字架,向著告解室的鐵隔窗低語道,

“主教大人,我會去收容科銷毀神的眷族的痕跡;丸山司鐸那邊,能否在今晚清除調查員柳子越的線人?——那個柳子越微不足道,他的線人倒是十分耳聰目明吶。”

鐵隔窗另一邊的告解室,回響起一個女子咯咯的輕笑,是那張喚醒海女木雕的唱片里的美妙聲音,

NIHIL,今晚過后,那些淘氣小貓一樣的線人都會隨風逝去。這或許是他的晉升必須經歷的試煉。”

女人整個人蒙在黑罩袍里,臉上也佩著假面舞會里的面罩,只露出起伏迷人的身體輪廓和些許淡金色的秀發。

——泰西的真光教會并沒有女性的神職人員,更不會有女性的主教。她到底是哪一個教團的主教?

“贊美主。”告解室的女人道。

“贊美主。”告解室的謝尼耶夫也道。

舊唐歷年初二,周二的下午一點,凌波咖啡館。

離柳子越探長向幻海警務處申請海女花園的搜查令,已經過去了一天半,還是沒有柳探長的回復電話。

不過,凌波咖啡館一樓營業區的貓兒壁畫倒是接近完工,從四堵墻到天花板都是貓——四堵墻面是嬉戲打鬧、動物那樣被本能驅遣的貓兒;到了天花板上,貓兒的神情逐漸呈現出人類那樣的喜怒哀樂,有十二只貓兒也穿戴起唐國舊戲里勇字號衣,吹拉彈唱著鼓、笙、笛、鑼各種樂器。

有顧易安助力,王嘉笙和陸澄終于趕到了和丸山會面之前。至于彌漫店里新鮮嗆鼻的油漆味,那實在管不了了。

顧小姐的貓畫是潑墨寫意,如同五彩云霓;王嘉笙的貓畫是工筆白描,描金錯碧。混搭在一起,居然不感覺串戲。

“最后一對貓眼,還是請陸先生勾吧——你是一店之主,應該你來開光。”顧易安道。

天花板的正中央是一只頭戴珠盔、脖系銅鈴的黃貓,被吹拉彈唱的十二只貓環繞著。貓身上扎著唐國舊戲里的“大靠”,貓背后插了四面威風的靠旗,四旗各寫了“太、歲、出、巡”四個毛筆字。顧易安畫了黃貓的其他部分,但黃貓的眼珠子仍舊空著。

——這只黃貓,陸澄好像在瀕死的夢里見過,旗艦公寓和金羊毛公園虛境貓殿的藻井上也都有。

他接過顧易安的刷子,爬上梯子,在天花板的黃貓眼眶里颯颯涂了四筆,收工!

黃貓畫像的金眼里陡地放出攝人心魄的光華。

整個咖啡廳畫上的貓也此起彼伏、呼應著響起死樣怪氣的合唱。

——貓叫從這座咖啡館的樓頂上面、墻壁里面、地板下面,乃至咖啡店四條邊的墻角傳過來,好像全幻海所有的貓都擠進了凌波咖啡館。

每一次陸澄打開和怪貓交易的虛境之“門”時總是聽到群貓的呼喚,卻不知道那些無可捉摸的群貓到底在哪里,而這一次他終于看到咖啡店里那些貓在墻壁和天花板上來回行走——無論是顧易安畫的貓,還是王嘉笙畫的貓——甚至有淘氣的貓從直接從平面的墻體里跳躍出來,如同飄游的幽靈落到咖啡館的桌凳上。

唯有天花板上的扎靠黃貓和它的貓兒樂隊,仍然像神像那樣盤踞在天花板的中央,兀然不動。

——是這些貓靈本來就寄宿在凌波咖啡館,還是王嘉笙與顧易安的壁畫把貓靈從虛境召喚到這里?

陸澄又揉了揉眼睛,那些遍屋都是的貓靈依然安靜的凝固在墻上,也再沒有任何怪聲響動。

陸澄的目光落在自己的縛靈黑貓上面,他的黑貓卻依舊聚精會神地注視著壁畫,呲牙咧嘴,貓尾巴在后面甩動,爪子和看不見的東西互掄。

他又切入了黑貓太平的視角,縛靈黑貓的眼里:四面墻上的群貓還是在咖啡店里到處走動。黑貓已經毆打完畢一只挑戰它的三花貓,騎在三花貓的肚皮上,向其他貓宣布黑貓的權威,其他認得縛靈黑貓厲害的貓咪一個挨一個蹭過來,恭恭敬敬地由著黑貓太平摸頭。

跳出黑貓的視角,陸澄本人的眼睛里,壁畫里的群貓沉寂,毫無變化。

咖啡館里的其他伙伴也沒有覺察出,陸澄這棟祖傳的小樓已經整個兒不同了。

——仿佛有兩個平行的世界疊合在同一個咖啡館的空間。

陸澄想著,從梯子上爬下來,又高舉天泉古錢,檢測了一遍凌波咖啡館。

——“咖啡館貓之壁畫,D級極限咒術,一百泉!用途不明。”

古錢持續閃耀著大海腹地那樣深沉的藍色!

這是一年前的自己真正要王嘉笙做的事情嗎?!

“老板,一年前你要我粉刷咖啡館時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記得翻倍加錢,我可連著熬了二個通宵了,就像那時候一樣睏。”王嘉笙道。

陸澄拍拍小王的肩膀,“睡去吧,到時我會叫你——說不定根本不用你出動,我們就能解決丸山一伙。”

婷婷和香雪給辛苦粉刷咖啡館的三人端茶水、捶腰背。王嘉笙一面打著哈欠一面吞光了三碗小餛飩,實在控制不住眼皮打架,就回房間沾枕頭去了,馬上鼾聲如雷打動。

主將的陸澄可不敢有絲毫的倦意,他一面給自己灌著高濃度的咖啡,一面問顧易安道,

“‘畫符’和‘贗作’分別是刀筆與匠人的入門技藝之一。我的店員王嘉笙雖然沒有領悟到‘贗作’的精髓,還是能照貓畫貓地把那些虛境貓殿的壁畫臨摹下來;顧小姐自稱是E級刀筆,但我覺得你畫的效果比他的還要好,壓陣的那只黃貓就是你操的刀。

——我可以認為,你們制作的壁畫是貯存靈光物里‘咒術’的一種形式嗎?”

顧易安道,

“陸先生說的是。舊唐的道士創造了和虛境存在溝通的咒術,我們這些后人遠不如古人,但還是可以做一個傳承舊唐遺產的接力棒選手

——我們沒能力創造咒術,但能復制古人留下的咒術形式,這種工作和修復書畫是一樣的,我這樣疏懶的E級刀筆也能勝任,這稱為‘學習畫符’,是領悟技藝‘畫符D’的前置,只要能運用一般性的專業知識就足夠了;小王先生這樣優秀的匠人更能夠了。”

陸澄明白了:“學習某某技藝”,就是嫻熟運用職業的知識,只差領悟晉升的臨門一腳。顧易安掌握了“學習畫符”,那小王就是“學習贗作”。自己就是“學習交易”、“學習鑒寶”、“學習話術”。

“但是,只是單純復制古人咒術形式的話,咖啡館壁畫的靈光又從哪里來?”

陸澄不禁道。

——陸澄曾經命令婷婷在鼠人的軀殼上抄寫過打開虛境之門的符文,婷婷也完美復制了白帝行走創造的咒術形式,但那個鼠人之門的靈光卻是來自穆羅岱本人的特殊血脈。

這副咖啡館壁畫的靈光肯定別用來源。他的咖啡館的每一塊磚可都是現代工廠機器下的流水線產品,不會有靈光的。

顧易安笑了,“陸先生是存心考我了——你這樣了不起的商人,怎么會不知道壁畫靈光的來源呢?

——這像你給客人做的每一杯咖啡一樣,從咖啡豆到飄香的咖啡,里面不是凝聚著你勞動的價值嗎?

——又不是什么天材地寶,從幾罐油漆到這副貓之壁畫,能有幾分靈光,也正是因為里面凝聚了我和小王師傅兩個制作系調查員一天半的勞動價值。

——陸先生,你說,我答的對不對?”

陸澄忽然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這幅貓之壁畫里是兩個制作系調查員的心血,這就是壁畫靈光的來源。

人是一座古錢無法評估,有待開采的靈光礦;唯有人自己通過勞動才把他們的靈光變現出來,和物品結合,成為古錢可以判斷的靈光物。

只要付給人很少的工錢,甚至只說一聲幫個忙,就能得到價值遠超過人本身的靈光物。

——這個無比黑心的想法,在陸澄肚腸里拐了幾個彎,被他自己摁了下去。

他一臉平靜地向旁聽的婷婷叮囑道,

“你要牢記顧小姐有關靈光物和咒術的教導,這是調查員的基礎知識。”

“嗯!”婷婷已經記在了筆記里。

“陸先生,請在晚上六點丸山來的時候叫我。我好像真的為壁畫投入了太多的心血,魂魄有損,睏得不行。”

顧易安以手背遮口,也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向陸澄告辭,繼續借樓上雪姐的房間睡去了。

不過,陸澄還有一個問題需要摸索

——現在王嘉笙和顧易安真的交給陸澄一道D級百泉的極品咒術,但他倒底該如何使用這套壁畫咒術?這可是一年前的自己都重視的靈光物呀。

肯定不能像燒D級家宅保鏢那樣,把好不容易刷上的油漆都洗掉一遍吧。

這時候,咖啡店的電話響了起來。陸澄一看手表,年初二下午兩點,和柳子越約定的申請海女花園搜查令的最后時間到了。

他接過電話,果然是柳探長。

“陸先生,我很抱歉。上級駁回了我搜查海女花園的請求。”電話那頭,柳子越道。

“不妨事,那我們就開始執行B方案吧——柳探長,把你手下的巡捕、暗探和狙擊手都調到咖啡館周圍。人還不夠,就再請一些幫派的刀斧手。”

準備了一天半,陸澄這邊也充實了力量,堆也能堆死那六個魔物,只是控制損失的問題。

“我和我的手下也會退出今晚六點對魔物的圍捕。”

電話那頭,柳探長道,

“抱歉,上級從我手上拿走了這個案子,現在我的行動也被限制在警局。再不會有巡捕、暗探、狙擊手、刀斧手支援你們了。”

陸澄壓住心里的翻騰,他既不能在自己的店員面前,也不能在柳探長面前示弱,破壞自己塑造的高大人設。

“你那邊看來很辛苦呀。”陸澄道,“但是,把守旗艦公寓和金羊毛公園的人絕不能撤走。”

否則,陸澄手頭的人不夠分兵。

柳子越壓低聲音道,“這是我絕不會退讓的底線。我的‘一條龍’的心腹兄弟還守在那里。給你守到明天天亮。”

這是不幸之中的萬幸。

“明天天亮,我會解決剩下六個魔物的問題。”

陸澄道。他有意無意地望了望雪姐和婷婷兩個店員,柳子越一通電話之后,自己就只有這么一點兵了。

“應該只有四個魔物了。”柳子越道。

“嗯?”陸澄疑惑。

“我在幻海市出入境署查了丸山一伙人的行蹤:丸山、海老鬼之助、劍四郎……他們一共就只有六個東瀛人,去年十月來幻海,打著開佛學俱樂部的招牌活動,如今都借住在朱瑞人的海女花園。丸山和朱瑞人是東瀛大學里哲學系的同門——”

那邊柳子越的電話猝然掛斷,仿佛是警覺到有人在監視他。

——為什么?在海女花園,我的黑貓分明窺視到有八個魷魚臉的膜拜者。死了海老鬼之助和劍四郎二個,剩下四個東瀛人,那還有二個魔物去了哪里?

陸澄糾結起來,自己是忽略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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