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境調查員第25章 蕭記裁縫鋪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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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蕭記裁縫鋪


更新時間:2021年04月17日  作者:棒香  分類: 玄幻 | 懸疑 | 奇妙世界 | 棒香 | 虛境調查員 


陸澄和王嘉笙又敲開了陳香雪對面鄰居湯阿婆的門,問詢“蕭記裁縫鋪”的情況。

王嘉笙學著陸澄,向湯阿婆張開就來道,“阿婆,小陳還是記著我的好的,留給我一份備用鑰匙,有急事可以直接找她。剛才我和陸先生進到她屋子里,小陳真好像失蹤了一樣。我們想問問蕭記裁縫鋪的具體地址,還有那里的老板為人和生意如何?”

但王嘉笙臉上的惶急卻是發自內心,千真萬確。

湯阿婆給他們說了蕭記裁縫鋪的具體地址,道:“蕭裁縫不是本地人,十五年前搬到南城文廟街開裁縫鋪的,現在上六十歲了,獨身一人。來南城之后,老蕭沒有什么不好的傳聞。他的手藝很好,就是又吝嗇又勢利;他的裁縫鋪子倒是開得很大,不過只伺候有錢有勢的老爺太太。我們窮人是進不了他的門的。”

湯阿婆又想了下道,“小陳剛來南城,沒有名氣,她的裁縫生意做不出來。正好之前一個月,老蕭有一個徒弟和他鬧翻走掉了,小陳就拜在老蕭的門下借他的光。”

陸澄從包里取出一摞十枚銀元,這抵得上幻海紡織廠里熟練女工小半個月的工資。他向湯阿婆道,“這是我對阿婆過去照顧小陳的一點心意。如果以后小陳回來,或者有她的消息,阿婆記得告訴我們。”

這其實是給湯阿婆情報的酬勞。湯阿婆推辭了幾下,把陸澄的銀元收了,算是答應做陸澄的耳目。

夜里九點,陸澄和王嘉笙打著湯阿婆送的兩把油紙傘,冒著更大的風雪,尋到文廟街的蕭記裁縫鋪——這鋪子前店后宅,蕭裁縫就住在里面。南城人的作息比幻海其他城區早得多,這個鐘點南城全部都黑燈瞎火了。這家蕭記裁縫鋪也不例外,高墻森嚴,門戶緊閉,死一般寂靜。

陸澄先是取出自己的天泉古錢,貼著蕭家鋪子的門墻走了一圈,古錢沒有靈光物的反應。當然,這未必證明蕭宅沒有妖異,也可能是過深的距離和高墻的障礙妨礙了古錢檢測到里面的靈光。

陸澄只好回到蕭宅的正門,猛敲了一陣門,但里面沒有人理睬他。

倒是有睡得朦朧的鄰居從自己墻里面罵陸澄——“吵什么!老蕭關鋪子之后,從不理睬外頭的人。就是索命的鬼上門,他也不會開門的!”

陸澄恨不得把蕭宅的門立刻砸開,但是不能夠。

這家鋪子是有主人的地方,王嘉笙就是能開鎖也不便開;蕭宅的圍墻也高,陸澄和王嘉笙連三腳貓都不如的身手爬不上去,也不好爬進去——那是非法闖入私宅的刑事罪了,要判吃三年牢飯。

王嘉笙向陸澄道,“老板,你那只縛靈索魂黑貓還在嗎?它是‘偷窺者’,放你的貓進去看一下唄——凡是那貓能看到和聽到的,你這個御者都能同時看到和聽到。”

——D級索魂黑貓太平,完全體為“偷窺者”加“施虐者”加“暗殺者”。

原來王嘉笙也記得自己有這樣一只縛靈,原來“偷窺者”是這個意思。

現在的黑貓太平就縮在陸澄的衣領里。可惜,如今自己的小黑貓過于弱小,還沒有成長到“偷窺者”的程度——太平貓的所見所聞,只是太平貓的所見所聞,不是陸澄的。

但陸澄不好承認自己的縛靈真這么弱,他嘴上道,“我的古錢探不明里面的情況,貿然放我的縛靈進去,陷在里面怎么辦?你的提議太莽撞、太不成熟了!”

王嘉笙扁扁嘴,陸澄說的也有道理,但是他忍不住道,

“那香雪姐怎么辦?我們來了這蕭家鋪子,就眼睜睜看著,什么也不做?!”

陸澄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拿起天泉古錢,貼著蕭宅的墻根巡視第二遍。這一次,他在蕭宅一處不起眼的墻根蹲下身,王嘉笙也湊過來看。

——蕭宅的那處墻根趴出一個不顯眼的洞口,小孩也進不去,大概只有狗能夠出入。這不是宅邸年深日久之后難免的破敗,因為陸澄的古錢對著這只狗洞發出了靈光——是無限接近透明的藍色光芒。

陸澄喃喃道,“無限接近透明的藍,和天泉古錢相當的靈光量,才一泉。險些錯過了。”

“老板你說,這一泉靈光的狗洞能有什么用處?”王嘉笙也好奇起來,把手伸進狗洞又伸回來——蕭家鋪子的人為什么不走自己的門,他們誰能鉆這個狗洞?

“等一會就知道。”

兩人靠在這個狗洞口兩邊,在雨雪里等了二十分鐘。

忽然,有一只細腰細腿、矯捷黑毛獵犬從這個不顯眼的狗洞里鉆出來。獵犬戴著項圈、頭上還有一頂知了巾,兩只知了那樣的帽耳朵不住晃動,知了巾還寫著“貪狼”兩個毛筆字。它嗅了陸澄和王嘉笙兩下,再不理他們,向文廟街盡頭跑去。

陸澄的天泉古錢閃出更深的淡藍光芒,指示這頭黑毛細犬是十五泉的縛靈。這是他見過的第二種縛靈,但不像自己的貓會隱形。

他回望蕭宅墻根的狗洞,古錢指示的那一泉靈光消散無蹤,狗洞也眼睜睜不見了。原來的位置只留下一個粉筆畫的小狗撒尿圖案,那里的墻磚完好堅固,沒有絲毫破損。

“咒術:狗洞,D級,一泉。大概能夠讓小生物通過墻體阻礙,持續時間也不明,至少二十分鐘吧。”

陸澄總結道。卿云圖書館之行他收獲了豐富的寶物知識,但對咒術和縛靈的了解還淺。

他望了王嘉笙一眼,兩人忙去追黑毛細犬,那只戴帽子的怪狗快跑到文廟街盡頭的。

幸好有天泉古錢在手,陸澄沒有跟丟那縛靈。他和王嘉笙轉進一條又長又窄的漆黑巷子,巷子底正站著那戴知了巾的黑毛細犬,沖著兩人汪汪地吠叫。

巷子兩邊的高墻上忽然涌出更多的黑毛獵犬,都系著項圈,伏在墻上盯著陸澄和王嘉笙,張開嘴巴,流淌著口水。

王嘉笙回頭,不知道什么地方又躥出幾只戴項圈的黑毛獵犬,把兩人進入巷子的路堵死。

王嘉笙抹著冷汗數道,“總共四十九只惡犬縛靈,有七只戴了帽子。老板,我只是打過二年雜的制作系新人,以前從沒見過這樣的陣仗!——我們要是被怪狗咬死,幻海的巡捕也不管的呀!”

陸澄用天泉古錢照了一圈,評估道,“縛靈:C級狗隊,估值七百五十泉。”

他的天泉古錢發出鵝黃色的光芒,這是對狗隊的整體評估。這是失憶后陸澄第一次遭遇的C級縛靈,卻是本應是D級的縛靈的集群出動——顯然這些狗聚在一起,應該遠超單打獨斗的威力。

陸澄也沒見過這陣仗。不過,他在南英女中領教過無可估量的墻中鼠,現在心理的壓力竟沒有那時大。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膽子練得更大了,還是這群狗隊的威勢不足。

他把還有四發子彈的手槍扔還王嘉笙;又摸了下自己的領口,黑貓太平鉆出來,俯視著這群獵犬。

“汪、汪、汪。”

七只黑犬縛靈為一隊,由一只戴帽子的狗率領,先向陸澄和王嘉笙正面撲上來!這是試探性攻擊。

“那就接陣吧!我看好你——小王,你不在乎對魔物開槍吧。”陸澄拍了拍王嘉笙。

“砰”、“砰”、“砰”!

王嘉笙的手槍口冒出三團火花。

三發子彈立刻精確無誤地洞穿了三只黑毛獵犬的腦顱。然而,就像石頭扔進了水里——中彈之即,三只黑犬的血肉骨骼忽然變得像水波那樣,子彈從黑犬的頭顱打入,便從它們的身軀穿出。三只狗仆倒在地,晃了下身體,每只狗的兩個透明窟窿一下子就愈合了,仍然站起身來。

“老板,普通子彈沒用呀。只有靈光物能對付縛靈,它們是靈體!”

王嘉笙留著最后一顆子彈不浪費了。

“我知道了。”

卻聽到陸澄頭頂上一聲獵犬的慘叫——狗隊的一只獵犬從墻頭跳下來空襲陸澄,被隱形的黑貓太平逮了一個正著,叼上咽喉,一下咬斷。那狗歪倒在巷子地上,像燒著的紙錢那樣滾滾冒煙散去。

第一只狗隊的戴帽狗看到損失了一個同伴,嗚嗚地叫著。狗隊的其他狗不再試探,很有紀律地退了下去。

然后,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第五只狗隊隨即從前后兩頭和兩側的墻頭包夾,把陸澄兩人圍個水泄不通,四個狗隊的戴帽頭狗吠叫起來,好像報喪似的——“啵啵啵”,這些靈體的狗的肌肉和身軀以肉眼可見的注水速度鼓脹起來,猛漲到牛犢那樣夸張的強壯體格,窄小的三尺巷子一下子顯得擁擠起來。

“老板,你還有幾道D級家宅保鏢?這個時候不用,我們往后也沒命用了。”王嘉笙愁道。

陸澄只剩下一道D級家宅保鏢,他要留著救命。而現在的情況,陸澄倒也沒覺得山窮水盡。

眼前的狗隊雖然身軀變大,行動卻也不再靈便,一頭挨一頭,排隊似地擠在三尺巷子里,只能進不能退,挪都挪不了地。

陸澄把香雪姐遺留的紀念品拔出了劍鞘——C級靈光物的極品,漢劍“飛將軍”!

猶如一道閃電破空,整條巷子瞬時被照得通明,寶劍出鞘的清響久久回蕩,陸澄的黑貓趕忙滑溜進他脖子下面不敢出來。圍困陸王二人的惡犬縛靈,嗡地一聲,所有狗頭里頓時出現了持續十秒的集體思維空白。

陸澄壓根不通劍術,就像是揮一根發光的打狗棒那樣,向眼前一頭牛犢般大的獵犬縛靈掄過去!

他的當頭一劍,眼前的大狗閃都沒地方閃,雙眼發怔,看著陸澄的飛將軍劈到頭上,然后像裁一張紙那樣被豁得裁開——大狗從頭到屁股,被陸澄整整齊齊地劈成了兩個部分。一刀兩斷!

陸澄自己都嚇了一跳,小時候跟著香雪姐學殺雞,都沒有現在那么容易!

縛靈狗的兩片半邊身體也冒出燒紙錢那樣的濃煙,卻沒有四散,而是嗖一下被這口漢劍統統吸攝進去了,劍刃之中回蕩起狗的哀鳴。

“斬狗尤酷如斬草,十千首級猶嫌少!”

陸澄念了一句詩。圍困他和王嘉笙的四十幾只狗都啞巴那樣地沉默下蹲,再不敢叫了。

不愧是九千靈光量的寶物,縛靈專殺!

“老板,把這些傻狗都屠了!”

王嘉笙嘚瑟起來道。

陸澄卻收了飛將軍回鞘,這口漢劍已經起到了威懾的作用。

他在這滿是怪狗的巷子里喊道,“狗隊縛靈的御者!我們來這里找一個叫陳香雪的朋友,沒有冒犯的意思。如果你對她的下落知情,我們可以商量;要是她的失蹤和你有關,那就對不起了——我們是很有經驗的異常事件的調查員,絕不會罷休的。”

凡有縛靈,必有御者。雖然看不到那個御者的人影,但他一定就在附近。現在,陸澄已經立于不敗之地,可以交涉一番了。否則,他們永遠只是捕風捉影,夠不到真正的指揮人。

狗隊的御者不現身、不答應、不肯定、不否定。狗隊的體格卻在縮小,縮回了本來的中型犬體形,然后分成七隊,各跟各隊,向七個方向疾速地散去,消失在雪夜里。

陸澄和王嘉笙解了圍。陸澄用古錢再檢查一遍他們受伏的巷子,沒有任何靈光殘留,沒有任何蹤跡可尋。

陸澄嘆息道,“小王,你餓嗎?”

王嘉笙點頭,“從下午忙到夜里十點了,我一口湯水都沒沾上。”

陸澄也是這樣。

“回凌波咖啡館吧。我們等明天白晝蕭記裁縫鋪開張,再來南城探訪香雪姐。”

團隊的精神和體力都到了極限,陸澄不得不暫時中止調查,他也要回去好好理理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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