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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沒有洪承,他今日怎么會和這個年紀輕輕殺人如麻陰險狠毒的魔頭,發生如此不清白的關系。
不是說是真儒嗎?
不是說是君子嗎?
現在連舉世公認的好人都可以這么無良,自己這種壞人還有前途可言么?
世間正義還能讓誰去維護?
“錢舵主好刀法。”
鄧神秀比出個大拇指。
“我特么想砍你。”
錢少卿心中嘶吼。
“吃飯啦,吃飯啦,這頓飯準備的……握草,保護舵主。”
莫再提驚呼一聲,抽出腰間長刀,攔在錢少卿身前。
“神秀兄放心,有我在,誰也動不了你。”
莫再提提劍在手,橫在鄧神秀身前。
兩兄弟對視一眼,忽然覺得哪里不對勁兒。
“錢舵主,不管怎么說,神秀兄,是我請來的客人,不至于到動刀動槍的地步吧。”
莫再提沉吟數息,一臉深沉地道,“這樣吧,舵主非要神秀兄性命,用我這條命抵了,反正我們兄弟欠他兩條命。”
“用我的,大哥,圣輝會可以無我,不能無君。”
“二弟別說了,大哥雖有不世之材,但也明白舍身取義的道理。錢舵主,動手吧。”
“我抵命,大哥。”
“我抵命,二弟。”
“我抵命,大哥,你就別犟了”
“我弟抵命。”
莫再講懵了,眼睛紅紅似在說話,“大哥,你,你不跟了?”
“我怕跟亂了。”
莫再提鄭重一點頭。
“莫氏昆仲情深,令人動容,錢舵主能有二君為輔佐,前途無亮啊。”
鄧神秀撫掌贊道。
錢少卿,“……”
“神秀兄如果用得上,可以暫時讓莫氏兄弟相伴左右,也好做咱們之間的聯系紐帶。”
張師爺一臉誠摯。
莫氏兄弟臉上滿是意動。
鄧神秀后背一涼,他自知當不起這兩位大聰明的輔佐,朗聲道,“莫氏昆仲皆乃當世俊杰,非同凡俗的人物。
若鄧某果真經營事業,少不得要三顧相請,奈何,鄧某只是一介書生,無事可謀。
不敢耗費莫氏昆仲天賦英才啊。錢舵主,我真是羨慕你啊。”
錢舵主想招來一名身患尿毒癥的手下,用最黃最毒的尿滋在鄧神秀臉上。
他被憋得絲絲濁氣,瘋狂朝鄧神秀胸口沒去。
莫氏兄弟則是一臉矜持,情緒內斂地微微頷首。
“好了,時間不早了,今日狀況頗多,鄧某還有要事。等咱們的大事辦完,鄧某做東,相請幾位。”
說著,鄧神秀一抱拳,闊步行出殿外。
莫氏兄弟一路相送,直到看不見棗紅馬蕩起的煙塵,才折身回返。
一路上,兩人不停喟嘆。
“今日始知鄧神秀名不虛傳,竟有如斯識人之明。”
“誠哉斯言,這些年,能看出你我兄弟有不凡之材的,也就錢舵主,蔣堂主了。”
“照我說,鄧神秀的眼光應該還在錢舵主、蔣堂主之上。”
“真替他可惜,他不干事業,你我兄弟便是想助他一臂之力,也不成了。”
“嘿,我就不明白了,什么叫我弟抵命。”
“我說了么,我說的是我抵抵命,口音拖了一下而已。”
就在莫氏兄弟返回大智分舵的檔口,一只青羽虎頭鷹落在了張師爺的掌上。
就在一炷香前,他放飛了一只青羽虎頭鷹。
取下青羽虎頭鷹腳下的密信,一眼就看完了上面的內容。
錢少卿倒吸一口涼氣,“看來這小子并不是虛張聲勢,岳麓書院真有意在淮東開辦分院。”
原來,自鄧神秀離開后,錢少卿便第一時間讓張師爺給淮東的秘諜去信問詢。
他現在不敢和鄧神秀翻臉,就是擔心岳麓書院。
如今消息確準,他心里空落落的。
他當然想不到,鄧神秀既然拿岳麓書院作伐,是準備了干貨的。
“沒辦法,且忍這一段時日吧,好在不須太久。”
張師爺寬慰道。
錢少卿緩緩點頭,只能如此了。
辭別莫氏兄弟,鄧神秀又打馬往昌武城外的靜侶山趕去。
柳朝先和謝偉陽、張克清聯袂造訪大智分舵,讓他生出了警兆。
這三人沖他來,他沒什么壓力,但柳朝先竟然想要弄到他母親的下落。
這無疑是動了他的逆鱗。
雖然柳朝先已然身死,但隱患依舊未除,他放心不下,只想急急趕去賢福觀探個究竟。
他趕到靜侶山時,夜色已深,山風清冷,帶著草木幽香,撲面而來,讓人精神一震。
他將棗紅馬在不遠處的鎮子上找了間客棧寄存,自己悄悄摸上山來。
他擔心母親,打算夜探賢福觀,若是條件允許,他打算擒了桑雨綺或者是雅嫻師太,先把母親弄出來再說。
才摸到半山腰,便聽見山上有打斗的動靜兒,他隱在暗處,快速前插。
又蹚出數百丈,終于瞧見那邊的動靜兒了。
打斗爆發在賢福觀外,距離鄧神秀曾經住過的外客雅室,只有數丈之距。
交戰雙方足有二十余人,桑雨綺在一旁掠陣,她率領的一方占據了絕對的人數優勢。
將六名黑衣人圍在陣中,其中一名高個黑衣人手段極為霸烈,一雙肉掌宛若金鐵,連續蕩開刀劍,拍翻了好幾個桑雨綺的手下。
忽地,那高個黑衣人又拍開兩人,身如靈蛇,直朝桑雨綺撲來。
桑雨綺冷笑一聲,一雙玉掌攤開,在空中如波浪一般,極有韻律地漾動幾下,如青蔥般的玉掌正朝那高個黑衣人大手拍去。
高個黑衣人不驚反喜,大吼一聲,雙掌勢如奔雷,豈料一大一小,一黑一白兩只肉掌相擊到只剩一寸左右之距,
高個黑衣人如挨雷擊,身子橫飛而出,半空中嘔血不止,刷的一下,便被一刀砍在脖頸處,丟了性命。
躲避在茅草叢中的鄧神秀棱起眼珠,暗道,“隔空一寸,這是暗勁了,看不出來這小娘皮,好厲害的本事。不對,她適才使得掌法,怎么那么眼熟。
純陰無極功,是了,應該是純陰無極功。果然是那個桑雨綺,師娘,這玩笑開的。”
他正陷入沉思,那邊的大戰已經隨著高個黑衣人的死亡,而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