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魔法正文
正文
昭示冬天來臨的表現往往不是雪,而是一場綿綿不盡的冬雨。
云川之所以知道冬天已經來臨,完全是因為他在晚上看到了北斗七星的斗柄已經指向了北方。
斗杓東指,天下皆春;
斗杓南指,天下皆夏;
斗杓西指,天下皆秋;
斗杓北指,天下皆冬。
秋雨打在瓦片上發出的聲音很動聽。
透過小小的窗戶,云川看見了裊裊的炊煙。
是的,云川把部族中儲存的糧食,分給了每一個人,他沒有一次分完,而是給了每一個人可以吃一個月的糧食。
有了房子,很自然的就出現了家庭,女人們都喜歡找強壯的男人組成家庭,把兩人的食物混在一起吃。
最強壯的女人自然會找到最強壯的男人,不強壯的女人自然只能跟不那么強壯的男人混在一起。
當然,部落中也出現了兩個男人或者兩個女人居住在一起的現象。
這些云川都沒有去干涉。
沒成年的男孩,女孩自然是要跟著母親這個族長一起生活的,在母親的調配下,他們獲得的資源自然是最多的。
那個沒有鼻子的男人成了云川的奴隸。
沒有錯,他真的是云川的奴隸,跟小野牛,小狼一起睡。
這個人很危險!
云川跟這個男人相處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已經成功的從這個人口中掏出了他們部族的一些信息。
假如讓這個男人走掉,只要讓他平安的回到他的部族,他一定會帶領更多的族人來到這里,把云川部落里的人全部抓走。
被抓走的族人,除過當奴隸之外,沒有別的出路。
原始時期的人之所以是原始人,那是因為只有把大家聚集在一起,平均分配,才能讓大部分人活下來,是一種很無奈的選擇。
之所以會出現奴隸,完全是因為他們學會了種地,一個人的產出有了剩余,所以,也就出現了剝奪別人剩余價值的奴隸主存在。
這就是云川部落屬于原始社會,而沒鼻子的男人部落屬于最早的奴隸社會的原因。
狩獵,采集部落沒有剩余價值,自然不存在剝削,農耕部落有剩余價值,自然會產生剝削。
盡量的壓縮奴隸的消費,剝奪更多的剩余價值,好讓自己脫離艱苦的勞作,這就是奴隸主最基本的操作罷了。
云川不敢放這個沒鼻子的男人離開,如果是原始人的肉搏混戰,他其實是不怎么害怕的,畢竟,在他的部族里,已經出現了弓箭,雖然是竹弓竹箭。
可是,沒鼻子人的部落里卻已經出現了青銅劍!
按照云川的估計,沒鼻子人的部落也并非是這個世界的中心,在他們的東方,還有更多的更加強大的部落。
那些強大的部落該有多么的先進,云川對此一無所知。
不過不要緊,他們即便是再先進,也不可能比自己更加的先進。
他只是需要一點時間罷了。
抓一把油炸竹蟲塞嘴里,云川吃的脆生生的,小小的陶鍋里還有小米粥在輕輕地咕嘟著。
喝一口竹瀝水,解一下竹蟲帶來的油膩感,竹蟲這東西吃多了容易上火,喝一口竹瀝水就沒有這個后顧之憂了。
火炕很暖和,導致屋子里也春意盎然的,小狼將腦袋放在兩只前爪上睡得呼嚕,呼嚕的。
已經長成半大野牛的小野牛,臥在炕邊上不斷地反芻,偶爾用自己長出來不長時間的角磨蹭一下云川的竹桌腿。
母親囂張的叫聲在房子外邊不斷響起,今天就是母親要去集市的日子。
她總是盤算著要把族里的那些多余的小姑娘帶出去換成別的東西,那些在部族中可以吃飽穿暖的小姑娘們自然是不肯的,在哪里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
云川煩躁的把腦袋伸出窗戶,對拖著一個小姑娘發飆的母親吼叫道:“她不愿意就不要把她弄出去!”
母親抬頭看看兒子執拗的搖搖頭道:“不成,已經有族里的男人鉆她的竹樓了。”
“那就收拾那些男人!”
“不成,男人要干活!”
“那就用魚干或者鹽巴,再或者是背簍,陶鍋換一些可以鉆她竹樓的男人回來。”
“不成!”
母親舍不得那些東西,在她看來族里的女人太多了,尤其是這種不能給族里生產小崽子的女人太多了。
云川不明白,母親要那么多的東西做什么。
滿滿一山洞的魚干,肉干,菜干,以及裝了七八個大缸的草籽,再加上堆積如山的干竹筍,新鮮竹筍,以及腌竹筍,足夠族人吃上一年多,現在不拿去交換東西,等到來年的梅雨期到來,一定是腐爛的下場。
至于陶器,竹器,部落里更是多的沒處用。
這些東西早就該拿去跟別的部落互通有無了。
母親現在沒來由的有些害怕云川,見兒子反對,就松開了那個女孩子,沖著云川嘀咕道:“等部落里盡出死孩子的時候你就知道后悔了。”
一年的時間里,云部落里的人已經漸漸習慣了云川的話,尤其是跟云川朝夕相處的母親,更是掌握了非常多的詞匯。
沒鼻子的男人背著老大一背簍還泛著青色的草回到了云川的屋子。
野牛看到了青草,就出門來到了背簍跟前,用牛角挑翻背簍,找了一束最新鮮的野草開始吃。
云川喝完小米粥之后,母親也把隊伍整頓好了,足足五十個男人背著五十個大背簍,每一個背簍里都裝滿了貨物,其中,以鹽礦最多。
部落里的人早就達成一致意見,不拿糧食去跟別人換沒用的東西。
至于準備用來換親的少女們,在云川的強力干涉下,眾人擬定的貨物清單里,就沒有她們的存在了。
見一群少女躲在云川的房子里嘰嘰喳喳的告狀,她就非常的擔心,擔心兒子會把這些少女留在他的屋子里。
所以,當云川提出要跟她一起去換親市場,她非常的高興。
穿皮衣的好處就在于這東西不怕水,雨水落在上面就迅速地滑走了,只是戴在頭頂的皮帽子因為有毛的緣故,很快就變得濕漉漉的。
皮帽子只有云川有,別人就沒有這樣的煩惱,他們赤腳踩著濕滑的土地走的又快又穩。
野牛身上馱著兩個碩大的竹筐,筐子里裝滿了各種食物,當然,最多的還是魚干。
它走的也很穩當,就是偶爾會吃一口遇見的美味青草。
小狼精瘦,不斷地在隊伍中跑來跑去,皮毛被雨水打濕之后,就變得有些瘦骨嶙峋了。
其實這一次母親也不確定換親市場還在不在,突兀的出現了一條大河,改變的很多的東西。
不知不覺,云川跟隨隊伍走到了大河邊,此時,大河因為不斷地下切,河床變窄了很多,河邊也出現了很多鵝卵石,看樣子,這條河就要安穩下來了。
眾人躲在河床下切形成的一個干涸的凹陷處,還點起了火。
眾人迅速的在火堆上烤著咸魚,干肉一類的食物。
云川抓了一把油炸竹蟲塞嘴里,又把一塊腌肉放在小狼的嘴邊,把注意力放在了大河上。
盡管天上還下著雨,河水卻非常的清澈,整條河水呈青碧色,流淌起來就像是玉漿在流動。
水流湍急,看不見魚,偶爾會有一朵浪花激起,在綻放出白色花朵之后便迅速的消失了。
鉛灰色的天,碧沉沉的水,很快就把世界變成了一幅素色水彩畫。
眾人吃過了飯,便圍著火堆打盹,云川很謹慎的把自己藏在最里面。
只要離開部落,云川一定是最膽小的那個,他深深地知道,生命對于人來說,只有一次,容不得粗心大意。
“嗷——”
一聲熟悉的嚎叫聲引起云川的好奇,昏昏欲睡的人們也立刻精神了起來,他們很快就準備好了竹矛,以及弓箭。
“嗷嗷嗷——”
又有三聲低沉的虎嘯聲傳來。
這一次云川面如土色。
一頭劍齒虎或許能對付,四頭老虎對于這五十個裝備了最簡陋武器的人來說,就是滅頂之災。
眾人慢慢的,從那個坑里爬出來,小心的探出頭去,終于在河邊的一顆大石頭上看到了那頭劍齒虎。
只是此時的劍齒虎完全沒有了那天宛若從太陽里走出來的模樣,一身漂亮的皮毛上到處都是傷痕,就連它碩大的腦袋上,都有好大一條創口,血不斷地從腦袋上滴下來。
它目前的處境很不妙,在大石頭下邊有三頭猛虎呈品字形站位正打算圍剿它。
這三頭老虎看起來就順眼多了,盡管腦門上頂著一個王字也張著嘴沖著劍齒虎咆哮,它們的嘴里卻沒有那么一對兇惡的匕首。
正常老虎就該是這個模樣。
劍齒虎不停地在大石頭上打轉,看起來有些凄涼,它需要同時應付三頭老虎的進攻。
一頭花皮老虎猛地朝大石頭上的劍齒虎撲了過去,卻被人立而起的劍齒虎一掌拍在腦袋上,這一掌的力氣很大,徑直打斷了這頭老虎的進攻,重重的摔在地上。
可就在劍齒虎應對這一頭老虎的進攻的時候,另外一頭毛色偏黑的老虎卻偷襲得手,云川看的很清楚,虎掌中彈出兩寸長的爪子,重重的拍在劍齒虎的屁股上。
“嗷”
一股鮮血從身后飚起,劍齒虎咆哮一聲,身體凌空轉過來,一口咬在另一頭準備偷襲它的猛虎脖子上,匕首一樣的尖牙深深地刺了進去,然后就看見劍齒虎的虎頭猛地甩動一下,那頭老虎吧唧一聲掉在石頭下邊,血如同泉水一般的噴涌而出,染紅了大片的石頭。
這頭老虎歪歪扭扭的站起來,腦袋卻偏向一邊,勉強走了兩步就摔倒在亂石灘上輕微抽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