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峽谷的通道時而寬,時而窄,整個峽谷變得寂靜,只剩下呼嘯而過的寒風,之前的歌聲也停止下來。鴹
她們在通道里走了一百多米,發現狹窄的峽谷里布滿了白骨,有動物的,也有少部分人的骸骨,看得人毛骨悚然。
黎夜玉看著滿地的骸骨,朝沈芙蓉沉聲說道:“夫人,小心,這里這么多的骸骨,可能有危險。”
沈芙蓉點點頭,臉色有些凝重。她和黎夜玉一時心急就追了上來,沒有通知其他人,如果遇到困境,也就沒有援兵。
越往里走,越是荒涼。
“夫人,我們現在還要繼續往前走嗎?”黎夜玉湊近沈芙蓉低聲問道。
沈芙蓉也是一頓遲疑,前面固然有危險,但好不容易才有了一點線索,如果現在就這樣回去,可能就再也找不到十月和璃兒了。
這時,一陣風吹過,耳邊出現了一個細微卻又略顯空靈的女子聲音:鴹
“此身非汝,命局已定。求生棄死,皆是違逆……”
二人抬眼望過去,只見峽谷深處,一個面裹頭紗,身形纖細的女人騎在馬上,背對著她們緩緩前行。
“十月!是你嗎?”
回過神后,兩人連忙追上去。
追了好久,沈芙蓉都快被黎夜玉拖著走了,總算是沒有追丟。
前方的馬兒停下,黎夜玉將沈芙蓉攔在了后面,自己上前,朝馬背上的女人興奮道:“十月,我們可算找到你了!”
眼前的女人與十月的身形十分相似,個頭也相仿。鴹
黎夜玉徑直沖上前拉住了她,掀開了她裹著的頭巾。
可頭巾之下,是一張陌生的臉。
黎夜玉瞪大雙眼,還未反應,只見眼前女人的嘴里突然吐出了一團綿長的煙霧。
青白色的煙霧,將黎夜玉那張英姿颯爽的臉籠罩起來,一股異樣的氣息沁入鼻間,她只來得及轉頭看了沈芙蓉一眼,便無力的倒下。
沈芙蓉見此變故,大驚失色,踉蹌著向后退去。
眼角余光瞥見從暗處又鉆出來十幾個人,她立馬也學著黎夜玉剛才的樣子,假裝暈倒在了地上。
顯然她的騷操作,驚呆了眾人。鴹
只聽一個男聲一臉懵逼地問馬背上的女人:“阿格舞,她怎么了?兄弟們還沒出手呢,她就倒了?”
阿格舞不屑的冷哼一聲,“大晏女子多是膽小,身子嬌弱不堪,竟然直接嚇暈了過去。”
幾人沒再廢話,緊閉雙眼的沈芙蓉感覺到,有人將她的身體提起來,往上一舉送上了馬背。
緊接著,她被綁在馬背上動彈不得,肋骨硌在馬身上,疼得幾乎讓人懷疑是不是已經斷裂了。
她想偷偷動一動,但馬上的顛簸毫無規律,只能被動地跟著晃了起來。
漸漸地,她覺得身上發起麻來,像是有無數只螞蟻在啃噬著,可是她仍不愿出聲。
她正暗暗感嘆自己的堅強,突然就被一塊帕子捂住了嘴,頭頂一個聲音響起:“還是得再迷暈一遍,免得一會兒醒了。”鴹
尼瑪,出其不意啊。這回真是遭人暗算了……
你們這群鋪張浪費的小人!
沈芙蓉氣急敗壞地想著,頭卻傳來陣陣疼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暈得不能更暈了。
再次睜開眼時,沈芙蓉發現自己躺在地上的毛毯上。
她緩緩坐起,舉起早已酸麻的胳臂。支手撐起腦袋,卻越發沉重。
“你醒了?”鴹
一道男人沉穩的聲音傳了過來。
沈芙蓉先是一愣,然后一咕嚕從地毯上爬起來,這才發現,原來屋子里有這么多人。
剛才問她話的,是北羌王烏元烈。
沈芙蓉看到他微微意外了一瞬,他不在羌國嗎,怎么會突然來了這大晏邊境九雁關他來這里做什么?
烏元烈目光直直地看向沈芙蓉。
對面的女子一張小巧精致的俏臉,灼若芙蕖,峨眉婉轉,眼尾微挑,檀唇點朱。
此刻一雙杏眼透著紅,帶著震驚,似不可置信一般。鴹
歲月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不僅沒有變老變丑,反而是越來越美了……
他眼神有些復雜,但更多的是再次見面的欣喜:
“長寧郡主,好久不見。這些年,你過得好不好?”
沈芙蓉下意識的腦補出了一句話,她邪魅一笑,對他說:
“知心的兄弟太少,渴望的愛情也真的難找,別問我過的好不好,只能說為了生活還在奔跑。鐵汁記住一句話,往事余生不回首,一條大路一人走。”
烏元烈:“……?”
他頓了一頓,開門見山的說出了自己的打算:鴹
“你不用怕,我們不會傷害你。我聽聞,你手上有張研制火藥的秘方,我羌國原料不算少……”
他話未說完,沈芙蓉猛然看向他,抖著腿走了兩步,走到他跟前,抬起下巴:“路還長,別太狂,人生不定誰輝煌!”
烏元烈:“……?”
“夫人!這、這是怎么了?”
烏元烈不知何時讓人把十月喚來了,十月上前,本能地就去扶沈芙蓉,卻被他往前推了一把:
“這鬼餓敢攔路勾魂,虎餓攔路敢傷人,魚餓它敢躍龍門,這人餓它喪盡人倫!”
十月被她一嗓子給喊了出來,頓時又被眼前的一幕給驚了一跳。鴹
沈芙蓉迷迷瞪瞪的朝她點頭,嘴里念叨著社會語錄:
“青島沒倒你別倒,雪花不飄你太飄。不要跟我硬碰硬,我受的是傷,你丟的是命。鐵汁記住一句話,花花世界迷人眼,沒有實力你別賽臉!”
十月:“……?”
十月滿臉無奈的看著她,覺得她瘋了。
烏元烈轉頭看了帶沈芙蓉回來的幾個北羌兵一眼,其中一個臉型粗獷的男人訕笑著撓撓頭:
“王上,手下怕她半路醒了逃跑,便加重了迷藥的分量,這個……會不會影響到腦子了?”
先前馬背上的女人阿格舞卻是冷嗤一聲,“別人都沒事,怎么偏偏她腦子就壞了呢?我看她就是裝的!”鴹
“做人呢,是該傲。但給你臉呢,你得要。”
沈芙蓉踱步到阿格舞面前,抖了抖衣領。
“天地上下一條街,打聽打聽誰是爹。做人不要狂,人狂沒好事,做人你別太飄,保不齊你得挨刀。”
說罷她輕蔑的一笑,輕飄飄地在脖子那里比劃了一下,阿格舞瞬時渾身一抖眼眸瞪大。
眾人:“………”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