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沒想到一向守禮的沈硯直接給他甩臉,蕭澈愣了一下,隨即大笑出聲,“哈哈哈……”
那笑聲不可謂不愉悅。
一直守著的太監總管小路子那是眼觀鼻鼻觀心,深怕自己被惦記上,沈大人的笑話可不是那么好看的。
取笑了沈硯一次,蕭澈渾身舒坦了,當即就對著小路子吩咐,“去,去庫房挑幾樣東西給沈硯送去,就跟沈硯說朕給他補的俸祿。”
“奴才領旨。”小路子領了命立刻就走了。
蕭澈的笑意也瞬間散了一個干凈,滿面肅然以及狠戾。
就像沈硯說的,蕭澈亦足智多謀,只不過他習慣性問他罷了,作為一個帝王若是當真無謀,又怎么會穩坐這個位置。
沈硯離開皇宮后便直接回了府邸,就在沈硯回府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宮里的太監帶著賞賜送了過來。
沈硯被賞賜白初沒什么奇怪的,只是前腳回來后腳就來了賞賜,這就有點讓白初好奇了。
“你做了什么?陛下怎么就賞賜你了?”
白初看了看賞賜的東西,多數為女子飾品,還有兩件小魚兒模樣的玉扣,這個倒是很適合糖糖。
明明是賞賜給沈硯的,卻愣是沒一樣是給沈硯的。
“陛下確定是賞賜給你的嗎?怎么一個你能用的都沒有?”還沒等沈硯回答,白初再次提出了疑惑。
不得不說帝王擅謀心,這可不都是抓著他的軟處來嗎?
“喜歡嗎?”沈硯不答反問。
“喜歡,挺好看,工藝精致,玉質也好,外面可買不到這樣的。”
見白初喜歡,沈硯覺得被蕭澈調侃兩句也是值了,“陛下問我關于云南王提前來的事,大概是覺得我提的意見好,便給我賞賜了。”
沈硯沒說實話,那話不能說,說了他的阿初臉皮子就沒地方放了。
“陛下對你真大方。”白初沒多想,且一聽是政事,也沒多深入問。
“我又不升官,給些財物補償很是正常,畢竟還需要我為他做事。”這句話卻也是實話了。
“也是。”白初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見白初沒多問,沈硯也就略過了這個話題,“云南王這次攜家眷而來,之前陛下也跟我說過讓我與云南王接觸,如此云南王的家眷少不得要與你接觸,你有個準備。”
“你可見過云南王妃?”說到了正事,白初正色了起來。
“見過,跟云南王如出一轍,都是看著溫和私下手段都頗為狠厲的人,但這里不是北疆,多少要收斂一些,不過你需謹慎。”
“好,我知道了。”
“你只需要謹慎一些便可,若是她有意為難你,你也無需讓步。”
“好。”
帝王一下令,各部便準備了起來,特別是去城門口迎接的禮部、太常寺以及光祿寺的官員。
介于對方的王爺身份,三部的最高長官那是親自去了城門前相迎接。
在等了小半個時辰后,便見一大隊鐵騎從遠處而來,那鐵騎聲鏗鏘有力整齊劃一,光看著就能看出訓練有素氣勢雄偉,看得這些個迎接的京官們渾身一震,有種瞬間就肅然起敬的感覺。
終于那塵土飛揚的鐵騎到了城門前,也停在了城門前。
禮部尚書、太常寺卿以及光祿寺卿當即抬步向前迎了過去。
“禮部尚書徐科(太常寺卿商仁、光祿寺卿陸謙)代陛下迎接云南王。”三人同時出聲表明來意,以及抬手作揖行禮。
跟在三人后的官員們緊隨其后出聲恭迎。
停在城門口的鐵騎們朝著兩邊讓開了道,一輛樸實無華的馬車從后面行駛了過來。
停下,開簾,一中年男子從車簾內露出了身影,滿面溫和,一身儒雅,一看就是個很好相與的人,此人正是云南王蕭舟。
他第一眼并未看向那行禮的官員,而是看向了城門上方的北玄門三個字,溫和的眸光下掩飾著英雄歸來的暢快和勢在必得的野心。
只稍稍看了一眼,蕭舟便收回了眸光看向了眼前的一眾官員,“各位大人有禮了,本王多謝各位大人來迎接,舟車勞頓,就不與各位大人多言語了,待本王休息好了,必定好好與各位大人暢談一番。”
在場的有見過蕭舟的老臣,亦有沒見過他的年輕大臣,對著蕭舟的笑意,無一不覺蕭舟溫和,但看著那氣勢昂然的鐵騎,誰也不敢小瞧這一位王爺。
“王爺客氣,下官這就帶王爺去驛館休息。”官員們立刻說起了官話。
“有勞各位。”蕭舟并未擺架子,說了一句便放下了車簾退回了馬車內。
見此,官員們立刻在前面開啟了道。
云南王帶的兩千鐵騎剛剛好,再多一些就不能帶進京都城了,而這數目剛剛好可以帶進去。
車隊進了城門后便不可再快馬加鞭,而是速度慢行。
這就給了沿途的百姓觀賞的機會,亦給了馬車上從未來過京都城的蕭青微和蕭青扇偷偷看京都城的機會。
蕭舟穩坐車內不曾觀看,但他可以聽,聽百姓們的議論紛紛,聽那獨屬于京都城的熱鬧,闊別許久的京都城真的是讓他好生懷念,就是不知道他的好侄兒可做好迎接他的準備了。
軍隊一路浩浩蕩蕩行至驛館,驛館周邊早就布置了禁衛軍。
驛館的位置在城西,這里不靠近鬧市區,比較空曠,剛剛好可以讓軍隊扎營。
一切早就已經安排好,禮部尚書等人將蕭舟一行人送至驛館后,進行了一番官方的禮貌之后,便啟程去皇宮復命了。
而云南王則領著家眷進了驛館,至于軍隊的扎營則是由檀元基去指揮。
這會兒剛剛好要午時了,驛站里小廝丫鬟一應俱全,午膳也準備妥當。
行路雖累,但飯還是要吃的。
稍稍收拾妥當后,這京都城的第一頓飯,所有人皆坐在了同一張桌子上,包括麗姨娘和蕭青扇。
吃飯的時候講究食不言寢不語,一眾人誰也沒有言語,默默用著膳。
而這膳食相當的豐富,有好些是蕭青微和蕭青扇以及麗姨娘在北疆從沒有吃過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