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聲尖叫聲,她整個人痛得從榻上坐了起來,同時間也驚醒了榻邊守了她半夜睡過去的丫鬟。
丫鬟一看聞心蕊將自己的臉上抓出了抓痕,整個人頓時嚇得徹底清醒了過來,連忙上前就去拉住聞心蕊的手,“小姐,不能抓,不能抓。”
難受至極的聞心蕊哪里聽得進去,暴躁地吼著,“放開我,你大膽,放開我。”一邊說一邊不停掙扎著。
丫鬟拉不住,讓聞心蕊又抓了自己兩下,見此,丫鬟當即大喊,“來人,快來人,小姐醒了,要抓自己。”
這一喊,外間的丫鬟們便沖了進來,一時間屋子里亂極了。
這動靜很快就傳到了擔心自己女兒沒休息好的魏國公夫人耳中,魏國公夫人來的時候,聞心蕊正被丫鬟們死死摁著,臉上已經多了幾道抓痕,正在那破口大罵丫鬟們。
聞心蕊一見魏國公夫人來了,立刻就哭著告狀,“娘,她們欺負我,欺負我……”
聞心蕊這一句讓按著她的丫鬟們忍不住顫抖,有一個丫鬟一抖就松了力道,聞心蕊本就在大力掙扎,這一松便讓她的手得了自由,因為難受憋著太久,以至于她往自己的臉上狠狠抓了一下,那一下下去直接在臉上留出了五抓血痕。
“啊……”聞心蕊疼得慘叫。
魏國公夫人看得心都要碎了,立刻呵斥那丫鬟,“還不抓著小姐,你這是活膩了嗎?”
那丫鬟一嚇立刻抬手用力抓住了聞心蕊。
“娘娘……”聞心蕊又疼又難受還被抓著,哭得極其凄慘。
而這喊聲再配著她臉上的血痕,魏國公夫人一顆心都碎了,“快去看看黃太醫怎么還不來?”
立刻就催促下人去尋黃太醫。
“是夫人。”丫鬟立刻領命就去了。
“娘娘,我好難受……”聞心蕊在那哭鬧著。
“蕊兒乖,待會兒太醫就來了。”魏國公夫人忍著心痛安慰著。
“娘娘……”
黃太醫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滿屋子的混亂,魏國公夫人一臉傷痛以及聞心蕊凄慘的叫聲。
“路上車子壞了……”黃太醫剛說一句就被魏國公夫人打斷。
“黃太醫,你快些去看看蕊兒快些。”魏國公夫人已經沒力氣去管黃太醫為什么來遲了只覺得來了就好只求著快些幫幫聞心蕊。
黃太醫也知道情況緊急被打斷了也不多說幾步上前取了銀針扎了聞心蕊幾下頓時聞心蕊就安靜了。
而這一安靜讓壓著她的丫鬟們松了一口氣亦讓魏國公夫人松了一口氣。
“聞小姐,你說一下你是個什么感覺。”
“癢痛。”聞心蕊也早就沒了力氣剛剛都是本能的難受掙扎此刻所有感官消失讓她如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耷拉在了那。
“我剛剛封了你的知覺所以你現在沒感覺,我現在需要把脈看看你的脈象會恢復你的知覺。”
“不要不要……”一聽黃太醫的話,聞心蕊立刻驚恐尖叫。
然黃太醫該做什么就做什么,并不會因為聞心蕊的話而有所改變。
與此同時,金鑾殿。
“臣彈劾吏部聞郎中,買賣官員,中飽私囊,懇請太子殿下明察。”
這個點本該是快要下朝的時候,沈硯卻突然開言彈劾,還一彈劾就彈劾了這么大,頓時滿朝嘩然。
其實從昨日晌午白初出事開始,眾人就一直等著沈硯的動作。
都說沈硯愛妻,為了她將京兆尹從官位上給拉了下來,又為了她與丞相府對峙,如此,這白初在宮中受傷,沈硯豈不是要掀了朝堂?
奈何眾人從昨日晌午一直等到了昨日華燈初上,都沒有等到沈硯半點動作,便想著沈硯怕是要在今日早朝發大招。
然整個早朝就安靜如斯,讓眾人覺得自己怕是多慮了,直到此刻方才驚覺,沈硯這是憋著呢,所以沈硯這是真的為了他那個村姑妻子不惜撬動聞家?
這代價有點大,要知道聞家可不是京兆尹那么好撬動的。
“臣冤枉,沈大人胡說,臣要告沈大人誹謗臣,請太子殿下做主。”聞天祥沒想到自己會中招,直接愣在了那,反應過來之際那是立刻從人群中出列高喊自己冤枉,并喊著讓太子做主。
二皇子蕭驍和魏國公早就用能殺死人的目光看向了沈硯,只覺得沈硯怎么敢這么做,是不是太看清他們了。
太子面色不動聲色,心底卻是大悅,昨日收到沈硯的傳話就愉悅了好一會兒,沒想到今兒個沈硯直接動了聞家的人,還是在吏部,哪怕只是一個郎中,那也是個好位置,心底的喜悅頓時如潮涌,當然,面上卻是一片肅然。
“聞愛卿稍安勿躁,你乃朝廷命官,孤自是會慎重對待。”蕭澈開言先安撫了一下聞天祥,后才看向了沈硯,“沈愛卿可有證據?聞愛卿可是朝廷命官,若沒有確切的證據,不可亂言。”
“臣自是有證據,這是臣連夜寫的奏折,請太子殿下過目,并將此案交由刑部嚴查,以儆效尤。”
說著沈硯就從袖口里拿出了奏折,上方小路子速度朝著沈硯走了過來。
奏折還沒到蕭澈手中,蕭驍便開始先發制人,“沈硯,本皇子知道你寵妻,昨日之事本皇子也覺得聞心蕊做得太過分,已經對聞心蕊做了懲罰,且本皇子得知聞心蕊還得了急癥,也算是受到了懲罰。你作為朝廷命官為了一個女子便做出此等擾亂超綱之事,你這是不是太過假公濟私了?”
這一次的蕭驍沒等蕭澈這一邊發難,他便先給沈硯扣了一個罪名,如此不管待會兒奏折上有什么,眾人皆會先入為主的覺得沈硯為了一個女子就不管不顧亂來,這樣不管那奏折上寫的是什么所得到的效果都會大打折扣。
“懲罰?什么懲罰?禁閉三日?”。
蕭驍以為沈硯不會說什么,且就算說什么也該是反駁他給他冠上的罪名,卻不想卻是反問了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