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小萍:、、、、、、、、、
莫說張客詢過幾日就要被問斬,單是已經昏迷過去的張客詢能不能在單獨的牢房中熬過這幾日都是一件難事。
云煌也是一驚,卻迫于無力,只得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裴清如。
裴清如這才從剛才的一系列變故中反應過來,她注視著延明松離開的步伐,遲疑了片刻,而后追上前去。
直到出了牢房,延明松才在原地站定,等待著后頭的裴清如追上前來。
“你要做什么?”裴清如注視著他似笑非笑的神色,恍然大悟,這人本來就是準備了這出好戲要給自己看的。
延明松轉過身來,說道:“我要你心甘情愿地成為我大裕的王后,如何?只要你同意,那我就饒了你這位妹婿一條命,還替他醫治。”
“怎么個心甘情愿法?”裴清如沒有直接回應他的話,反而反問道。
“我要你在兩軍陣前面前親口應下這事。”延明松一雙眼凌厲無比,緩緩地說出了這句話來。
裴清如乍一聽,心里頭咯噔一聲,頓時明白了延明松的用意。
兩軍交戰之時,最為忌諱的就是人心浮動。
身為離國的皇后,這次交戰是因她而起,若是裴清如在兩軍陣前承諾下這件事,那無疑是狠狠地打了離國的臉面,也讓……也讓云煜在國內的立臉面難以保全。
但如今事態緊急,裴清如無論如何也不能不答應下延明松這個相當陰毒的計劃。
如果張客詢就這么死在了大裕,她回去,又當如何與許清葶交代?
這對夫婦二人苦盡甘來,張客詢好不容易謀得個一官半職,如今卻客死他鄉,實在不應該了。
左思右想,裴清如終究是過不去良心那一道關卡,久久無言之后,點頭應下了這件事。
見延明松實實在在地笑了笑,裴清如冷著一張臉,直接說道:“我要你現在就為我提供藥物,我要親自治療張客詢。”
裴清如都應下了當王后這么一件大事,延明松自然也樂于放過那個年輕將軍的性命。
他爽朗一下,似乎是有意讓裴清如不自在,調笑了一聲,道:“你既然已經是我大裕的王后,這么簡單的要求,我怎么可能不滿足?”
裴清如疲于反駁他,只面無表情地說道:“命下人準備藥材。”
延明松當即將宮人喚了過來,讓那些個下人將裴清如說的幾樣藥材都去置辦過來。
不過半個時辰之后,裴清如已經半蹲在張客詢面前,先是替他把脈,確定一下病情如何。
張客詢不愧是整日活動的武將,身體非常健康,即便是如今在昏厥之時,身體狀況也不算很糟糕。
裴清如松了一口氣,替延明松開下藥方之后,又向宮人要來了銀針,替張客詢直接行針灸。
處理完一切之后,延明松又相當大方了答應了替張客詢熬制藥材的請求。
但解決了這件事,延明松也不可能放過裴清如。
當日午后,他便帶著裴清如直接驅馬前往了兩軍陣前。
應了延明松的承諾,裴清如直接應下了自己的大裕王后這一件事。
一時間,離國將士上下一片人心惶惶,他們半信半疑,一邊驚疑于皇后竟然屈服于敵國,另一面又懷疑這是延明松的詭計。
但這件事,終究還是影響了離國的軍心。
徐恒止受到圣旨,一路帶兵來到了兩國邊境。
因著云煌等一干人都被大裕困在了牢獄之中,徐恒止乍一成為了邊疆的最高將軍,帶起了那一批群龍無主的將士。
他一到軍營之中,副官便將裴清如的這件事稟告了徐恒止。
他皺了皺眉,見副官欲言又止的神色,出聲問道:“你如何看待這件事?”
徐恒止對這位皇后娘娘的認識僅僅止步于她強悍的能力以及在皇上心中極為高的地位,其他一概不太了解。
副官躊躇猶豫了許久,看著這位新將軍,終于還是忍不住說道:“皇后娘娘,下官自然是不敢隨意揣測的。但兩軍陣前發生那樣的事,將士們……將士們……”
他的話相當猶豫,但徐恒止不是個傻的,他很清楚現在將士們心里頭定然不是滋味。
徐恒止身為主將,絕對不能放任這么一件事繼續發生下去,直接橫眉豎眼,怒斥了一聲,道:“這軍中風氣也該整治整治,你當即將將士們聚齊起來,我要訓話。”
聽到將軍這么一說,副官也不敢再多說,生怕挨罵,急急忙忙地退了下去,按照他的命令行事。
面對著那一大批將士,徐恒止先是明令禁止他們非議皇后對離國的忠誠,而后又鼓了鼓將士打仗的信心。
見情況稍微好了一些,徐恒止這才松了一口氣。
兩軍交戰,最忌人心不齊。
他也得防備著延明松再做出些什么事情來。
裴清如正在自己的住處內憂心忡忡,她很清楚自己所做的那件事會引起怎樣的轟動,但她不得不那么做。
如今,她必須盡快想想出逃的法子,否則自己一直被延明松控制著,難保會被再次利用來威脅離國。
她正思索著對策,就聽到外頭傳來一陣陣的腳步聲。
那前段日子一直監視著自己的兩位宮女又來了。
其中一人的手中捧著一個木盒,小心地放在了桌子上,朝著裴清如恭敬地一欠身,說道:“王后,這是大王命奴婢交給您的。”
“這是何物?”裴清如目光謹慎地盯著那個木盒子,出聲詢問道。
“大王說了,它能控制毒藥發作,請王后盡快服用為妙。”那宮女不在意裴清如的反應,側過身將木盒子打開來,解釋道。
木盒中是一顆藥丸似的東西,裴清如只掃過一眼,而后說道:“東西放下,你們可以走了。”
兩宮女得了命令,猶豫了一下,只得退了出去。
雖然延明松有下令讓她們看著王后吃完藥再離開,但王后的話她們也不得不聽。
見兩人離開,裴清如上前一步,將藥盒直接合了起來。
端起那個盒子,放在自己枕頭一側,卻沒有再看它一眼。
她需要的是解藥,而不僅僅只是控制一下毒藥。
況且,她不清楚這藥的副作用,身為醫者,她不會隨便服用,以防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