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小萍:、、、、、、、、、
聽到程篤湘這么肯定地說道,云煜和裴清如心里都暗道不好。
這么一來,武林盟主橫死大理寺牢獄一事已成定局,他們也改變不了。
如今,他們要做的就是找出兇手,而后將這件事結結實實地隱瞞下來。
讓那群滿心只有江湖道義的江湖人知道了這件事,朝廷和江湖必將開戰,到時候外頭虎視眈眈的大裕便找到了時機。
“盡快查清這件事的兇手是誰,目的是什么。”云煜沉下臉,也想到了這件事會引發的后果。
裴清如之前也是考慮過扣押下林武會引發的各種麻煩,因而才讓陸文疾直接將這人給放了,沒想到還是惹出了事端來。
她沉默了半晌,而后出聲提醒道:“這人只有可能是大理寺內部的人。”
裴清如所說的,便是大理寺中出了奸細。
若是這事落實,程篤湘必然必須擔起首要的責罰。
他的神色也是一變,卻無從反駁,因為裴清如所說確實相當有道理。
按理來說,即便江湖人消息靈通,他們也不會那么快就知道了林武被朝廷扣押在大理寺中,更何況他特意安排的地方,還是比較偏僻的牢獄,尋常外人根本不知道。
云煜聽了裴清如這話,也想起了之前他們在大理寺時,消息輕易而舉便透露到了武林盟主林武耳中的事情。
“皇后說的有道理,程篤湘你盡快回大理寺,將這個細作給朕揪出來!如有延誤,朕拿你是問。”云煜沉下臉,趕緊出聲下達了命令。
“是,皇上。”
見云煜面色不善,程篤湘也只得跪下領命。
他自己心里頭很有底,這件事不管怎么說都與自己的失職有關,他必須處理清楚。
自從上次大理寺中便有了細作的苗頭,他忙于各種事務,沒有專心揪出這些個奸細來,沒想到這次就出現了這么大的事情。
他一面心中暗暗后悔,又只得恭敬地低頭行禮,匆匆忙忙地出了宮,回了大理寺。
不得不說,這程篤湘不愧是手段極多的新任大理寺卿,不過半日功夫,在他雷厲風行的調查之下,便將大理寺中的幾個細作都給揪了出來。
無一例外的是,他們幾個都屬于江湖那邊的。
程篤湘一徹查出這件事,急急忙忙親自審問,憑著自己嚴酷的手段和逼問之下,讓那幾個細作都將消息透露了出來。
他這才知道,他們買通了牢獄獄卒,在遞給林武的飯菜之中偷偷下了毒,這才成功辦成了這件事。
程篤湘大怒,極快地斬殺了那個獄卒,礙于還未通報上頭,他還是留下了那幾個細作的性命,命人嚴加看管。
他不敢再拖延,直接驅車進宮,直達御書房,將這件事直接稟告給了云煜。
云煜一聽,自然是怒上心頭,平復了幾口氣,這才忍著怒意。
盯著程篤湘,厲聲說道:“大理寺如此嚴謹的地方,出現細作本來就少見,而且,大理寺的一個獄卒竟然輕而易舉地被外人給收買了。程篤湘,你下次若是再這般疏忽,這大理寺卿的位置也不必再做了!”
下頭,程篤湘老老實實地跪倒在地上,心里頭也知道自己這次犯了大過,進宮前甚至已經做好了被罷官的準備。
所幸云煜雖在氣頭上,但理智還在,這件事由程篤湘操辦著,暫時得還得留著他,而且程篤湘的能力他也清楚的。
一時疏忽的過錯,還不至于讓云煜因此而罷免了他。
云煜緩了一口氣,但這事是程篤湘的失職,自己不罰他未免顯得自己太過于不公正
“此事因你而起,務必在三日之內將這件事給朕辦得干干凈凈,莫要引起事端來。另外,你有過,罰俸一年。”
云煜松了松口氣,也算是給了程篤湘一個不疼不癢的處罰已做表示。
程篤湘心上一喜,知道云煜是有意放過了自己。
“是,臣領旨,多謝皇上不殺之恩。”
急急忙忙跪下謝恩,而后告退回大理寺去。
程篤湘在云煜給出的三日期限之內,果然用極為迅猛的手段將整件事處理得滴水不漏。
他先是將整個大理寺上上下下的人都查了一遍,確保毫無紕漏。
而后,程篤湘又命心腹暗中處理掉林武的尸體。
其實他也借了一把江湖的人心,將武林盟主死亡一事壓了下來,打算半月之后再宣布死訓,屆時他的死亡便與朝廷和大理寺再無干系
三日后。
云煜在御書房召見了程篤湘,面色沉沉地詢問這件事的進度。
程篤湘不眠不休地忙活了三日,整個人都顯得格外憔悴,平日里還算俊朗周正的一張臉此時一片憔悴,胡須叢生,眼下的烏青相當明顯。
但他的精神相當好,跪下稟告了自己的處理結果,一字一句調理清晰,井井有條。
云煜聽完,也覺得這個處理結果相當合理妥善,點頭應了一聲好,而后又打量了一下程篤湘的倦態,說道:“你暫且休息半日,雜事交給手下去處理。你這幅樣子,不像是朕欽點的大理寺卿,反而像沿街乞討的乞丐。”
被云煜調侃了一聲,程篤湘也只淡淡地笑了。
皇命難違,他便領了命令,下去休息了。
自己身體的情況,他自己也清楚。
他再不好好休息一下,怕是要倒在大理寺卿這個位置上。
此時,離國和大裕的邊界處,一片黃沙茫茫,地處偏僻荒涼。
唯有交界處的一個小城鎮為這個地方添了一些人氣,其中商賈遍地,來自大裕和離國各處的貨物應有盡有,也算是一派繁榮的好景象了。
云煌與張客詢一行人領著大隊伍趕到這邊來時,大裕國的探子頓時收到了消息,趕緊稟告了自己的主子。
云煌他們剛在當地官員的接待下,在住處落了座時,大裕國便派了使者過來。
“你說,你們大王要見我?”云煌端坐在位置上,面色平靜地捧著茶杯飲了一口,看著前頭傳話的使者,緩緩說道。
那大裕國的使者也不太敢在對方的地盤上造次,只得恭敬將自己大王的命令又復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