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及此處,余剛忍不住稍微抬眸,偷偷將云墨晗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他如今所言,皆是實話。
可太多消息,已經被那位太子殿下的耳目給覺察上報了。他所能提供的這份口供,無非就是證詞。除了結合物證據證明孫國公通過他的渠道向外傳遞消息以外,便不能如何了。
如果,這位不滿意…
余剛越想越慌,但云墨晗卻只是蹙了蹙眉,便追問:“孫國公那方原話是什么?消息又是傳給誰的,你仔細說與本宮聽聽。”
“是…”余剛點頭,“事情是國公府的管家親自前來叮囑小人去辦的。至于其原話…
“管家的原話是,時不待人,如今太子恐要放手與我等殊死一搏,我等不能再求穩妥了。速速提前實施計劃,務必要先打太子一個措手不及,讓其再無反擊機會!”
稍一頓,余剛又接著道:“消息是讓送去白芷街往南出去的一間名為畫春堂的藥鋪,據說,那兒是個中轉站。
“只要我把消息送去,就會有人把消息轉發給要聽消息的人。
“對了!我這份消息,是要轉遞給一位侯大人的。至于具體是哪位侯大人,小民就說不清了。”
“殿下,屬下這就去畫春堂抓人審問!”聞言,遠影就要沖出去抓人。
但云墨晗卻是搖搖頭,示意他不用著急:“侯大人…姓侯…這可不是個常見的姓氏,能與孫國公一起密謀大計的人,在朝品級又不會低…
“外加此事與皇權有關,自然要涉及云家,涉及本宮的或是父皇…那么與本宮和父皇有接觸亦有必要…”
三個條件一經相疊,云墨晗眼皮頓時一掀:“本宮知道了,是他!”
“殿下覺得是誰?要去抓來審問嗎?”遠影恭敬請示。
“當然要!”云墨晗微瞇鳳目,嘴角勾出抹冰涼弧度,“如果是他,那咱們如今是應該速速拿人。去吧,去侯太醫的府邸,把人拿到這兒來!”
“喏!”
得了命令,遠影便匆忙前去將侯太醫抓到了云墨晗跟前。
剛被抓到的時候,侯太醫還一臉怒氣,可當他抬眸對上云墨晗冰冷的目光時,他渾身的氣焰,一下就散了大半。
“殿下,您這是…?”看看云墨晗,又看看周圍,侯太醫心頭不禁一涼。
旁邊的密道自查到后,便明晃晃地躺在那里,沒有封掉。再加上地上一地沒來得及收起的刑具,以及身邊一個額頭都磕破了的平民男子。
這場景…
再聯想到最近發生的幾件事,他忽然間,就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一點不妙在侯太醫心頭升起,還沒等他想出什么對策,云墨晗便當先冷聲問道:“侯太醫,說說吧,你聯合孫國公,準備干嘛?
“那所謂的,之前商議好的計策,又是什么?”
“殿、殿下您說什么呢?”侯太醫抹了把額間滾落的汗珠,干笑道,“臣與孫國公不過點頭之交,何來計策?”
“哦?沒有嗎?”云墨晗垂眸看向他整齊的官服,“那大晚上的,你穿一身官服作甚?”